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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歌聲自那虹光中悠然而來,雖平緩如山泉細水,卻又自在灑然,好似一切都不過平平淡淡,是坦然胸懷。


    隨著歌聲落定,眾人目光也都轉了過去。


    那虹光臨到近前,終於消散,可見一男子腳踏青光長劍於憑空立定,周身仍舊繚繞風嵐。其中蘊藏的鋒銳卷動長風流轉,吹起長發飄蕩,英俊的樣貌更是能夠襯托其一身瀟灑自如的氣質。待得長劍一收,手提一壺清酒,一口飲罷,麵上微紅,肆意瀟灑。


    人言小酒鬼,自稱小酒仙,紅塵之中最瀟灑,山河之間最逍遙。


    贏家聖子,贏慕寒。


    於其旁,另一男子麵如冠玉,神情淡然,好似萬般都不過過眼煙雲般自如。與贏慕寒的灑然不同,其模樣看似更像臨塵謫仙一般,卻又看透了萬般滄瀾,蘊藏無盡的智慧於雙眸之中,能夠辨得天地清明,能夠辨得陰陽二道,萬事萬物,無所遁藏。


    “東盛公孫涼,代公孫家秦家前來赴妖城大典,送上賀禮靈虛冰玉一塊。”


    “北荒贏慕寒,代家父前來,賀禮王者道器清風劍一柄。”


    兩人言罷,各自揮手一拋,有神光驟然而去,落在妖王殿前的位置。


    “這兩人竟是聯袂而來。”


    廣場中有人疑惑,而公孫涼與贏慕寒的出現亦使得原本安靜下來的廣場再度掀起一陣熱潮。畢竟人言東盛公孫涼多智近妖,是運籌帷幄而算無遺策,便連老輩人物也感慨連連,得自歎不如。而其盛名,這天下又有誰人不知?許多隨同長輩而來年輕俊傑早便聽聞卻未能一見。畢竟能夠驚動整個天下五域四海的事情太少,要匯聚如此的年輕俊傑也非易事。


    這妖城大典,可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另一人,號稱贏家小酒仙,然更多人言其乃小酒鬼。


    隻因其好酒,又灑脫不羈,無視萬般戒律,盛名更因闖禍而生。


    好酒不假,闖禍亦不假,然其實力也毋庸置疑,乃北荒年輕一代翹楚人物,一手青蓮三千劍壓了北荒年輕一代的煉體修士不止一籌。若真的言來,北荒年輕一輩的煉體修士中,得是贏慕寒才能稱雄。縱然修為絕非最高,縱然血氣絕非最強,卻實力擺在麵前,誰也不能否定。


    待得氣機落定,虎王亦自妖王殿深處發話,笑聲爽朗,而後又有瑤光聖主接引落座,倒是未曾來尋陸塵兩人。


    藏身角落之中,陸塵倒也並無意外,隻連連苦笑,是未曾想到公孫涼竟會如此張揚的出現。原本他還以為公孫家秦家得來個老輩人物,贏家也不該隻贏慕寒一人前來,卻不曾想真的就他二人,亦並未掩飾,同道現身。


    遙遙望去,這兩人正與周遭前輩也或同輩相談甚歡,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麵,哪怕麵對如瑤光聖主一般的人物亦不曾有過分毫難堪,相當自如。


    隻歎見識層麵相去太遠,陸塵自認不能做到如公孫涼一般。


    倒是贏慕寒隻說了兩句,便不再理會他人目光,手中提著酒壺,踉踉蹌蹌的走到他處,尋上另外一人,也是聖子身份,勾肩搭背又暗中嬉笑,顯然是臭味相投。這兩人隻說了幾句,便轉身離開席間,也似贏慕寒刻意為之,好巧不巧的來到陸塵與夏小賊身前的位置,另一人徑直開口讓那妖主讓開位置。


    雖心中不滿,亦可見其滿麵怒容,然麵對這兩人卻也無可奈何。


    那妖主最終還是讓開了位置,獨自一人去了別處,另尋了無人的位置落座。


    見狀,前方許多大人物隻能搖頭苦笑,畢竟贏慕寒身旁之人的性情他們太過熟悉,也並未有過意外,隻笑過說過便不再理會,將目光轉向他處。


    待得這兩人將將坐定,又有氣機交葛顯化。


    各方大人物也或代表之人不斷前來,整個妖城都不再平靜。


    林林總總下來,陸塵也算開了眼界,尤其那些人物現身時刻意帶動的氣勢,將漫天蒼雲都壓得垂落,演星辰顯化,引白晝如夜,著實壯觀。各般古老戰車,稀珍異獸層出不窮,威勢凜然,浩蕩四方山河震動,絞碎氣機肆意糾葛,風嵐如刀之間,也讓那些個實力不濟之人吃足了苦頭。


    陸塵與夏小賊便是其中之二。


    然贏慕寒也似刻意為之,身周有清光劍氣繚繞,將席卷而來的氣機盡數絞碎,便連後方的陸塵與夏小賊都不再難過。


    其手段隱晦,周遭之人亦並無察覺,而贏慕寒嬉笑之間,不知怎的又開始與身旁男子打賭,瞧瞧誰的本事更大,能夠將更多的氣機破碎。後者也笑著應下,每每遇到氣機碰撞而來,兩人爭相出手,落後之人則算輸了一局,得喝上滿滿一杯才行。


    待得許久,臨近正午,來人方才漸漸稀少,而整個妖王殿廣場也都坐滿。


    洛神兒始終在殿中王座之上,早便瞑目,顯然這妖城大典還未到時候。


    虎狩與虎王也始終未曾現身,就隻殿前三百黑駁重騎攜帶一身煞氣凜然,萬般不侵,好似冰冷的殺神,讓人心膽皆寒。


    下方眾人也漸漸活絡,便連聖主家主此類都漸漸放下身段,飲酒作樂。


    隻畢竟許多人都帶了小輩一同前來,不好太過放肆,顧及顏麵,也或原本便堪破許多,性情如此,隻談天飲酒,又放任小輩聚在一起,於前方的角落將空席擺滿,更為活躍一些,與老輩人物涇渭分明。


    然其中也並非沒有特殊,便如贏慕寒這二人,與那些個看似溫文爾雅的聖子聖女著實無法相容,隻後來去了一趟便又很快迴來,嘴裏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什麽,滿臉不爽。


    老輩人物席間,更是有一鶴發童顏,滿麵紅光的老者穿著破爛的麻衣四處亂跑,手中一壺老酒是自己所帶,嘻嘻笑著不斷搞怪,惹得不少人怒目相視。然其卻似乎感受不到,仍舊跳腳搗亂,乃至將一老人麵前的桌案都踩得都是腳印,又一個旋身掃淨其上珍饈,徑直躺了下來。


    然被作怪那人也隻搖了搖頭,似是已經習慣,笑著說他一句,倒是未曾惱怒。


    也似覺得與這些老輩人物玩樂沒有意思,這人又跑去了小輩人物那邊,攪得一片狼藉。然那邊也是許多人不能承受,卻敢怒不敢言,隻能沉著臉不予理會,便連公孫涼都隻能無奈歎氣。隻他似是想到什麽,忽的上前將那老人拉住,低聲說了些話,又指指贏慕寒的方向,那老人方才眼睛一亮,一腳踩在旁邊某個聖子腦袋上翻身而起,落定時已經到了贏慕寒兩人麵前。


    被踩的聖子自然惱怒,顯然也不認得這瘋老頭,然想起先前他在長輩那裏鬧騰也無人能管,便隻能咬牙忍受,卻仍舊滿臉煩悶。


    見到老人忽然出現,原本與身旁男子耍行酒令的贏慕寒也是一愣,而後方才笑了起來。


    “老酒鬼,你怎的也來這裏了?”


    “自然聽說這裏有熱鬧可以湊,當然得來。嘿嘿,有熱鬧的地方就有我老酒鬼,當然也少不了你這小酒鬼!”


    那老酒鬼道了一聲,又賊眉鼠眼的四處看了看,屁股一撅,直接將其身後麵連厭煩的妖主頂了出去,而後才大笑著躺倒在地,又一個翻身將那妖主的座位拉到自己屁股底下,就這麽坐在贏慕寒兩人對麵,趴在桌上玩兒起了案上的珍饈玉果。


    隻他卻是拿一個,吃一口,直接丟掉,又砸在背後將將起身的妖主腦袋上。


    “你老東西,找死!”


    糟了如此無妄之災,那妖主也是相當惱怒,當即翻身而起,周身有氣機轟然蕩漾,席卷狂風流轉。


    如此,也引得周遭不少人都看來。


    廣場畢竟太大,許多人都忙著與身邊之人交談,又有著身份差距,後方許多妖主都並未注意先前那些事情。


    但很顯然,那些認得老酒鬼的人麵上皆有些異樣,不認得他的人則是滿麵戲謔,等著看這出即將上演的好戲。


    陸塵與夏小賊也有些無奈,隻能拉著桌案退後幾分。


    先前贏慕寒刻意來到此間,便是為了給他二人抵擋壓力,如今卻不想竟是將這樣一個瘋瘋癲癲的家夥引了過來。而陸塵更是見到先前一切,又不禁看向公孫涼的方向,卻正見到那些個聖子正盡數望來,顯然也被此間之事吸引了目光。


    倒是公孫涼正看著他,麵上輕輕一動,比了個口型,露出個怪異的笑容。


    究竟有著怎樣的意思,陸塵卻不能理解。


    “找死?誰找死?你找死?”


    那老酒鬼搖頭晃腦的四處看了看,又忽的瞅了眼那位妖主,忽的伸手作勢要打,乃至有神光流轉其掌心之中。


    一時氣機顯化,陸塵也被驚了一把。


    這看似瘋瘋癲癲的老酒鬼,修為竟是能有聖人境界,著實不可思議。


    陸塵都能感受到,那妖主顯然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物,當即嚇得麵色慘白,便連周遭那些不認得老酒鬼的妖主都驚得愣在原地。而其中,亦有不少妖主連連歎氣,顯然知曉這老酒鬼的身份。


    然這一掌就要落下,那老酒鬼的手勢卻忽的一變,翹起小拇指便摳起鼻子。


    如此,又驚得眾人一愣,便連那惹了麻煩的妖主都滿臉愕然。


    “老酒鬼,咱們是來看戲的,又不是來欺負人的,這樣一個小家夥你理他作甚?最多丟出去罷了。還是趕緊弄完,咱們來玩行酒令。”


    贏慕寒笑著上前給老酒鬼斟滿了玉杯,口中所言,著實有些猖狂。


    然那妖主縱然聽到,也不敢發怒。


    “行酒令?你且等我!”


    聞言,老酒鬼嘿的一笑,小拇指也自鼻孔中掏出,忽的一彈,那妖主眉心便多了個“大痣”。而其還未反應過來,老酒鬼身形一晃,忽的出現在那人麵前,抬手便將其拎了起來,又雙手一團,那妖主便成了個球的模樣。


    這妖主身形魁梧,修為亦不弱,有著相當的實力,縱然實力不足被團了起來,也下意識的就要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敵不過老酒鬼一掌按壓之力。


    周遭人都看得清楚,越發駭然。


    老酒鬼卻是不覺得什麽,隻抬頭看了看遠方,又低頭看了看麵前的大球,忽的嘿嘿一笑,將那妖主的模樣挪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而後,他穿著草鞋又滿是黑灰的臭腳緩緩抬起,於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伴隨著一聲怪叫,猛地便踹在那妖主的屁股上。


    “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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