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漣漪一直躲得遠遠的,沒有出來,直到落繹沿著山道離開。


    她順著落繹來時的路,一路看一路找。


    今日並不是什麽祭拜的日子,所以除非逢到自家祭日,幾乎沒有來掃墓的人。也就是說,落繹掃的那個墓必定是剛剛燒完紙錢,點著香燭的。


    她站在了一座樹著無字墓碑,剛被仔細清整過的墳前。


    墳前放置的那束白花,花瓣兒還是新鮮的。


    薛漣漪細看了這陳舊的墓碑,怕是有好些年頭了,上麵的字並不是被風雨侵蝕了,而是根本沒有寫過。


    可是,為什麽不寫呢?


    是因為怕人知道嗎?那為什麽怕人知道?


    薛漣漪心裏思緒亂如絲線勒得她心髒疼得厲害。


    落繹第二日就換下了昨日穿的素淨衣服,穿著過去常穿的火紅色輕薄半臂絲綢夏衫,畫了精致的妝容,去了長青樓集團。


    迴到他生長的城郡,迴到他待了十多年的領域,有的隻是魚兒入水的暢快,隻是如今換了個角色和職位,他毫無緊張與畏懼。


    長青樓他最是熟悉不過,他是從長青樓出來的人。離開以後和九滿倉在一起又時常接觸到後來的接手其母其業務範圍、機構設置、運行模式,各項財務、各種製度,以及其過去的曆史,發生的大事、遇到的問題,甚至包括上一任掌事恭嶽的風格,未來的大概發展戰略……


    他都一清二楚。


    進門被早早等待接引的高層帶著在長青樓老辦公樓各部門參觀。新的集團大樓還在建設當中。


    落繹接受著眾人目光的洗禮,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和人。


    這些人當中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望向他的眼神卻都有一樣的東西,對於上層的敬畏。


    他微微一笑:“你們好,我是落繹,你們今後的集團掌事。”


    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落繹沒有去刻意點,他如鯨入海,平靜地融入了長青樓。


    若說資曆,這裏幾乎沒有比他更長的;特別是,這裏好些人他原先就認識,在他麵前,都是弟弟。


    長青樓畢竟不同於其他的產業,即便是高層管理辦公區,職工裏女人少得可憐。


    落繹熟悉完各部門的關鍵點和關鍵人物後,順利接手下工作,然後挑了個日子包下珍味樓,請了大夥吃飯。


    在酒宴上,和陌生的下屬閑聊,和過去的熟人寒暄,借著閑聊笑著摻真摻假地向他們解釋了自己為什麽瞞著大家悄磨嘰地嫁給九滿倉,給熟人們道了個歉。


    歸根到底,無非怕最後終是落得個零落下場,所以還是自己留著自娛殘生,莫給他人增了笑談。


    “哪兒呀,人人都知道九家主現在多愛重落掌事,一半家產給了您還不算。您說這次來長青樓還是您自請而來,人家縱是不舍,還不是放您這隻鳥兒飛了。長青樓說給您管就直接給了您呢。”


    賬房主管笑著恭維道。


    下屬們紛紛跟著應聲讚同,當中還有好些過去稱兄道弟的人,臉上帶著笑,口裏的稱唿也從曾經的“繹哥”變作了“落掌事”。


    這是必然的結果,對於他今後管理長青樓集團,利遠大於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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