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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魔?”


    愚木老人愣了片刻,而後方才恍然。


    見著遠處那人影緩步踏來,亦是縮地成寸的手段,不過瞬息便到了眼前。卻其麵色並非好看,隻目光掃過周遭,而後便望向遠遠退開的太上大長老,將眉頭也皺起。


    究竟發生了什麽,若不說便誰也不知,卻此間殘留氣機仍舊未曾完全散去,況琴魔老人的本事又如何不知。


    “拜見前輩。”


    愚木老人恭恭敬敬一禮,儼然已經知曉琴魔老人身份。


    二者皆號老人,卻畢竟琴魔老人乃八千年前的人物,雖其究竟如何活過這些年歲是個謎團,然該有的禮數卻不能置於不顧。


    卻琴魔老人不過低低應了一聲便罷,轉而便將目光落在沈先生身上。


    “究竟怎麽迴事。”


    他聲音低沉,顯然心中不悅。


    然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沈先生也是不知。


    “前輩安好,此事說來複雜,卻也簡單,不過因借鼎而起”


    穆雙影恭敬上前,屈膝一禮,是瞧得出琴魔老人願意站在他這一方,便將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道來。隻待言罷,陸塵也是無奈搖頭,未曾料想洛仙兒竟是如此莽撞,將七長老立斃此間,雖說其行徑不堪,卻如此終究鬧了大事,方才有後來的一切。


    沈先生沉默不言,亦無聲歎息。


    這些個變故,終究是因他而起。


    “那七長老所圖不善,欲為一己私欲而煉化他人,該殺。”


    琴魔老人將眼睛眯起,又冷哼一聲。


    “為人長者卻妄視天下共令,且不說育人無方,更之後行徑不堪入目,便今日將你斬了也是合得道義。卻而今天下大勢未定,魔族蓄勢待發,好歹也一半聖境界,便留你一條狗命,以便日後於天下有所作為而將功補過。如此,便盡快滾蛋,若再敢出手,今日老夫便將你立斃此間!”


    一令到,殺機洶湧澎湃。


    半步大聖之神威浩浩蕩蕩,將日月都遮掩。


    太上大長老麵色當即一變,雖是滿心不甘不願,卻見得愚木老人也淡漠望來,身子當即一顫,隻得乖乖拱手領命,而後轉身離開。


    留下性命已經極好,又如何還能圖謀其他?


    陸塵與沈先生愕然相望,怎的也未能想到這些個變故竟如此便輕易落下帷幕。


    卻真個說來,愚木老人境界非凡,一念道化古藤,將洛仙兒與台上大長老攻勢皆化為無物,其境界便著實高深,隻而今不曾顯露分毫,便究竟到了怎樣地步,誰也不知。然再看琴魔老人於其態度,是頗為和善,儼然將其當作同等人物交談,便可猜測些許。


    曾經分別時,愚木老人才不過將將踏足聖道。


    卻如今,已經站在這世上的頂尖。


    難免唏噓。


    “天下之大,無法計量,便誰人都無能將所有地方走過一遍,難免會有遺漏之處,是魔族藏身所在。此事原本便世人皆知,卻不曾在意,然先前老夫是見了魔族七十二柱地狗魔尊現身,更作為讓人不能理解,唯恐魔族欲要入世,禍亂天下”


    琴魔老人與愚木老人所言,陸塵亦聽得清楚。


    雖其未曾多言究竟發生了什麽,然愚木老人麵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隻聽來有著許多不解。


    沈先生亦皺眉。


    “前輩所欲,在下已經知曉,卻老妖而今還有要是得做,此間並無空閑。若不嫌棄,便咱們先去一坐相談,待之後老妖處理過手中要使,再說如何可行。”


    愚木老人輕輕搖頭,也是拿捏不定。


    其修行時間尚短,何況先前與天玄宗天青山避世不出,始終不曾理會天下如何,就真個出世而言,便十年也不到。如此大事,絕非愚木老人可以拿定主意,還得老妖親自出麵才行。


    就聞言如此,琴魔老人隻得點頭,已經瞧出些許。


    由此,二人便轉身離開,未曾理會陸塵幾人究竟如何。


    瞧著人影漸行漸遠,陸塵與身邊眾人麵麵相覷,卻終究不能明白是怎個變故,就知曉與魔族有關。然魔族欲要禍亂天下,況此間幾人,也就沈先生才能奉獻些許力量,可比之琴魔老人那等仍舊差了許多。


    “先將此間狼藉收拾幹淨吧,勞煩姑娘費心,我等實在羞愧。”


    沈先生輕輕一歎,不再多想,就目光掃過周遭,於鍾婉遊深深一禮。


    “一切變故皆由在下而起,為聖教添了許多麻煩,在下心中著實過意不去,便日後聖教若有需求,在下定然義不容辭,也算為今日之事補償些許。”


    “沈先生言重,奴家可不敢受此大禮。”


    鍾婉遊也迴過神來,匆匆側出一步,慌忙躲開。


    “陸公子與先生方才重傷將愈,還是盡快休息為上,此間狼藉奴家自會處理,也是分內。反倒奴家心中有愧,還望先生不要介懷七長老與太上大長老一事,就日後,聖教與冷玉書院仍舊遙遙守望,為天下謀太平。”


    一言一語,皆是酸話。


    洛仙兒聽得直撇嘴,終究是再難忍受,開口將兩人打斷。


    陸塵與穆雙影無奈苦笑,卻鍾婉遊也不曾介意,就叫了遠處弟子前來,一則引著陸塵幾人去往別處暫作休憩,一則收拾此間狼藉。畢竟洛仙兒與太上大長老一戰波及甚廣,就此間瞧去,滿目瘡痍,可不能如此便丟在這裏。


    還要處理這些麻煩,鍾婉遊便未曾隨同離開,隻陸塵幾人到了遠處的客房。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洛仙兒大戰力竭,先前不曾察覺,卻如今也難免困頓,已經在旁側睡下,穆雙影亦精疲力盡,是承受那般氣機便極其艱難。而如今一切落幕,兩人都是承受不住,隻陸塵為其蓋好了錦被,方才出門。


    庭院有水榭花開,河上涼亭。


    沈先生正於其中自斟自飲。


    明月高懸灑清霜,星輝點點,萬籟無聲。


    “沈先生還在憂心先前琴魔老人所言?”


    陸塵幾步踏上,來到沈先生一旁落座,隻瞧了眼石桌上的清酒,微微搖頭,以翠葉令牌取了些明月長生殿的好酒擺上,亦自斟一杯。


    “天下大勢難有定數,尤其天地桎梏破去,仙路大開,這天下,便


    更是混亂。就北荒東盛而言,已有太多強者深入兇險之地探尋機緣,為日後做準備,也因此生出許多禍端,掘出太多魔族痕跡,那些個已經丟失的過去也都漸漸補全,卻絕非我等願意見到。”


    沈先生將杯中清酒一口飲盡,愁眉不展。


    “琴魔前輩先前不曾與我等多言,雖不知為何,卻想來也是念及我等境界不足,便得知那些也不過平白添了許多心思。然其畢竟乃八千年前的人物,更於中州險地中被困數千年,必然知曉極多。就如那所謂的七十二柱地狗魔尊,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便在下走遍五域四海卻始終不曾聽說。而之中又藏了怎樣的隱秘”


    言罷,深深一歎。


    陸塵也沉默下來。


    這世上有著太多的隱秘非是他們可以知曉,也就琴魔老人與愚木老人那等境界才會明白。七十二柱地狗魔尊是個什麽,琴魔老人又怎的會在此間突然尋來聖教,這些於陸塵幾人而言皆是謎團。


    卻正如沈先生所言,便知道這些,也不過平白添了許多心思,畢竟實力修為不足,於天下無用。


    “我是從來不想這些。”


    良久,陸塵一口濁氣緩緩吐出,重新笑了起來。


    “先天下之憂而憂,如此境界,如此胸懷,我不能做到,便隻想著將身邊的事情做好就好。雖是如此說來太過自私,卻量力而行,未必有錯。何況這些個麻煩便憂心也不能如何,多想反而給自己添了心思。就如先生所言,琴魔前輩未曾與我等多說,就是如此,既然如此,那咱們又何須不自量力,去多想這些個力有不及之事?”


    聞言,沈先生端起的酒杯都懸在半空。


    他怔怔望著陸塵,卻陸塵望著明月。


    片刻,沈先生搖頭一笑,將杯中酒再度一飲而盡。


    清風蕩明月,心懷楚天闊。


    “倒是在下魔障了。”


    “沈先生胸懷廣闊,我是自認不及,卻這些個小人物的言語也該有些道理才對,隻對待這天下的態度不同,方才有了不同見解。沈先生為蒼生立命,為往聖繼絕學,才是我最敬佩的地方。可這些若有一天,我也可居身眾人之上,是否能夠如此,仍舊未知。”


    陸塵隨意一笑,將將舉杯便瞧見鍾婉遊自遠處踏空而來。


    該是已經處理了那些個繁瑣。


    “兩位可是好興致,卻月下賞花飲酒,怎的獨少美人相伴?”


    落地無聲,款款而來。


    鍾婉遊也放下了先前的那些個煩愁,恢複往日性情,就一顰一笑都有妖冶韻味,卻落座是在沈先生一旁,未曾招惹陸塵。


    “獨少美人,這不美人便來了。”


    陸塵眸光清澈,就笑著奉承一句。


    “卻不知公孫兄究竟如何?今日這些個變故可是相當吵鬧,卻唯獨不見貴教太上教主與公孫兄,不知”


    “陳年舊事,若真個說起來可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


    鍾婉遊挑起秀眉,唇角勾起的弧度別有深意。


    “陸公子便放心就是,我聖教可不會於公孫公子不利,且日後再見,說不得還會有個驚喜。”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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