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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華皇朝,朝堂混亂,為官上下不能安定,更地域之內百家喧鬧,不得始終。起因究竟如何,仍舊未有定數,卻也不過於大華而言如此,是當知者知,不知者不知。


    公孫涼的手段,絕非他人可及。


    中州之地,四龍拱衛,天降祥瑞,彩鳳飛霞,更之中四大皇朝傳承久遠,曆史古老,存在橫亙第二斷古前後,至今仍舊昌盛。這些與中州大龍脈地勢脫不了幹係,更四龍之下,許多衍生的旁支龍脈亦絕非尋常。就大華而言,地下堪得萬龍承托,方有而今之勢,更代代明君,馭人有方,廉臣聖賢,層出不窮,是他處如何都羨慕不來。


    哪怕而今大華皇朝幾度秋涼,更武安王爺受皇主降罪,引得四方議論紛紛。卻真個說來,而今這大華皇主絕非昏君,就所謂平定戰亂,開倉放糧,權貴有責,匪寇無形,每每說來邊都是大華皇主之功。


    卻如此,仍舊陷於公孫涼的計謀中被玩弄。


    迴到客棧,陸塵心中感慨亦是不絕。


    卻而今大華皇朝究竟落了個什麽模樣,並非陸塵需要操心之事,就一切都在公孫涼掌控之中。便而今他三人到了大華皇朝,也斷然逃不過公孫涼的視線,然至如今也未曾見到有人尋上門來,便陸塵心中明白,公孫涼是不欲他縱身其中,以免生事。


    “就當作放鬆幾日也好。”


    陸塵心中思定,就明日那所謂的拍賣會也並無必要前去。


    一則混亂,此乃必然,二則公孫涼有心於其中,陸塵也不好亂做,免得壞了其打算。


    便安頓下淞南,與鵬飛也說過話,就此休息。


    之後數日,陸塵就帶著淞南四處遊玩,到了晚間便迴去休息。


    淞南雖是性情好動,卻也說話算話,就每日玩的開心,到了夜間便如先前所言,指點鵬飛劍法劍陣。這些個東西離不了大道至理,便陸塵也偶爾去聽,以劍法劍陣推演刀法,所得良多。畢竟劍法劍陣,皆傳承自將臣之手,淞南悟性本就不差,更舉一反三,有著許多屬於自己的見解,就一並說來。


    鵬飛手中劍法,日見起色,便陸塵也突破了而今桎梏,以五髒五行烈火焚燒身軀,貫通胸椎一十二塊,而臨登龍。


    登龍者,一境十二重,一步一登天。


    十二化龍成,脫胎換骨,洗淨凡塵,可入無相,以遊天外。


    便跨過登龍境,即可屏息長寧,縱置身宇內也可安然無恙,深潛入水,亦百年無傷。


    卻無相境還遠,陸塵而今也不過將將踏入登龍,是血氣精華洗練胸椎十二塊,以成龍象之力,化龍象之資。就血天之法便如此,與尋常修行有著許多區別,卻五髒五行烈火塗塗而動,相生相克,自成循環,便大道領會於眼前所見都有著極大改變。


    道者,存於天地之間,是以往不曾見過的世界。


    就沉靜修行兩日,至今日才踏出房門。


    “你這人修行起來就不顧其他,說好了每天都要給我買糖人,卻這兩日你都落下,可得賠我才行!”


    見到陸塵終於出門,淞南便急急忙忙的撲了過來,將陸塵衣袖都拉住,生怕跑了一般。


    就淞南性情便如此,陸塵也無奈失笑。


    “而今我境界更有突破,就再無瑣事,便你要什麽都可以給你。對了,鵬兄那邊如何?他的劍法可是又有突破?”


    “這家夥笨得很,和你比差了不少。”


    淞南輕哼一聲,倒也說的實話。


    “就憑他的本事,還得再有十天半月才行。也正好,那太初遺址我是沒什麽興趣,但你們要去我就得跟著,太過無聊。就趁著這段時間,可得把之後那些時間的糖人糖畫都提前買了,否則未免虧得太多!”


    “你這丫頭...”


    陸塵笑著拍拍淞南長發,就領著便出門去。


    街邊常常光顧的小攤上,老人正以糖稀畫著小人模樣,見了陸塵與淞南來到近前,就笑著打聲招唿,將手中糖人遞給旁邊客人。


    “你們常常照顧我老頭生意,今兒個便給你這小姑娘畫上一個你肯定喜歡的!”


    老人麵相親切,笑起來也是慈祥。


    淞南也被勾起了好奇的盡頭,伸長了脖子瞧去,就見著老人好似手持畫筆,筆走龍蛇,一邊瞧著陸塵與淞南的模樣一邊作那糖畫。不消片刻,兩件糖畫就已經完成,正是陸塵與淞南的模樣,帷妙唯俏,真個生靈鮮活的模樣。


    就瞧著老人遞來,淞南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難得甜甜地道了聲“謝謝老爺子”,也讓老人開懷大笑了一番。


    這糖人捏在手中,可是不舍得吃。


    “老人家,這次可是多謝您了,難得這丫頭如此喜歡,就...”


    話未說完,陸塵眼角便瞥見了一襲金黃冠服,繡著黃龍大蟒,威嚴難當。


    便其出現,這街上喧鬧都戛然而止。


    那老人也瞧得清楚,麵上當即一變,連同周遭大華之人都是跪伏在地,口中喊著“太子端安”之類。


    卻陸塵可無需這些。


    轉而瞧去,此人倒也算個舊識,便先前東盛風波,陸塵藏身明月長生殿時,那取了真龍神劍來斬明月長生殿的大華皇子就眼前此人。卻陸塵未曾想到,當初叫著大華皇子,而今卻得叫太子才行。


    華林鍾。


    陸塵記得先前曾聽人提起這太子名諱。


    “陸公子,好久不見。”


    幾步上前,華林鍾將雙手負於身後,更旁側跟著兩名看不出深淺的老者。就其麵上笑意,頗為高傲,好似俯視一般瞧來,更一雙眸子也閃爍著莫名光澤,讓人心中不喜。


    陸塵是真的不喜,便隨意應了一聲,拉起淞南就轉身離開。


    “太子殿下與你說話,如此便要離開,未免太過不敬。”


    將將踏出一步,華林鍾身旁一老者便開口,沙啞難聽,卻莫名的壓力籠罩而來,阻攔其去路。


    未曾鼓動血氣,就感覺寸步難行。


    聖人。


    陸塵心中明了,淞南麵上笑意也收斂,轉而一雙眸子便盯住了那老人,麵有不善。卻陸塵手指輕輕發力,淞南又轉頭瞧來,就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兀自把玩手中糖人。


    “我與你家太子並無許多交情,亦無話可說。若要交朋友,抱歉,請恕在下並無交友之意,更而今瑣事纏身,便就此告辭。”


    隻道了一聲,便緩步離開。


    華林鍾再未阻攔,隻麵上笑容別有深意,瞧著陸塵背影,最終消失在街角方才搖頭一笑,轉身與那兩位老者向著別處而去。


    “這人我不喜歡。”


    將將轉過街角,淞南忽的開口。


    “明明是個活人,卻一身陰厲氣息如此沉重,想來手中殘害了不少無辜性命,方才染得一身不詳兇煞,又與你身上的兇煞殺機不同,是由心底而起的惡念歹念太甚。”


    “這人...確實不善。”


    陸塵隻一笑,卻眸中也閃爍著寒光。


    他可不曾忘記,先前那明月長生殿中,無緣無故便挨了此人一劍,更逼得玲瓏也得現身才行。雖那之後,大華皇主曾出麵致歉,更表示定會予以嚴懲,卻當初便想著不過場麵罷了,而今見到,更是確定這華林鍾東盛之行乃受了大華皇主之意。


    並非何等深仇大恨,卻因夏小賊之事,陸塵原本便不喜大華皇朝,如此也不過平添了更多厭惡。


    “看來大華皇朝不能久留,咱們也得盡早動身離開了,否則說不得之後是否會發生些意料不到的麻煩。”


    陸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又瞧了眼淞南。


    後者皺起瓊鼻,似是不滿,卻想想還是點頭。


    “咱們迴去,我要多買點糖人,六十...七十,嗯...就八十個好了,每日兩個,可不能虧了。”


    “八十個...那位老人家大概也沒這麽多的糖稀...”


    陸塵啞然失笑,就拍了拍淞南的腦袋,仍舊是帶著她迴去尋那老人。


    便說過之後,老人也愕然,卻沉默片刻就笑一聲,開始畫了起來。


    “孩子,先前你與太子的事情,我老頭子也看在眼裏。本來我就一糟老頭,不該多說這些,畢竟你們修士間的許多並非我這凡人能夠理解。卻有些話,還是得說才行。”


    老人瞧了陸塵一眼,麵上也頗多複雜。


    “於年齡而言,您是長輩,就有什麽教誨便說就是,在下定會聽在心裏。”


    陸塵倒也淡然,瞧著老人慈祥模樣,發自內心的尊敬。


    卻老人頓了許久,似是想了許多,就深深一歎,方才開口。


    “大華皇朝最近動蕩難平,自武安王爺之後再無什麽能人將相,這些我老頭子看得明白,是大華皇朝傳承了許多年頭,氣數也終於將盡。卻有個道理你得知道,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又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有些事情,可莫要做在表麵,害了自己,也害了身邊人...”


    這些話說出口來,是壓著聲音,畢竟大逆不道。


    陸塵默然,隻輕輕點頭。


    “師傅常說凡人不凡,不容小覷,口中有大道,心中有天地。嘻,老爺爺,我師傅說的這些,可當真不假!”


    淞南把弄著手中糖人,皺了皺瓊鼻,又笑了起來,著實討人喜歡。


    “卻這些話您可莫要再與他人多說,我與陸塵也不能常常留在此間,若是被人聽去,傳到了那什麽大華皇主的耳朵裏可就不妙。否則,日後就沒了喜歡的糖人,淞南要哭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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