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尚剛給謝紹東打電話:“房子被拆了。”


    謝紹東說:“你說什麽?不是讓注意了嗎?”


    仇尚剛說:“他們搞突然襲擊。他們太快了,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大家還來不及反應,就全被打倒了。薑雲峰帶的頭。”


    謝紹東說:“誰?薑雲峰?我靠。這家夥壞了我多少事!這下麻煩了。你還不快離開雲若。”


    仇尚剛說:“我已經離開了。”


    謝紹東說:“再離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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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會時間還有十分鍾,會議室裏已經陸續坐滿了人。


    江珂欣在會議室門外,時不時的向下瞧,但是薑雲峰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鄧潔婕在走進會場時,眼神和江珂欣的交流了下,江珂欣搖了搖頭。


    會議開始了,由奚副縣長主持。


    奚副縣長說:“同誌們,舊城改造釘子戶的問題,已經困擾我們很久了,開發高投中標後,已經從銀行貸下款來了,由於我們不能把土地平整交給開發商,所以開發商手裏有錢卻遲遲不能動工,也不把土地出讓金給我們,導致我們的工作很被動。


    鄧書記來了後,對釘子戶的事也很關心,昨天剛從廣州招商迴來,今天就要求召開這次會議。釘子戶問題已經拖很久了,是到了要堅決解決的時候了。舊城改造關乎著雲若的經濟、政治,關乎著縣政府的聲譽,政府辦事是有底線的,誰觸碰到了這個底線,就是阻礙經濟發展,阻礙廣大人民群眾享受改革帶來的成果,這是絕不允許的,我們政府完全有信心撥除這種阻礙。所以,這一次強拆的行動之前,我們就不和拆遷戶溝通了。借鑒了前兩次的失敗經驗以及向外取經,我們要在時間上做文章、、、、、、。”


    坐在台下的江珂欣突然站了起來,說:“什麽?拆了?喂喂。”


    鄧潔婕說:“珂欣,怎麽迴事?這是開會,嚴肅點。”


    江珂欣說:“不是,鄧書記,剛我打電話給薑雲峰,讓他來開會,他說那些拒拆房已經拆掉了。”


    鄧潔婕說:“拆掉了?”


    江珂欣的話聲音雖小,但通過擴音器,會場裏的所有人都聽到了,無不是心起波瀾。


    奚副縣長說:“鄧書記,要不會議先開到這裏,我們現在馬上過去看看?”


    鄧潔婕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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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紹東給嚴浩打電話的時候是去陽台打的,嚴浩大發脾氣,把他臭罵了一頓。


    黃文麗洗了衣服拿來陽台曬,看謝紹東愣著,說:“你怎麽啦?”


    謝紹東看著黃文麗說:“我不想再過窮日子了。”


    黃文麗說:“你說什麽呢?哎,不是說請薑雲峰過來吃飯嗎?”


    謝紹東說:“請他、、、、、、哦,上次打他電話,他說在武漢照顧生病的朋友。可能一時半會迴不來。”


    黃文麗唉的一聲,說:“分離這麽久了,還真的想見見他現在長什麽樣子。”


    謝紹東說:“不是跟你說了麽,沒什麽兩樣,還那樣。不行,我得要去雲若。”


    黃文麗說:“這昨晚剛迴來,就又走?”


    謝紹東說:“你以為我想呀?但咱不是得為咱們的孩子掙錢嗎?這掙錢可不是就得沒個準定的時間,有事了就得去解決。”


    黃文麗說:“那又去多久?”


    謝紹東說:“不知道,事情解決了就迴來。給我收拾兩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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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紹東乘電梯下到地下車庫,開車停在路邊的一個停車位上,給薑雲峰打電話:“大哥,你現在在哪兒?”


    薑雲峰說:“我在雲若。我昨天迴來的。”


    謝紹東啊的一聲,說:“你迴來啦?不是說起碼半個月都不能迴來的嗎?”


    薑雲峰說:“有事,給朋友請了全護,就迴來了。怎麽了?”


    謝紹東說:“哦,沒什麽。這樣,我也在雲若,有空嗎,我請你。”


    薑雲峰說:“好啊。不過,是你請我買單。”


    謝紹東笑說:“行,你請我。地方我找。雲若城廂再進去點有家叫石農山莊的,挺好的。我們就到那聚。”


    薑雲峰說:“好,你說到哪就到哪。”


    謝紹東說:“到點我聯係你。”掛了電話。


    靜靜的望著車窗外。


    車窗外暗雲密布,看來一場大雨將要來臨。


    發動車子,找了家酒店住了進去,躺在床上給賴建偉打電話,說:“我待會讓薑雲峰去石農山莊。你們在彎嘴溝動手。斷手斷腳,不能做過了。”


    賴建偉說;“東哥,這動起手來,可不知輕重。”


    嘟,謝紹東的手機關了。


    睡一覺起來,差不多兩點,打電話給薑雲峰,說:“我在山莊裏了。”


    薑雲峰嗯一聲,說:“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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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羅拉在興仁鎮,去武漢時開h6去濱江市坐的火車,路上叫韋美幸到火車站把車開走,所以現在仍在濱江市。


    薑雲峰打電話給蔣世經,讓把他新買的長城皮卡開過來,還是由呂義歡開著往城廂石農山莊。


    到了城廂的一個路口有個石農山莊的指示牌,從這裏到石農山莊還有三公裏,照著指示牌走,走不多久,進入了路兩邊都是土石山的山間路。


    土石山上種滿速生桉,鬱鬱蔥蔥。


    不時有裝滿木頭的噴著黑煙的車輛從對麵駛來。


    呂義歡笑說:“這些拉木頭的車裝這麽滿,是我開都有些驚心。這些家夥技術不錯。”


    薑雲峰笑笑沒有出聲。想起自己駐守的海島,那時候,他覺得世上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比擬,那裏就是他的世外桃源,隻因他在那裏看不到勢利的眼光,也聽不到惡俗、嘲笑的言語,環境很惡劣,卻成讓他最心安的地方。


    這些拉木頭的司機又何嚐不是如此。一家老少如果等著他的努力付出,令他們衣食無憂,這樣的山路,在他心中就如陽光大道一般的美好,又有何危險可言?。


    後麵有一輛進山拉木頭的車輛跟著,快慢相隨。


    前麵出現在一個個路牌,上寫急彎危險。


    呂義歡稍抬頭看了看前方,不遠的路隻看到一堵石山,看不到路的沿伸。


    呂義歡把車速放慢,下意識的往後看了看,這時,這時,就聽當的一聲,拉木頭車追尾了皮卡車,但隨至呂義歡覺得不對,拉木頭車追尾後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是加大油門,頂著皮卡車前行,推向路邊。


    呂義歡一腳油門下去,猛向右打方向盤,想擺脫後麵的拉木頭車,但拉木頭抵死將皮卡車往左邊深幾十米的山溝推去。


    皮卡車轟鳴著翻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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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紹東知道他打了賴建偉的電話後,最多一個半小時就會有消息過來。


    他倚在客房的大窗前,望著窗外的街景。


    手中的手機響了,他按了下免提鍵,喂的一聲。


    賴建偉說:“是輛新皮卡。”說完就掛了。


    彎嘴溝每年都會發生一、兩起車毀人亡的事故。


    但事故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但這一次,也許不會那麽快就消聲,而且,會有很多人發出扼腕之聲吧?


    謝紹東開車去找趙良玉,拉趙良玉去喝酒,一杯又一杯,後麵還是趙良玉把他送迴了家。


    黃文麗說:“怎麽喝那麽醉?”


    趙良玉說:“我也不知道,他到我的店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拉走去喝酒,問什麽都一聲不響,就是喝酒,一杯接一杯的,不一會就醉了。”


    黃文麗皺眉說:“這家夥又說去雲若,怎麽又跑去找你喝酒了?真是的。要喝也用不著撒謊吧?討厭。”把謝紹東扶進房間,讓躺在床上。


    又對趙良玉說:“小趙,謝謝你啊。”


    趙良玉說:“黃文麗,你要這麽說就沒意思了。我走了啊。”


    出酒店時交待老板不要撤桌,迴到喝酒的酒店,繼續吃,還把兩個朋友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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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卡車翻滾中,呂義歡同時叫道:“雲峰,抓緊了!”


    皮卡翻滾時,薑雲峰的腦海裏想起了自己在海島時,學著跳水運動員曲腿向下翻滾從懸涯向海中跳下時的感覺,隻不過是多了皮卡車撞擊山石和樹木發出的刺耳聲。


    嗵的一聲巨響,皮卡車撞向一塊巨石後四腳朝天。


    耳朵裏嗡嗡的響著,腦子磕來碰去,也有些生痛。


    薑雲峰唿出口氣,感覺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則過頭去,卻見呂義歡的嘴角滾出血來,心頭大震,叫道:“呂叔,呂叔。”試著推了下車門,車門紋絲不動,而前車玻出現在裂隙,騰出腳來向前玻璃蹬去,幾下蹬了個口子,先雙腳慢慢的退出去,萬幸車頭沒有垂下,從縫隙再移出地麵,繞過車頭來拉呂義歡這邊的車門,車門已然變形,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是枉然。


    呂義歡還是被困在車裏。


    薑雲峰叭下叫了幾聲:“呂叔呂叔。”


    呂義觀的眼皮微微的顫了下,嘴唇又嚅動了幾下,似乎是聽到了薑雲峰的叫聲,慢慢的張開眼簾,弱聲說:“雲峰,我沒事。”


    薑雲峰激動的說:“太好了。”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手機看上去並未受到任何的影響,撥打了謝紹東的手機。


    謝紹東的手機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薑雲峰愣了一下,說;“黃、、、、、、文麗?”


    黃文麗也是一愣,笑說:“是薑大哥?”


    薑雲峰笑了,說:“是,是我。你、、、、、、你還好吧?我這說的什麽話,你當然好,你和謝紹東、、、、、、、謝紹東,對,謝紹東在嗎?”


    黃文麗說:“在,他和趙良玉喝酒,酒醉了。”


    薑雲峰說:“他喝醉了?你們在哪兒?”


    黃文麗說:“濱江市啊。紹東本來說要去雲若的,後麵不知道怎麽不去了,還醉得一塌糊塗。喂、、、、、、喂,薑大哥?”


    薑雲峰哦的一聲,說:“沒什麽。那什麽,我這邊有急事,過後再聯係。”


    黃文麗說:“好。到了濱江市,就過來看看我。”


    薑雲峰說:“好。”


    掛了手機,腦子有些發懵。


    呂義歡聽不到動靜,說:“雲峰。”


    薑雲峰哦的一聲,說:“我在。”


    呂義歡說:“你打電話給蔣老板,讓他帶幾個人過來。”


    薑雲峰嗯的一聲,撥了蔣世經的手機。


    蔣世經也是大吃一驚,趕緊自己乘坐一輛後推車,帶了五、六個人趕過來,把呂義歡和薑雲峰救了,緊接著送往醫院檢查,所幸薑雲峰和呂義歡都無大礙,就是些皮外傷。呂義歡的上、上牙磕架流了血。


    大家出醫院時,蔣世經說:“不行了,今晚一定要喝酒壓驚了。你們的命真大。在那個地方每年都發生車禍,沒有一個生還的。那輛肇事車就這麽走了?你們記不記得一點什麽東西?”


    呂義歡說:“我過彎時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沒看到車牌,就和那些拉木頭的車一樣。”


    蔣世經說:“報警吧。讓警察查出那狗人。要不然,以後還會再害人。路怒症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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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派出所出來,薑雲峰和呂義歡去了農機小院,開走了郭豔飛的那部奔馳,迴到南門別墅。


    呂義歡說:“雲峰,你真的以為這是一起意外或者路怒引起的?那輛車跟了我們很久了,然後選擇撞擊我們的地方看來也是預先想好的。”


    薑雲峰說:“但是,我做了什麽,非得要我的命?又會是誰想要我的命?”


    呂義歡說:“賴建偉,瘦二,林場刨片廠的老板都有可能。”


    薑雲峰說:“我覺得都不是。不懷疑你說的他們想對我報複,頂多把我打殘廢,還不致於要我的命。一定是我做了什麽,讓這次行動的組織者損失巨大,才會有這樣的行動出現。”


    拿手機撥打了謝紹東的手機。


    謝紹東賴洋洋的喂的一聲。


    薑雲峰說:“你缺我一個解釋。”


    謝紹東說:“不好意思大哥,臨時有事,我去不了。東西還合胃口吧,嘿嘿,你們吃就好了。”


    薑雲峰說:“吃什麽?”


    謝紹東說:“我點了吃的東西。怎麽,老板沒跟你們說?媽拉巴的,下次去老子鏟了山莊。”


    薑雲峰說:“謝紹東,這次我姑且信你一迴。你給我記住,要是給我找出證據,我不會對你客氣。”


    謝紹東說:“不是,大哥,你這說的什麽話?發生什麽事了嗎?”


    薑雲峰說:“雲若浩通房地產公司是不是你開的?”


    謝紹東說:“對。那是合夥做的買賣。怎麽了?”


    薑雲峰說:“西城老城改造是你們公司在做?”


    謝紹東說:“對啊。”


    薑雲峰說:“我看你好像對開工不太感興趣。”


    謝紹東說:“誰說的?我幾乎隔一個星期就和縣政府提趕快清理好土地給我們。我原以為縣政府會很快就把土地轉給我們,銀行都貸好款了,好幾個億呢,這利息一天也不少啊。今天,我已經接到縣政府給我打的電話,說是土地可以轉交了,讓我去交土地出讓金,和辦理開工手續。喂,大哥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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