那一天,我因為那隻口紅而奚落了蔣珊珊之後,心情超級的好,那感覺,走出校門都是陽光明媚的。我獨自一人去逛了街,並且大包小裹的又買了很多的東西。不過,這一次買東西,可真不是為了用金錢刺激她,隻不過是因為覺得“報”了這個仇,而感覺到心情愉悅。


    我不知道,我離開後的寢室裏都做何反應,想必,也是亂成了一鍋粥吧。劉貞我是了解的,她不會因為此事而發表什麽言論,但是,我臨出門時,她望向我的眼神兒,也依舊是驚訝得很。也許,她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對蔣珊珊發起反擊。


    你覺得劉貞笨,想不到是嗎?嗬嗬~她確實笨,但我做得那麽明顯,旁觀者,怕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當天晚上迴到宿舍之後,蔣珊珊又來到了我的身邊,她依舊想和我解釋那件事兒,可我連機會都沒有給她,並且依然表現出來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後來,她也就作罷了。


    那天之後,我有意無意地便會用話語去點她,但蔣珊珊一直都不說話。怎麽說,也是證據不足,想解釋清楚,也費勁。而我,除了開心之外,沒有別的。劉貞在我身邊不太說話,我知道,她是因為膽怯。而沈月呢?她曾有兩次想接近我和我說點兒什麽,我也不知道,她是要說她自己,還是幫著說蔣珊珊。無所謂了。誰的,我都不想聽。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事發半個月後的某一天,蔣珊珊突然用力地踹開門,然後和之前一般,拎著很多的東西迴了寢室。整個人看上去紅光滿麵。


    “哎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喝著水。


    沈月從床鋪上伸出腦袋:“珊珊,你購物去了啊?怎麽,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嗯嗯,購物去了。月,你等會兒,我還給你帶了東西。”蔣珊珊說著,便打開袋子,一樣樣的翻找。


    “我?哎呀,不用不用,你說你,給我帶什麽東西!”沈月很認真地迴答。


    “給你!一個小發卡!我當時看見,就覺得特別適合你!好看吧!”


    “好看,好看。這個,挺貴的吧!”沈月拿在手裏,卻感覺心裏戰戰兢兢地。


    “還行,不貴。你就別管了,我這最近也沒少在你那蹭吃蹭喝的。這點兒東西算什麽啊!拿著吧,拿著吧!”看得出來,這蔣珊珊送沈月的這個東西,也是誠心誠意的。


    於是,她又迴到自己的床鋪上,翻來翻去地,突然,從袋子裏拿出來一樣東西,放在了我對麵的小桌子上:“曹沐夕,給你。我買了一隻一樣的口紅。這個,肯定是真的。”說完,又拿出自己的錢包:“給,小票!”


    我當時正在看書,看見那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我笑了笑:“口紅?”


    “嗯。哦,對了。這是上次你給我的1600,還給你。這隻,算我送你的。咱倆兩清了哈!”蔣珊珊說著,拿出來1600元人民幣,放在了口紅的旁邊。


    那錢很新,新的就如同剛印刷出來一樣。我隔著一點兒距離,都仿佛聞到了錢的味道。


    事態的這個發展,是我未曾想到的。我同樣笑了笑:“好,謝謝。”說著,我拿起那錢和口紅,拉開抽屜,扔了進去。


    沈月從上鋪下來,她坐在蔣珊珊身邊,小聲地問:“珊珊,你,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這,這得不少錢吧?”


    蔣珊珊抬起頭:“還行,就幾千塊!”


    沈月瞪大眼睛:“幾千?珊珊,你,你哪兒來的錢啊?”


    沈月這話問的,讓我不禁懷疑,她已經知道了蔣珊珊家庭變故的事實,不過,沒有明著說。


    “放心,我又沒搶銀行?”


    “但是,但是...”


    “哎呀,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新交了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那xx呢?”沈月吃驚地問。


    “分了唄!總不能腳踩兩隻船吧!”


    沈月咽了口口水:“那,那這個是...”


    “啊,這個啊,不是學生,社會上的,你不認識。”蔣珊珊邊說,邊從袋子裏拿出衣服掛在衣櫥裏,輕描淡寫地說到。


    看蔣珊珊如此一說,沈月便也沒有再說什麽了。不過,從她的表情當中能夠看得出來,她似乎對蔣珊珊新交的這個男朋友不太放心。畢竟,不管怎麽說,我們還都是一群沒有走出校門的大學生。別管成熟老練到何種程度,社會上的一些複雜和人性的黑暗可並非是學校裏麵所能見識得到的。那時候,我既然已經知道了沈月也常年混跡在風花雪月的場合後,那麽他對這人性的另外一麵看得,應該會比我們要透徹得多吧。所以,她對蔣珊珊的擔心,也是在情理之中。


    其實沈月的為人,我還真不是特別的了解,而實際上,如果拿她和蔣珊珊做對比的話,那蔣珊珊的情商與智商,絕對要比沈月低的不止一成。


    有時候,我會從蔣珊珊的性格當中捕捉到上學期間曹燦燦的影子,就是那種犀利得不可一世的狀態。但是,蔣珊珊和曹燦燦也有著不同,而這個不同便是,一條分岔路的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曹燦燦交了一個男朋友,是他的大學同學,聽說還是學生會的,也是一個蠻優秀的男生。不過,沒有談多長時間便分手了。有一次,她在迴家的時候提及了此事,曹歌問她為什麽,她說,感覺不對。曹歌笑了笑:“感覺?行,你找感覺吧,你們那個年齡還能找找感覺,像我啊,早都已經麻木了。”


    坐在一旁的崔宇在旁邊打著哈哈:“麻木?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和我結婚並生了孩子,是麻木的唄?”


    而我在曹家,依舊是那種戴著和善與友善,調皮和俏皮的麵具生活著的狀態。其實並沒有感覺到累,畢竟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見到父親的時間也很少。


    隻不過,趙伯伯偶爾會開車來給我送一些東西,而我也並不是每一個周六周日都會迴家。人大了,有了自己的空間,有了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在叛逆期,你會非常地排斥家庭這個空間所帶來的那種拘束感。所以,我那時候會借由自己考本科需要學習而去作為搪塞迴家的借口。


    宋梓天有事兒沒事兒的話,便會找我聊天,但我也是有一搭無一搭地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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