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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麵猙獰,兇煞畢露。


    虎狩怒目相視,周身殺機凜然,一杆暗紅大槍指著瑤光聖主的鼻子,極盡不尊,顯然並非玩笑之言。


    然如此,瑤光聖主卻也未惱,隻搖頭一笑,算是罷了。


    他轉身,迴到洛神兒一旁,又盤坐下來,大概是真的不會再行攪局之事。然如此,又能如何?公孫涼盡了全力,原本不過隻能唱出三道仙音,如今卻為韓無道傾力而出,唱出五道而不堪再戰,是本身修為實力不足,承受不得,已經再無出手之力,便連站定也不行,得靠著夏小賊才能勉強起身。


    韓無道匕首爆碎,化作齏粉消散,手臂也隻剩碎肉斷骨,麵色慘白而氣息萎靡,半身滿布裂痕,鮮血淋漓。


    夏小賊也是淒慘模樣,強提一口氣將殺魄刀與天地人三王印盡出,卻也不能將虎狩如何。


    那小窮奇踏空而來,落在虎狩身後,身形半轉,氣息兇煞,隻麵上稍見些許疲倦罷了,卻仍舊不弱分毫。虎狩也隻稍有些萎靡,然血氣滾動之間,卻仍舊兇悍無匹。


    麵對如此的虎狩,憑公孫涼三人顯然不能為敵。


    原本憑著五道仙音,怎的也得讓他重傷才行。


    然瑤光聖主的出手,卻讓公孫涼拚盡一切的鎮壓都徹底消散,亦不曾給虎狩帶來任何傷勢,不過損耗一些血氣罷了,卻仍舊強盛無匹。如今境況,是哪怕公孫涼三人再度聯手,也斷然不會是虎狩的對手。若要再戰,興許一個碰麵,他三人便得身死,一個都活不下去。


    何況也並無出手之力。


    “怎麽辦?”


    夏小賊看向公孫涼,後者麵色慘白,唇角溢血,整個人都好似丟了精氣神,便連神智都有些不太清醒一般。


    韓無道也艱難而來,將三尺寒鋒撿起,以左手把持,攔在二人麵前。


    那斷刀被他用腳尖一勾,也落在夏小賊一旁。


    “沒辦法...”


    公孫涼苦笑,微微搖頭,又一口氣將將提起來便消散,身子猛地一顫,肌體忽的裂開許多痕跡,迸濺鮮血,讓他一陣悶哼。


    見狀,夏小賊麵色急變,卻同樣無能出手。


    他們都已經到了極限,也就韓無道還能站直身子,卻也氣息萎靡,近乎無法察覺,是憑著一口未散的氣息站在那裏。若這一口氣也散了,韓無道境況也不會很好,興許比起公孫涼都不差多少。


    他三人,終究是無力再戰。


    “我這裏有丹藥。”


    虎狩看著他們,猶豫許久,終於歎了一聲。


    翻手取了一枚玉瓶,拋出,被韓無道接住。


    “盡快吞服下去吧,可以將傷勢暫且穩定,也不要再出手了,否則必然於體內遺留禍根,說不得還會影響日後修行。”


    “...”


    韓無道隻看他一眼,倒是並未拒絕,三尺寒鋒插於腳旁,將那玉瓶瓶塞咬開,當即便吞了一枚丹藥。他也信虎狩不會在他背後出手,便徑直轉身來到公孫涼與夏小賊身前,仍舊一言不發,隻將玉瓶遞出。


    公孫涼不得已苦笑,微微張嘴,韓無道方才倒了一枚丹藥送入其口中。


    夏小賊也未曾拒絕。


    虎狩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他們心中都明了,換作任何人來都得無比複雜。要麽,舍棄心中所愛,要麽,舍棄兄弟情義,若在兩者都不能舍棄、不願舍棄的情況下,便得承受夾雜其中的痛苦與艱難。虎狩要護洛神兒分化雙生魂,便得阻攔他三人,卻又不願害其性命...


    說來簡單,可虎狩卻比任何人都更加煎熬。


    他連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立場都沒有,更無法堅定下來。


    “你們,還是迴去吧。”


    虎狩見到三人將丹藥服下,方才鬆了口氣。


    “洛仙兒將會如何,我也不能知曉,就唯有答應你們,盡可能讓其無恙。陸塵那裏,也請你們代我說一聲抱歉,請你們稍體諒我些許,若日後還有機會,我便上門負荊請罪,任打任罵,就算要了我這條賤命,也絕不足惜。”


    “嘿,若洛仙兒死了,再要了你的命,難道能將她換迴來?”


    夏小賊吞服丹藥,並未修煉化開,他原本體內還有未散的藥力,算是狀態最好的一個。


    聞言如此,狼狽的麵上滿是嘲笑。


    “你且不用多說這些,今日我兄弟三個沒能打過你,是我們本事不行。你且等著便是,若美郎君傷勢恢複一些,必然趕來。待他來到,你若還要阻攔,這斷刀,可是不長眼睛的!”


    “斷刀...”


    虎狩眉頭輕皺,看了一眼夏小賊身旁的刀。


    其上仍舊流動血光鮮活,隱隱顯化氣機兇煞,殺性十足。


    這斷刀是陸塵的道器,雖殘破,卻也乃大聖所留,靈性非同一般,也就隻在陸塵手中才能發揮威力。而先前一戰,虎狩也看得清楚,是陸塵憑著斷刀兇威,一力獨戰護道者與十八位妖主,威勢駭人,雖來去甚快,不過幾刀罷了,卻將一位妖主都斬成了飛灰。


    虎狩自問做不到,哪怕憑著大聖道器,也未必能夠如此。


    大聖道器強則強矣,卻也並非誰都能將其威力發揮出來,莫非聖道強者展聖道之力,大聖道器也就稍強些許罷了,其威力十之一二都不能展現。


    “陸塵,我是比不上的。”


    虎狩苦笑,連連搖頭,又拍了拍小窮奇的腦袋。


    然其話音未落,高處的天穹轟然一震,十萬裏滄瀾都忽的誕生又徹底湮滅。待得幾人看去,方才見護道者遍體淋血,半個身子都沒了蹤影,狼狽而來。其後白叔一路追殺,卻也黑甲破碎,大刀崩斷,整個人都仿若自血池中將將撈出一般,森然可怖。


    “聖主,救我!”


    護道者慘嚎一聲,獨腿於虛空一踏,身形踉蹌落地,又禁不住哀嚎一聲。


    見狀,虎狩眉頭微皺,又看了眼隨後而來的白叔,當作視而不見。


    瑤光聖主也隻微微抬頭,輕輕一笑,手指點出聖光流轉,玄妙伴生,將護道者籠罩其中。隻待得白叔將將落下,護道者已經緩步自聖光中走出,那破碎的半個身子也都恢複,一身氣機再如先前強橫,顯化殺機凜然。


    虎狩又看瑤光聖主一眼,神色不善。


    “我可未曾助你,是助他。”


    瑤光聖主淡然,如此之後,便不再多問。


    虎狩隻能冷哼,一言不發。


    白叔也收勢住手。


    他一力獨戰護道者與十七位南域妖主,迴來的,卻隻半個護道者,顯然之前的戰鬥相當慘烈,而其也到了極限。如今護道者得瑤光聖主相助,是怎的恢複那般傷勢不能知曉,卻也無關緊要,畢竟眼見為實,而並非虛假。


    護道者有心再戰,卻又見到虎狩轉頭望來,隻能按捺心中衝動與恨意,暫且收手。


    “你們狀況如何?”


    白叔看了護道者一眼,將碎掉半截又滿布裂痕的大刀收起,轉向公孫涼三人。


    “剛剛服了丹藥,死不了。”


    夏小賊苦笑一聲。


    “那些個妖主呢?”


    “死光了。”


    白叔隻隨口道來,然夏小賊卻也想得到該是怎樣慘烈的一場戰鬥。雖白叔修為更強一些,卻也隻強了那護道者一個境界而已,另外十七位妖主也是絲毫不弱,不過稍差護道者些許。盡管如此,卻也都是麻煩,白叔憑一己之力能夠斬殺十七位妖主已經十分足夠,再要奢求什麽,未免太過分了些。


    何況這裏還有一位瑤光聖主坐鎮,縱然白叔狀態完好,也絕對不是其對手。


    “虎王還得些許時間才能趕來,路途太過遙遠。”


    白叔又道了一聲,並未有任何收斂,亦為虎狩幾人聽到。


    夏小賊微微點頭,而麵前幾人卻並無意外之色。


    隻虎狩麵上稍有複雜,卻又很快收斂,仍舊執槍而立,輕撫小窮奇鋼針毛發,看不出有其心中所思如何。


    “要等虎王可來不及。”


    遠處忽的有一言傳來,疾風驟起,轟然席卷而至。


    陸塵模樣仍舊狼狽,卻一雙眸子滿含精光,周身氣息亦完全恢複往常。他看了眼虎狩,又瞄了眼護道者與瑤光聖主,隻伸手便有血氣滾動而出,將斷刀攝入手中,立於眾人身前。


    見到陸塵,虎狩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麵露些許愧色,又轉過頭去不敢與之對視。那護道者滿麵陰森,氣息兇煞,眸中迸發殺機,蠢蠢欲動。


    黑玫瑰也自韓無道手中拿了自己的三尺寒鋒,麵上不見過往的輕鬆戲謔,滿含凝重。


    “洛神兒要分化雙生魂,已經耽擱了太久也沒能阻攔,若待虎王趕到,大概一切都會晚了。”


    陸塵將目光轉向幾人後方的洛神兒。


    其仍舊盤坐黑玉台上,肉身卻仿若虛幻一般,又如玲瓏瑰寶,通透無暇。道痕流轉之間,可見些許淡薄的靈霧流轉,出沒其肌骨內外,好似整個人都與大道相合,更有莫名氣機交葛,演化道圖烙印周身,作神妙模樣。而其心髒所在神光比之先前更甚許多,仿若大日熾烈,眉心神光卻不斷顫動,好似隨時可能被迫出體外。


    雙生魂所在,便是心髒與眉心。


    眉心之處,該是洛仙兒所在。


    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觀其勢,想來無需多久,洛神兒便要成功,屆時洛仙兒去留,他們又如何能夠快得過瑤光聖主?


    一念所及,陸塵周身再度顯化殺機,斷刀狂顫不止,迸發血光流淌,兇煞萬千!


    黑玫瑰與白叔也上前,神色肅穆,氣息凜然。


    隻一聲輕笑,卻忽的將一切都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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