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滿倉道:“那你那五兩賣身銀子也可以拿來還債吧?”


    雷賦:“什,什麽?”


    待他反應過來,滿腦子的風花雪月散了個幹淨,幾乎要惱羞成怒:“家主,奴家……”


    他低了頭紅著臉去抓了九滿倉的衣角,聲音都在顫:“奴家會還的。隻是,現在該伺候您……”


    九滿倉把衣角扯迴,皺起眉:“所以你把那五兩銀子花到哪了?為什麽不能拿來還錢?”


    雷賦:……


    他不由有些泄氣,眼神有些委屈巴巴望著九滿倉:“哎呀,您能別再逗奴家玩了嗎?您這麽大的家業還惦記奴家那幾兩銀子呢。”


    他是打算趁著九夫爺不在這段時期,討了九家主歡心之後,再把欠錢這事當做趣事主動告訴她,然後九家主就會順勢把這些欠銀一筆勾銷。


    沒想到九家主看見他第一眼就把他認出來,甚至還記起那欠下的十兩銀子,並且他還了多少,欠了多少,拖欠多久沒還,她全部一清二楚!


    這都一年多了啊!您堂堂一介首富,家財萬貫,居然還惦記著我這十兩欠銀不放,跟我一直計較!您認真的嗎?!


    九滿倉現在真想拖落繹過來,按在凳子上拎起他那對耳朵好好聽聽這人無恥的發言。


    雷賦又去拉九滿倉的手:“奴家知道自己比不過夫爺,但是奴家不求名分不求利,奴家什麽也不求,隻求能跟著您。奴家從第一眼看見您,就……”


    九滿倉打斷了:“這樣吧,一點點還,還四年多確實有點長了。而且你信用也不大好。時間拖太久,對你我都不是件高興的事。”


    這話說得雷賦難堪到臉蛋臊紅。


    然而下一句話讓他臉更紅了——


    “要不你肉償吧。”


    雷賦:“啊,什麽?”


    他心砰砰跳,快暗喜得臉上春意掩不住,滿臉發紅:“好,好啊……”


    九滿倉:“我名下有個長青樓,你聽說過吧?你去那裏工作好了。”


    雷賦愣住了,臉色蒼白:“你,你說什麽?”


    分明之前一直要往九滿倉身上撲的雷賦,此時是嚇得連連後退,語無倫次:“我,我不要……我,我賣身不賣藝,不是,我賣身到了九家是,是來伺候您。我不是那種,我愛慕您才願意跟您,我不要做娼妓……”


    九滿倉抬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你怕什麽。你不賣身,那賣藝也行啊。我看你身段不錯,今年也才十八歲,可以去接受培訓和身形塑造,試試做模特。”


    “做,做模特?”


    “對,就是服裝走秀,你看過嗎?”


    九滿倉問道,“就是穿著衣服在台上走,把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展現出來。初期帶工錢培訓半年,然後後期按照能力不同,一場秀能夠賺的錢從一錢到幾兩銀子。若做到我夫君那種名氣,一場秀的價格就是個天價。不是按照一場的價格,而是按照步數。像我夫君,走一步,七百兩銀子。”


    “一步就七百兩?!”


    雷賦驚呆了。


    “那一場秀下來,多走兩步豈不是……”


    “對。如果你願意做模特,到時候你也能早早還完債和贖身。你放心,我旗下很多很多模特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這個條約裏也會寫到這方麵,全看自願,我們都會給予一定的人身保障。我還沒貪錢到去做逼良為娼的事。”


    九滿倉又給他大致說了一下長青樓和其他品牌的青樓的不同分成和底薪,讓他明天去京城長青樓集團分部問問,選個經紀人好好給他規劃一下。若是決定好了在哪家模特行待下,她就把他的賣身契轉過去。


    這天,雷賦暈乎乎地抱著成為大明星的夢想,躺在九滿倉外屋為守夜下人備的榻上,很晚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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