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大爺走在前麵,我和李瑤走在後麵,不多時便又走到那幅壁畫前麵。這時,李瑤對我說道:


    “小蘇,你感覺這壁畫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我正背著她,再加上剛才那麽一頓折騰,我哪還有閑情意誌看什麽壁畫,


    “我說大小姐,我頭抬不起來,怎麽看?”


    李瑤從我身上下來,我揉了揉腰,抬起了頭看壁畫,這一看不要緊,我是被嚇了一跳,隻見剛才還對峙著最少百人的軍隊,然而這時,卻隻剩下了數十人,甚至可以數清!酉大爺見我和李瑤在後麵停了下來,對我們問道:“你倆怎麽了?在那停著幹嘛?”


    我顫巍巍的對酉大爺說道:


    “大爺,你過來看看,這太詭異了。”


    酉大爺半信半疑的走了過來,問道:“到底怎麽了?”


    我指了指那幅壁畫,酉大爺看見了我眼中的恐懼,順著我的手看向壁畫,瞬時張大了嘴。我對酉大爺是很佩服的,遇見僵屍都那麽鎮定,可是現在連他都顯出這樣吃驚的表情。我問道:


    “大爺,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酉大爺說道:“看來我之前的估計是錯了,這並不是清代的墓,而是明朝的,你看那個被圍住的人,他是沒有辮子的。”


    我一聽也是一驚,不是說清代的嗎?怎麽又成明朝的了?我也看向那個現在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隻見那人一身銀甲此時也是被血染紅了,我突然認清了那是明朝的盔甲。


    中國傳統的劄甲,雖然從製造方式穿戴規則適用範圍已經可以另列為鱗甲,兩檔,齊腰甲等諸多種類,但是稽其本質仍是中國漢代劄甲的變形,依舊是甲片疊加或者縫綴製成,而將官頭盔沿用古代頭盔,麵有鳳翅,很有獸麵吞顏盔的威風氣勢,對穿戴者非麵部還是有較大防禦力的,並且不影響視覺範圍,而明代鎧甲鎧甲多鐵質,大都呈長方形,長約十厘米,寬約六厘米,上麵有小孔。


    明代著眼減輕鏡甲遵量,每付減至40斤至25斤,多為鐵閥甲、鎖子甲。


    明代因為火銃的廣泛裝備,部隊鎧甲的裝備就越來越少,明中後期部隊除了將軍和重騎兵之外基本都是配備棉甲,又厚棉打底,在重要部位嵌上紮板甚至有的直接在麵底上縫製一層薄帶圓釘鋼皮而已。


    明朝鎧甲,一般由山文甲,鱗甲,紮甲等三款共計兩千餘片黃銅甲片打造而成。被牛皮,配美玉,繪圖騰,意吉祥,彰顯中華鎧甲奢華而威武之風。


    我突然納悶為什麽這次我能看得這麽清楚,剛想問問酉大爺是怎麽迴事卻感覺身體動不了了。


    突然間隻覺飛沙走石,等我再睜開眼頓時被眼前的事情嚇傻了。


    隻見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好多人,都是一臉的恐懼的看著我,看他們的裝飾好像和之前在壁畫中看到的一樣,我這是進到壁畫裏麵了?就在我思緒混亂的時候,突然看見一杆長槍向我刺來。


    我看見長槍向我刺來,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眼看就要刺到我的身上了,我突然感覺有人推了我一下,頓時從這壁畫中脫離出來。我心裏就好像十五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用手摸了一下額頭,一層的白毛汗,酉大爺這時向我問道:“小蘇啊,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剛才叫你也沒反應,出什麽事了?”


    我害怕這時候說出來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酉大爺還好,這李瑤可是被嚇得不輕,這時候要是再告訴她這壁畫的詭異,她不崩潰才怪。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可能是太累了,走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說完我背起李瑤向前走去。酉大爺見我沒說什麽,也沒再問,彎下腰揉了揉腳也跟著走了過來。我邊走邊想:這壁畫怎麽迴事,太詭異了,我怎麽會被吸進去呢?那把槍如果刺到我,我會不會死在這呢?想著想著,我突然有些後怕,幸虧酉大爺推我推得及時,在這壁畫裏,視覺和聽覺都有,說不定剛才要是被刺到那一槍我就會玩完。這時候李瑤在我耳邊說道:


    “小蘇,你全名是什麽?”


    我被嚇得一哆嗦,說道:“姑奶奶,你這嚇死人不償命啊。”


    李瑤看見我的反應“咯咯”笑了兩聲,說道:“你這人怎麽這麽膽小啊,我隻是問問你的名字。”


    我心說,你膽子大,你丫膽子大幹嘛嚇成那樣?想歸想,嘴上不能說,


    “我大名蘇恆,蘇州的蘇,永恆的恆。”


    “哦,你在哪工作?”


    我說:“就在我沒工作,不過馬上就要有了差不多是個跑腿的吧,你在哪?”


    李瑤說:“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半路上碰到了這兩個人,就被帶到這了。”


    我說:“你不跟隊伍一起走?怎麽還走單呢?”


    李瑤沒再說話,我以為問到了人家的難言之隱,趕忙岔開話題說道:“其實感覺這裏的環境還不錯。”


    我正和李瑤說著話,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精神一陣恍惚,隻聽耳邊響起一陣童謠:


    “小小子,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


    這是我小時候大伯教我的歌謠,不知道怎麽會在這兒響起,我正納悶呢,這時一直在後麵走著的酉大爺突然說話了:


    “小蘇啊,你一會兒上去準有事找你,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啊。”


    我說:“什麽事啊?”


    酉大爺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記得上次喝酒的時候酉大爺曾說過我家要死人,看表情不像是騙我的,因為在農村人們的眼裏是很忌諱死這個字的,所以,一般別人是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我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背起李瑤就跑了起來,我依稀聽見酉大爺在後麵說了一句“造孽啊”,當時我也沒想很多,隻是拚盡全力的跑到了之前我和酉大爺下來的那個洞口。


    我對這上麵叫道:“上麵有人嗎?我們迴來了,快拉我們上去。”


    這時上麵有人應道:“他們迴來了,是小周嗎?”


    我“嗯”了一聲,上麵的人往下遞了根繩子,又問道:


    “怎麽還有個閨女啊?你酉大爺呢?”


    我說:“這個女的是我們在洞裏遇見的,酉大爺在後麵呢,上去再跟你說,你就沒個竹筐什麽的嗎?這姑娘腿受傷了。”


    那人說道:“等等,我去拿東西。”


    我正在等著上麵的人,酉大爺這時候才跟了上來,對我說道:“小周啊,你著什麽急?跑這麽快,我老骨頭哪能跟得上你。”


    我說:“酉大爺,你別開玩笑了,你這身手兩頭牛都幹不過你,你還在這說笑。”


    酉大爺此時也換成了家鄉的口音,說道:


    “夥計,待會上去你可別說喃這事,他們知道了不好。”


    我也用他們的方言調侃道:“腫麽蘭?”


    酉大爺說:“喃平常隱藏的挺好的,你別上去給喃惹些爛事兒。”


    我“哦”了一聲,轉身對上麵叫道:“酉大爺說他不叫我告訴你們他很厲害,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不知道你們知道的事。”


    酉大爺頓時急得跳了起來:


    “小蘇啊,做人不能這麽不講道理,喃腫麽惹你了?”


    我說:“你老是說話說一半,大羅神仙也要被你氣死,我都快急死了,你也不告訴我出什麽事兒了。”


    酉大爺哭喪著臉說道:“真不能說啊,說了喃會折壽的。”我一看酉大爺是真著急了,也沒好意思在鬧,對上麵喊道:“我說你們還行不行啊,快點啊,一會兒我們就憋死這了。”


    上麵的人這時應到:


    “來了,你別著急,不是迴去拿框了嗎。”


    我見上麵遞下來一個竹筐,就將李瑤放了進去,對上麵喊了一聲“拉”,李瑤便跟著竹筐被拉了上去。我迴身對酉大爺問道:“大爺,你怎麽樣啊?自己能上去嗎?”


    酉大爺說:“這點小傷不算事,給喃根繩子就能上去。”


    這時上麵遞下來一根繩子,我對酉大爺說道:“你先上吧,我扶著你。”


    酉大爺也沒說話,抓住繩子還沒等人往上拉,自己就抓著繩子爬了上去,我心說:這老頭,剛才還說自己隱藏的深,這誰看不出來他有本事啊。我也抓住另一根繩子被拽了上去。剛爬上來就看見李瑤在那坐著看著我,這時候村長走了過來問道:“喃說小蘇同誌啊,你沒事了吧?可把喃們擔心壞了.。”


    我見李瑤坐在那沒去看醫生,打斷了村長的話說道:“村長,不好意思啊,一會兒再說我們的事兒,你怎麽不帶那姑娘去看醫生?”


    村長說:“這閨女不肯和喃去,說非要等你或者你酉大爺才去,喃們也沒辦法。”


    我一聽知道這李瑤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對村長說了聲我過去看看,便走向了李瑤。


    “我說你怎麽不去看醫生啊?”


    李瑤說道:“在這兒我誰也不認識,沒你和酉大爺我不敢跟他們去。”


    我沒臉沒皮的開玩笑說:“沒想到你還惦記我,我真感謝死你了,走吧,我背你去醫生那。”


    可誰知,我剛背起李瑤,村長又跑了過來對我說道::“小蘇啊,上麵來通告了,叫你迴去一趟,說你家裏有些事。”


    我看了一眼酉大爺,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麽,我迴頭對村長說:“這天黑了我怎麽迴去?”


    村長說道:“不急,今天下午來的通告,明天來車接你。”


    我點了點頭,背著李瑤往村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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