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和劉將軍家的小公子來往,一同逛街,所以九滿倉這迴特別大方地沒有對落繹的交際經費有所卡喉。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九滿倉就舍得讓落繹又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天花去上萬兩了。


    所以,她在這兩天,對落繹明示暗示了不少花時間耗錢少——或者在九滿倉眼裏應被稱作為【性價比高】——的活動。


    比如在城北區的康樂坊看戲。


    自家的戲坊,最多在吃喝上花點錢,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要是讓落繹和那劉公子一塊逛街,一個劃賬過去,彈指間就是成百上千兩,更別提一個白天。“揮金如土”在落繹這裏,從來不是一個誇張形容詞,而是行為寫實。


    “去康樂坊看戲?”


    剛剛上了九家馬車的劉鳴飛臉上露出了個奇怪的表情。


    落繹問道:“怎麽了?”他本來也是被九滿倉一提醒才想起,這一年來忙的不行,的確錯過不少新排的好戲。


    劉鳴飛有些一言難盡道:“我們城北區的康樂坊是第一家建起來的戲坊,你估計還沒見過,那排的戲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愛看的。”


    城北區和城西區不一樣,城北區這邊的權貴高官比較多。能在城北區有房有地的,除了俸祿夠高,還要屁股底下的位子也要夠高,麵子夠大。而通常混到這個地位的人,都是朝中資曆夠深,年紀也大了的人。她們的夫君,自然也都是年紀差不多的人。


    年紀一大,就喜歡懷舊,和那些鮮嫩的少年少女喜歡的東西就不一樣。


    他們不愛那些不一樣的曲風戲詞,不愛那些功底尚淺的新戲子用青澀的嗓子演唱出來的新戲。


    在他們心裏,老戲,是陪伴他們多年,見證他們青春的那些老戲骨們,用那在多年戲曲中千錘百煉過的、圓潤醇厚的嗓子,和在數十年人間歲月起落沉浮中打磨出的心態,唱出那已被唱過千百迴,自己聽過千百遍的熟悉戲腔戲詞。


    越聽越有味道。


    那老戲骨們,可是年輕時被女皇召見過的,唱的那戲,也是女皇太女等皇宮貴族們都稱讚過的。


    這些,是隻占個新鮮優勢的新戲都沒有的。


    城北區也不是沒有年輕少男少女,但是城北官宦家的女兒家和城西商賈家的女兒家不一樣。


    她們大都是老一輩管在家裏的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十二三歲就定了親,如非特別日子,很少能被放出來玩的。


    至於少男們,上進用功的,沒日沒夜地按照老一輩規劃的路子努力攀爬,爭取早日也進入朝中為家族效力;浪蕩紈絝的,自有那風月館巷好去處。


    自九滿倉接手康樂坊,聯合百家言開始大量劇本新戲輸入後,新戲添了不少。


    但是在城北區,還是老戲的市場大。


    “我每次看戲都愛往你們城西去,不過今兒是仲秋節,大家都休沐,應該排了不少其他的戲吧,”劉鳴飛又道,“離我家也不遠,去看看好了。”


    然而,城北老戲坊畢竟就是老戲坊。


    “《狀元娘》?”劉鳴飛看著康樂坊外頭擺的“今日好戲”牌子上寫的字,不由感歎,“我的天,這戲的年紀估計比我娘的年紀還大。”


    “嘖,年年仲秋演這個,不膩嗎?”旁邊小郎君湊過來看了一眼,皺眉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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