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仔細,周圍的人竟然都是一些骷髏架子,甚至於給我抬棺的人也是如此,骷髏架子外麵穿了衣服,骨頭是還粘連著不少碎肉和爛肉,衣服也破破爛爛,就像是從棺材裏麵挖出來的死人一樣,但他們的眼睛都已經空洞了,沒有生氣。


    我扶著棺材想要逃跑,可是這時候腦後一個棺材板子就砸了過來,砸在我後腦勺上,我差點痛的暈眩過去,但在這節骨眼上,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外麵跳下,然後分離的朝著遠處奔走,我跑了很久,但是那些死人卻緊跟著我不放,一邊喊著少爺別走,一邊張牙舞爪,就像是在做噩夢一樣。


    也許真的是噩夢,我心想,我立刻掐了自己一把腰肉,但疼得我差點喊出來,我腳步飛快,但跑著跑著卻感覺到誰絆了我一下,隨即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向後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土地裏麵冒出來一隻骨頭手掌,抓住了我的腳踝,這才讓我摔倒的,眼看著那些死人抬棺離我越來越近,我顧不得其他,立刻將血玲瓏往前一擋,正在這時候,血玲瓏放出了巨大的光芒,那些妖魔鬼怪也紛紛潰散而逃,與此同時,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充滿霧氣的箱子裏麵了。


    這個巷子是一條老巷子,牆壁斑駁而長滿了青苔,空氣濕熱而布滿奇怪的香味,與此同時,那煙霧之中卻伸手不見五指,霧氣濃度驚人,我吹了一口氣,卻發現眼前的霧氣突然收縮一樣四下散去,大概散去了二分之一的時候,我看到了在我眼前已經出現了之前的老宅子。


    我以為又會出現一個叫我少爺的人,然而我走進去的時候,裏麵空空如也,周圍依然是一片靈堂的擺設,但似乎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因為地麵上都是灰塵,在離我不遠處的靈堂依然擺設著那一口棺材,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折扣棺材是黑色的木頭,並且表麵雕刻著各種奇特的花紋,那些花紋都顯得非常具有線條感,我小心翼翼的說到:“有人麽?”


    但四周圍死寂一片,仿佛隻有我一個活物,而我走到了那口棺材的旁邊才發現,棺材內,卻躺著一個女子,這女子是一個白發的女子,長得細皮嫩肉,也很標誌,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也許是死了,但死了之後,卻依然生的那麽美豔動人,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而我看著看著突然端倪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我想到了家中的人皮沙發,突然我迴憶起那一個總是出現在我客廳裏麵的白發女鬼,和這個女鬼似乎有幾分相似。


    但之前我可沒有那麽仔細的看這個女鬼,因為恐懼心占據了我的一切,我將棺材蓋蓋上,想這麽一個美人既然死了,就應該安穩的在棺材裏麵睡覺,但現在暴露在空氣中,總歸有幾分暴斂天物的意思。


    但是我將棺材蓋蓋穩的一刹那,突然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棺材蓋,連同我的身體一起朝著外麵推過去,我摔在了地上,摔得結結實實,半天都站不起來,可是在迷霧之中,我卻看到了棺材中的那個女人詭異的站了起來,就站在棺材裏麵,她看著我,雙眼顯得十分憐憫,也十分的複雜。


    這個地方實在太過詭異,讓我十分無力,甚至於我也懶得跑了,隻是捏著血玲瓏,死死的盯著那個白發女人。


    白發女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衫,裙子是黑色的,若是頭發不是白色的,看起來就像是民國時期,第一代女大學生的樣子。


    白發女人朝著我靠近了幾步,而我象征性的往後挪移了幾步,然而我身後一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撞在了一個紅色的門柱上麵,正過頭一看,卻發現那白發女人已經離我近在咫尺了。


    她泛出了詭異的微笑,一雙眸子變成了近乎刺眼的血紅色,然後我感覺眼前一花,就昏睡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躺在了家中的沙發上了,沙發旁邊堆著一些酒瓶,原來這是夢?


    但如果是夢的話,未免太真實了一點吧,我幾乎忘不了那白發女人的詭異表情。


    我拿起一瓶還沒有喝完的黃酒,往嘴巴裏灌了一口,腦海迅速迴想起,我在迴來的時候,買了一些酒水,喝的七葷八素,然後就喝醉了,但我一想到和張詩漫在一起的兩年多時間,鼻子就不禁酸楚,因為我的真心愛張詩漫,我不知道我是愛她的什麽,但是當我已經習慣了張詩漫在我身邊,這一下子的失去,就讓我感覺到空虛和落寞,就仿佛整個天空都塌下來了一樣。


    我又灌了一口酒,這時候眼淚也不爭氣的留下來,其實我這個人不喜歡流眼淚,但情到深處,就算不想流眼淚,也會忍不住流下來,我很無力,對這個世道很無力,為什麽有些人明明態度惡劣,人品不眨地,但是都能抱得美人歸,家財萬貫,然後以玩弄女人為自己的興趣愛好。


    像我這樣的男人,我並沒有什麽巨大的誌向,我隻想有一個女人能夠讓我全心全意去對待,然後默默的做一個顧家的男人,結婚,生子,等晚年的時候我們還是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旅遊,活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會盡量活長一點,因為我擔心我比我老婆死得早了,我老婆會生活在失偶的痛苦之中,那一份痛苦,就讓我這個男人來承擔吧……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虛空的放屁一樣,本以為我會和張詩漫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卻不料在還沒有見父母的情況下麵,就斷了,也許有些人說得對,兩個人談戀愛,如果一個人用情過深了,那最後分離,用情深的人必然會傷的越重。


    想到深處,我又拿起了瓶子打算吹幾口,但一雙慘白而毫無人色的小手抓住了我的酒瓶,我連忙一掙紮,想繼續喝,但我迴頭一想,我房間裏應該隻有我一個人,如何來的一雙小手。


    我猛然迴頭,卻發現我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個女人,正是在夢境中出現的那一個白發女人,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雙腿,卻發現雙腿半透明著,我知道了,我怕是遇鬼了,我的酒意也消了大半。


    我連忙後退,可是一想到現在自己已經生死無所謂了,畢竟深愛的老婆都跟人跑了,我還有什麽可怕的呢?我拿起酒瓶往嘴巴裏灌了一口說到:“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騷擾,一切也不會變成這樣,我女朋友也不會跑,而且……她工作也不會丟,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我隻是買了一張沙發而已,但何必要天天晚上嚇我們,還要一直折磨我們?!難道你們鬼就喜歡這麽折騰人麽?”


    那白發女鬼沒說話,隻是看著我,他手裏麵也拿著一瓶我喝了一半的黃酒,她表情呆萌,既然自己也灌了一口,頓時身體就消失了,等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坐在沙發上,就是平常張詩漫坐的地方。


    我本來想讓它走,可是迴頭一想,就算讓她走,張詩漫也能夠迴來麽,於是也就不多說什麽的,默默的看著電視劇裏麵的動物世界。


    漸漸的,我已經有了睡意,其間那女鬼也沒有再嚇過我,也許是我錯覺,此時此刻我感覺到,我家中的這個女鬼,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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