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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說笑了,這千年醉固然珍稀,卻前輩若是想要,在下便定當奉上。何況玲玲與前輩本就相識,隻需說上一說,想來玲瓏也不會拒絕。”


    陸塵隻愣了片刻便迴神,頷首應承下來。


    將臣一掌拍在桌上,當即朗笑。


    “你這後生雖說修為並不如何,卻為人處事還算過得去。千年醉好,千年醉好啊,就憑你這番話,日後若是遇到什麽難處,便直接來蠻荒古地找本座就好。雖說而今天地之大,卻於荒神境中,還沒有什麽本座也解決不了的事情。當然,也並非真的沒有,隻在你來說不會發生那些。”


    他一雙眸子都變得晶亮,瞧了眼鵬飛,又瞧了眼陸塵,麵上笑意忽然變得古怪。


    “老叫花...如今可還好?”


    “老叫花?”


    陸塵一愣,旋即恍然。


    他早就知道老鬼便是老叫花,多次聽聞,卻並非出自而今人物口中,是早該灰飛煙滅的存在才會對其如此稱唿。然多年以來,陸塵近乎忘了這事,就而今將臣提起也並不值得意外。


    玲瓏可是說得清楚,將臣之名並非眼前之人,而是一份傳承,自古至今從未斷絕,就於蠻荒古地之中。於第一斷古前,曾有無法迴溯的隱秘,誰也不能探得將臣之名究竟由何而起,卻代代傳承至今,也就第二斷古前的將臣活過千古,乃至而今更突破大聖桎梏,求得真仙化境。


    緣由如何,玲瓏亦清楚告知。


    便真的說來,這將臣,早該換人了才是,卻當初那血天大聖還未入魔,一念心善,便將其放過,更傳法助其破去桎梏,方才突破而成大聖不滅之軀,方可久存於世,畢竟屍修本身便無壽命之虞,就肉身顧慮。卻奈何,屍修無壽命一說,更遁出五行之外,不在六道之中,就修行精氣也是為了長生,誠如先前將臣親口所言,精氣者,用去一分,便更少一分,損耗過度更會傷及屍修命脈根本,境界大跌都乃小事,說不得就化成飛灰,就此消散。


    第二斷古前,將臣有心,卻無力...


    又千古過,當初那不過大聖境界的將臣已經登臨真仙,有了足夠的本事,卻奈何,時過境遷,物非人非,便縱要挽迴也無能。這千古年間,將臣又何止一次踏足古墟與明月長生殿。每每見到,迴顧過往,就瞧著血天所留的痕跡,悲從中來。


    這人修行許久,原本的匪氣都有所收斂,卻念舊得很。


    “老叫花他...還好。”


    陸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未曾直言老鬼而今狀況。


    卻將臣忽的垂下眉關,隻盯著陸塵瞧了片刻,又忽的一笑,搖頭便罷,未曾多言。


    稍作猶豫,陸塵迴頭看向那無盡深坑,心中也頗多複雜。


    “前輩這一指...可是有什麽名堂?”


    待收迴目光,陸塵抬頭瞧向眼前的將臣。便此間看來不過人畜無害的模樣,好似一尋常的公子,卻閑庭信步便將那地遂魔尊都抹殺得無影無蹤,這般本事,便老鬼都不曾施展。


    就那撼天動地的一指,留下萬丈深坑,也不過信手而為。


    “名堂?有什麽名堂?”


    將臣微微抬眼,又瞧了眼那深坑,輕輕撇嘴。


    “尋常的以虛化實罷了,這也不是什麽厲害的道法,你們都該知道才對,就靈氣血氣溝通大道痕跡凝練實質,而成手掌大印此類用來殺敵也或鎮壓,可沒有其他名堂。雖說以虛化實乃道法之根本,是入聖之後最先掌握的手段,卻也有些人鼓搗了不少名堂,什麽五行印,山河印,又那些翻天印,覆海印之類,都是由其中推演而來。就你二人這般境界,研究這些還太早,待入聖之後再說吧。”


    “尋常的以虛化實?”


    陸塵與鵬飛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以虛化實他們自然知曉,誠如將臣所言,是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道法,便說之為地攤貨也不為過。便瞧過天下這五域四海,凡入聖者,又哪個不會?隻有些人喜好鑽研其中道理,施展便多,也有些人從來不用,便如洛仙兒那神通境的強者。


    就沉默許久,陸塵終於平複心中波瀾,卻瞧著將臣無所事事又好似考慮什麽的模樣,猶豫片刻,方才問出心中原本的疑惑。


    “先前,玲瓏與我說了很多...地遂魔尊,是前輩刻意要殺的吧?”


    “你以為呢?”


    將臣把弄著杯盞,就斜過眼睛微微聳肩。


    鵬飛方才迴過神來,聽聞這些,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心中疑惑萬千,卻隻麵上複雜,未曾多問,本本分分地端坐一側,難得如此恭謙,安靜的聽著。


    “玲瓏這家夥從來都是直言不諱,它會跟你說些什麽,本座也大概猜得到。就所有的一切你已經知道,又何須多問?理由,並不重要,你就需要知道本座隻是想殺他,就殺了,隨手便罷,不費什麽氣力。”


    頓了片刻,將臣忽的抬起眼眸,又挑起眉腳。


    “何況...他真的打擾了本座的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


    陸塵愕然,還以為那些不過信口胡謅的理由。


    卻而今見到將臣模樣,陸塵與鵬飛也知他並無欺騙自己的必要,可心中古怪是少不了。就將臣也見得清楚,隻嘿的笑了一聲,伸手打個響指,遠處那百萬浮屍吞吐星月精氣之中,就遠遠行來一人。


    此人臨近,麵有傲氣,看似不過二八年齡,生得花容月貌,婀娜多姿,一襲粉色長裙,真個傾國傾城之色!


    “女子?”


    陸塵瞪大了眼睛,鵬飛亦是如此。


    “還不見過兩位師兄?”


    將臣將手中杯盞丟開,唇角帶著隨性的笑意,仰著身子靠在石柱之下,雙手也抱在腦後。


    那姑娘瞧了陸塵一眼,又瞧了鵬飛一言,娥眉輕蹙。卻將臣將眸子緩緩眯起,這姑娘方才咬住貝齒,婷婷一禮,開口若黃鸝翠鳥,好比泉水叮咚。


    “淞南見過兩位師兄。”


    “這才像話。”


    將臣麵上恢複笑意,隻眼神一動,這石桌旁側便重新立起一尊石凳。


    待淞南款款落座,將臣才重新坐直了身子。


    “她是本座前些年才收入門下的弟子,卻天賦異稟,於傳承之契合極高,便近些年來一直都在操心她的事情,不曾理會外物。隻將將見到時,淞南可並非現在的模樣,就近乎化成了枯骨,一身腐肉,醜不堪言。本座也是瞧著惡心,更何況要接受傳承,怎的都不能以那般樣貌示人。就之後,本座以將臣之法為其恢複肉身,才知是個女娃娃。”


    說起這些,將臣麵上好似有些遺憾。


    卻淞南也是氣鼓鼓的模樣,隻瞪了將臣一眼,並未開口。


    “就而今說來,淞南也有了足夠的本事,又逢天下將亂,便我蠻荒古地也無法獨善其身。你二人離開時,帶上她一起吧,當是本座救了你們之後索取一些迴報,也好叫她出去見見世麵,曆練曆練。閉門造車可不行,還得出門合轍才是。”


    將臣伸手揉了揉淞南的長發,卻後者也似有些脾氣,就晃著腦袋瞪起眼睛,傲氣之足便比起鵬飛更甚。


    然鵬飛卻也不能多說什麽。


    這瞧著不過二八年歲的淞南,可是已經堪得大能巔峰,便比之洛仙兒也不過差了一步之遙。


    “出了門,可得乖乖聽這兩位師兄的話,尤其你這位師兄...你叫什麽來著?”


    將臣細心囑咐,卻提起陸塵便啞口無言,又轉頭問了一聲。


    “陸塵。”


    見著淞南麵上古怪,陸塵也是覺得尷尬,隻得低聲迴應一句。


    卻將臣麵上恍然,連連點頭,就當無事發生。


    “對,陸塵,出門之後可得乖乖聽你陸塵師兄的話,畢竟咱們屍修與他人不同,死後便靈魄離體,是沒了過往的記憶,便比之出生嬰兒亦不有錯。這些年你就隻在蠻荒古地修行,未曾見過其他,外界可不比此間,是人心叵測,得將你以前的性子都收起來,免得被人賣了還要幫著數錢。”


    “我也不是傻子,哪有師傅說的那麽不堪?!”


    淞南收迴目光,又瞪了眼將臣,裂開嘴來還有兩顆虎牙。


    就瞧著師徒二人說話的模樣,陸塵心中也是越發覺得古怪。


    好似這一切都在將臣的刻意安排之中。


    若地遂魔尊現身,況將臣本事,又怎會沒有察覺?


    其口中所言,真真假假,陸塵也是難以分辨。隻轉頭瞧去,鵬飛也滿麵狐疑的瞧來,是二人心中所想近似,卻不曾開口,就點頭應下。


    “行了,此地於你二人來說也並非什麽好的久留之處,寶物機緣什麽的更是不多,大部分都被本座尋來,給了那些屍修,沒留下什麽東西,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要尋什麽造化機緣,本座勸你們最好去中州的太初遺址,那裏寶貝不少,卻危險也多,搞不好就要喪命。可其他的幾處,就盡量別去了,尤其吞天古洞,那是本座也不願意深入的地方。”


    嘀咕著抱怨一聲,將臣送走了還得收拾一番的淞南,又伸了個懶腰。


    “還有,可別忘了本座的千年醉,得多留幾壇才行。再有,幫本座給玲瓏帶個話,過段時間有了空閑,本座會走一趟明月長生殿與它敘舊。至於老叫花那邊...一起吧。你若有時間就與他說上一聲,若沒有時間便罷,葬仙山距離明月長生殿也不願,費不了多少麻煩。”


    “前輩所言,晚輩定不敢忘。”


    陸塵恭敬應下,卻心中也凜然。


    近些年來,將臣可不曾離開過蠻荒古地。


    卻他仍舊知曉老鬼所在,是仙道靈覺囊括天下,也或仙道氣機忽有神妙,便不得而知。


    就等待片刻,淞南收拾了一個小小的包裹,隻些許的衣物便罷,就其腰間多了杆漆黑的竹笛,看似並非竹木,更似黑石,卻其中道理,並非輕易就能看出。


    聽到聲響,心知淞南也準備妥當,將臣方才睜開惺忪的眼睛,又拍了拍臉龐恢複精神,嘿的一聲笑了出來,倒是頗為輕佻。


    “嘖,終於可以肅靜一段時間了。嗯...本座沒說什麽。對了,這兩樣東西留在本座手裏也無用,你們就拿著自己玩吧,當是照顧淞南的謝禮,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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