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峰沿著圍牆走了一段,前麵有一根牆柱,他左右看了看,退後幾步,再次確認左右後麵都沒有人,猛的跑起來,離牆還有一米遠時身形竄起來,要落下時左腳朝下蹬了一下圍牆,身子斜著竄起,身子竄起的同時,右腳又朝牆柱內角蹬去,身子又再次升起,雙手一搭,攀在了牆圍上。


    坐在車子裏的韋美幸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也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不會相信有人是以這種方式攀爬上將近三米高的圍牆。


    竟然手拿東西還那麽輕鬆。


    這家夥要是賊,應該很多地方都擋不住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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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雲峰瞥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要落下的地方是草地,落地時一個打滾,隨至半跪著傾聽,並沒有聽到什麽異常。


    薑雲峰輕跑著向最近的一幢房子,靠著牆邊摸行,房子的盡頭是好幾個藍球場,他舉目辯識,最後確定藍球場對麵的房子是宿舍樓。


    還是不能大意。


    藍球場邊都是濃密的榕樹,樹的暗影正好掩護他向目標靠近。


    不過幾分鍾,穿過了藍球場,最靠近藍球場的三層樓就是一號宿舍樓,宿舍樓一排過去,每幢宿舍樓的每層樓,都有幾間宿舍的燈亮著,也許在宿舍裏的都是沒有歸家的學子。


    有巡邏電動車從前麵開過來,薑雲峰隱身緊貼在樹上,電動車的燈光消失後,迅速接近五號宿舍樓,在樓梯號又等了一會,這才摸上二樓。


    208房間亮著燈光。


    薑雲峰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裏麵立馬傳出聲音,說:“誰?”


    薑雲峰說:“韋欣傑,你姐韋美幸讓我送吃的給你。”


    裏麵沒有響聲。


    薑雲峰說:“你姐今天很忙,也是為了賺錢,所以,她白天都沒空能送好吃的過來給你。”


    房門慢慢開了,一張清秀的臉映在薑雲峰的眼前。


    薑雲峰舉起裝美食的塑料袋。


    韋欣傑沒有馬上接,一臉的猜疑。


    薑雲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韋美幸的電話,交給韋欣傑:“小聲點。”


    韋欣傑遲緩了一會,終還是接了電話。


    韋美幸焦急的語氣說:“喂,找到我弟了嗎?”


    韋欣傑的眼淚就出來了,說:“姐,是我。”


    韋美幸笑了,眼淚卻不經意的滑落了下來,說:“欣傑,姐姐對不起你,今天、、、、、、沒能送好吃的給你。”


    韋欣傑說:“姐,學校食堂也為我們不迴家的學生做了好吃的。”


    韋美幸說:“這樣啊。這一段學習苦吧?”


    韋欣傑說:“不苦。姐,爸怎麽樣?”


    韋美幸說:“爸很好,這一段病情很穩定。你不要惦念我們,我們很好,重要的是要把學習、、、、、、。”


    韋欣傑說:“姐,我知道。”


    韋美幸說:“知道就好。咱們韋家就靠你了。”


    韋欣傑嗯的一聲。


    韋美幸說:“就這樣吧。”


    韋欣傑把手機還給薑雲峰,說:“謝謝叔叔。”把塑料袋接過去。


    薑雲峰說:“叔叔?哦哦。”把剛拿出來的錢遞給韋欣傑,說:“也不是預備來的,隻是臨時起意就過來了,所以,錢也不是帶得很多。就五千多塊錢。給,你先拿著。”


    韋欣傑說:“不。我不能要叔叔的錢。”


    薑雲峰說:“你傻啊?你爸要吃藥,你要讀書,全都靠你姐一雙手,這些錢雖然不多,但也夠你維持一段了,多少你也要體恤一下她,讓她緩口氣。你就不能心痛一下你姐啊?拿著。”


    韋欣傑說:“你和我姐,是什麽關係?”


    薑雲峰說:“我和你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記住你姐的話。”把錢往屋裏一甩,關上門就走。


    韋欣傑沒有馬上檢散了滿地的錢,而是把塑料袋放在書桌上,打開錫紙,頓時香氣四溢,拿起一個烤得焦黃的雞翅,一口咬了下去。


    雞翅上也滿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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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雲峰神不知鬼不覺又迴到了車上。


    馬上要淩晨二點了。


    車子開出去一長段路,韋美幸還是臉貼在車窗上,呆滯的望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又過了兩個路口,薑雲峰問:“怎麽啦?你不要擔心欣傑,他的狀態很好。”


    韋美幸說:“我知道。他一直很刻苦。他是特招進的十一中,現在的學習成績一直也是班裏前幾名,年級前二十名。我就是拚死,也要把他供出來。”


    薑雲峰說:“那麽悲壯啊?”


    韋美幸突然抽泣起來。


    薑雲峰趕緊把車往路邊靠停,說:“怎麽啦?”


    不問還好,一問韋美幸改抽泣而大哭起來。


    這哭聲,太多的委屈和無奈,引起薑雲峰的共鳴。他再次發動車子,也不再問韋美幸怎麽啦,車子從這條路拐到那條路,再從那條路拐到另一條路,車速不疾不緩。


    韋美幸似乎是哭累了,竟然睡了過去。


    薑雲峰去加了一次油,又繼續在大街上漫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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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美幸醒來時,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皮衣,發動機輕輕的鳴動著,空調口持續的吹送著暖氣。


    車窗外,遠處的山巒已經升起了暖陽。近前的河麵,陽光照射下,蒸騰起淡淡的水霧。


    薑雲峰靠在發動機蓋前,吸著煙,凝望著前方。


    韋美幸下車把皮衣遞給薑雲峰,說:“快穿上吧。”


    薑雲峰丟掉煙蒂,穿上皮衣,說:“昨晚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沒叫醒你。”


    韋美幸不好意思說:“朋友們說我睡覺地樣子很難看。是不是這樣,你才下車來的?”


    薑雲峰笑說:“還好吧。我就是坐久了身子乏,要下來活動活動。”


    韋美幸說:“你昨晚沒睡?”


    薑雲峰答非所問,說:“這裏,是我以前經常來釣魚的地方。勾起我很多的迴憶。”


    韋美幸說:“看你的樣子,肯定不會釣魚。”


    薑雲峰也不反駁,隻是笑了一下,說:“走吧,迴城。”


    韋美幸說:“這裏是郊區了嗎?”


    薑雲峰笑說:“是。城裏哪有這麽大氣的地方?”手機響了起來,看了是何業秀的。


    何業秀說:“薑總,你在哪裏?”


    薑雲峰說:“怎麽,你們都醒了嗎?”


    何業秀說:“是呀,我們都在大廳了。”


    薑雲峰說:“那你們去吃早餐。我就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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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鳳益三人吃過早餐,又坐了一會,薑雲峰才迴來。


    三人昨夜都作了深度的護理,“效用”仍在,還做了新的發型,再把昨天買的新衣穿上,自然博得了薑雲峰不少的誇讚。尤其是覃鳳益,笑說:”幹媽,要是妞現在和你在一起,不認識的鐵定把你們看成是姐妹花。”


    黃嫻芸和何業秀也在旁幫腔。


    覃鳳益臉色羞紅,說:“都是胡說八道。快走啦。”


    薑雲峰說:“我還沒吃呢。”


    很快的要了一籠的小龍包和兩根油條,一杯豆漿,坐下張口就吃。


    何業秀嘿嘿兩聲,斜視薑雲峰,說:“薑總,昨晚你是不是不住在這?”


    薑雲峰說:“那個、、、、、、我不住這住哪?我起早煆煉了嘛。”叉開話題說:“你們都檢查了嗎,不要落下東西,迴頭麻煩。


    黃嫻芸還真的是又開始檢查,這也帶動了覃鳳益和何業秀跟風。


    何業秀啊的一聲,說:”我真的忘了一件東西。我的發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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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濱江市和省城相距不過百公裏,但全程高速,一個多小時也就到了。


    入住的還是五星級酒店。


    何業秀笑說:“薑總,你這是培養我們貪圖享樂的壞作風,以後我們出差都不想住五星級以下的酒店了。”


    薑雲峰笑說:“公司弄好了,我就出硬性規定,所有出差的都要住到五星級酒店來。但是有一條。”


    何業秀追著問:“一條什麽?”


    薑雲峰說:“那就是必須穿著公司的工作服。”


    覃鳳益說:“公司真的可以發展到這麽好嗎?”


    薑雲峰說:“當然。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做出叫人眼紅出血的成績,吸引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到那時,除了公司的養殖規模繼續擴大,加盟戶的養殖規模肯定是比我們更大。


    我們和加盟戶簽合同時,合同會規定他們沒有產品銷售權,同意的就簽。因為我們一開始就得要抓嚴抓緊規範市場。到那時我們除了有養殖收益,還會有銷售收益。我想過個六、七年的時間,可以做到五十個億左右的市場規模。所以,推動市場很重要。”


    黃嫻芸說:“這就是你讓陳悅出國的原因?”


    薑雲峰點頭說:“公司現在所有的養殖環節我們都熟練的掌握了,就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銷售。我本來想用一年多的時間考察,從市場上挖人。而那誰英語滾瓜爛熟,管理能力也不容置疑,前段時間在公司把那些人管理得人人服氣,又有好幾年銷售的經驗,再經過出國去學習、、、、、、那誰可以說是老天賜予公司的最佳銷售人選。我現在就有了讓她來主導公司的想法了。”


    黃嫻芸說:“你把她評價那麽高,就怕到時她沒有達到你的預期。”


    薑雲峰笑說:“不可能。黃老師,我沒有擔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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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濱江市的經濟發展,與省城比不可同日而語。眾多的高樓大廈撥地而起,新修的馬路又寬又直又漂亮,街景也是令人賞心悅目。


    黃嫻芸感歎濱江市無論哪個方麵和省城比,都沒到省城的零頭。


    在濱江市,薑雲峰開的奔馳已經算是豪車了,但在省城根本就不起眼。下午,去逛了幾處所謂的風景區,何業秀說:“黃老師,我覺得,省城這些風景區,和我們興仁鎮的龍岩十八域比,也是不到零頭。”


    黃嫻芸雖然在興仁鎮住了月餘,但龍岩十八域卻沒去過,對何業秀的話半信半疑。


    何業秀說:“可惜我們那太偏僻了,否則發展一下旅遊業我看也是可行的。”


    吃了晚餐上街時,經過一家電影院,何業秀提議,要不看場電影?


    黃嫻芸說:“好啊好啊。我看我有幾十年沒進過電影院了。”


    覃鳳益附和說:“我也是差不多。”


    薑雲峰去買票的時候,想起自己退伍那年看電影的情形,從包廂看底下,一對一對的男女青年做著惹人地動作,猶豫著要不要買包廂票,、、、、、、但最終還是買了包廂票。


    又買了一大堆的零食,才進了電影院。


    放的是外國大片。


    散場出來,何業秀說:“我看不出什麽意思。不過,那音響真的是太棒了。”


    黃嫻芸也笑說:“我也沒看出來說的是什麽。但我居然就坐著看完了。”


    覃鳳益卻注意到了服裝,說:“電影裏的服裝不錯。”


    何業秀抱馬腳說:“覃姨,您要是上電影,肯定一個個的把他們比下去。”


    而電影激烈的打鬥場麵,是吸引薑雲峰的地方。


    黃嫻芸畢竟年數大了,連著兩天作息不規律,還有晚上興奮睡不好,此時覺得有些疲累了,說:“我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我得要迴酒店了。”


    覃鳳益說:“我也不年輕了。黃老師我們作伴。”


    何業秀說:“我這兩天走的路,比我一個月走的還要多。”


    覃鳳益說:“雲峰,你、、、、、、。”


    薑雲峰說:“我走走。”


    覃鳳益說:“不要玩得太深夜。”


    薑雲峰嗯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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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


    周近就有一個煙攤,薑雲峰過去和老板說來包煙。


    煙攤老板說:“要什麽煙?”


    薑雲峰看了一下煙櫃裏的煙,說;“隨便吧。”


    煙攤老板說:“黃金葉。100塊。”


    薑雲峰拿支付寶掃完付款,當時就撕了叨一根在嘴裏吸著,左右看了一下,還是決定向右走。沒走出十米遠,一個戴著眼鏡的小青年靠近了他。


    小青年說:“老板,去不去看刺激的?”


    薑雲峰說:“什麽玩意?”


    那人兩手握拳對撞了一下,說:“怎麽樣,這刺激吧?真打的哦,拳拳見血。可買輸贏。”拿出一遝照片給薑雲峰看。


    薑雲峰看了小青年一眼,接過照片翻了翻,又把照片還給小青年,繞了過去。


    小青年嘀咕了一句:“他媽的,又是一窮鬼。”話音剛落,後衣領一緊,膝彎被踹,不由得跪了下去。


    小青年想轉過身來看是誰讓自己吃這苦頭,可是轉了幾次都轉不過頭來,而且脖子被勒得越來越緊,旁邊路過的人都紛紛避開。


    小青年呲著牙,哎哎的叫了兩聲,說:“大哥大哥,小弟、、、、、、小弟怎麽遭哥嫌了?兄弟一定改。”


    薑雲峰說:“給老子嘴巴放幹淨點。”


    小青年說;“是是是,小的自罰。”左右手拍了自己的臉幾下。也是這時,脖子上的勁鬆了,慢慢的迴過頭來,竟然是被比自己矮一頭,又小上那麽一圈的家夥整,小青年啊的一聲叫,向薑雲峰撲了過去。


    薑雲峰一個迴旋掃,左腳掃在小青年的臉上,小青年硬撐著沒倒,但薑雲峰轉過身又接著一拳砸在他被掃中的臉,終於小青年趴在了地上,嘴裏冒出了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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