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當時清清楚楚地看見你的臉了?”


    待把人送進衙門後出來,九滿倉才聽到落繹有些慌地同她說了方才他與陶月曉對視上的事情。


    落繹點了點頭,抿直了嘴。


    九滿倉捏了捏手裏這人有些冰涼的手,眯著眼看了一下天上的日頭,淡淡道:“沒事。反正一直瞞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不過是再上一次熱搜而已。”


    “上,上什麽?”


    落繹疑惑道。


    九滿倉看向他:“上什麽?上工。迴去繼續寫你的項目策劃書。”


    落繹:……


    “迴家以後,先跟我爹坦白。”


    落繹的手一僵:“……那,他會怎麽處理我們兩個?”你會怎麽處理我?


    九滿倉徑自走著:“怎麽處理最後都是一個結果。”


    “你……你說什麽?”


    柳清風幾乎聲音連帶身體都在顫抖。


    他看了看九滿倉和跪在其身後的落繹,臉色發白,嘴唇發顫地笑了笑:“是不是,在跟爹爹開玩笑啊?編的,跟真的一樣。”


    落繹要開口,被似乎後麵長了眼睛的九滿倉截下話來:“沒有開玩笑。”


    坦白落繹身份這件事,本來落繹是要堅持自己說的,也是臨到頭來就被九滿倉直接搶下了話。


    柳清風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你早就知道了?!你們兩個聯起手騙我?!”


    他猛地盯向跪在地上的落繹,眼神猶如千刀萬剮那個人。


    他伸手指向落繹:“所以他是個相公?!是個娼妓?!你娶一個千人睡萬人騎的娼妓做夫君?!”


    落繹渾身一顫,他抬眼:“爹爹……”


    “你不要叫我爹!我惡心!!”


    九滿倉聲音依舊是淡無情緒:“爹爹,我們倆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誰知道是不是慕儒那家夥跟你們串通一氣胡亂編造?!”


    柳清風扯著嗓子唾罵道:“你知不知道你母親就是被一個娼妓給弄死的?!!”


    他赤紅了眼睛看向落繹,原先看著風光霽月翩翩濁世佳公子,如今怎麽看都覺得果然像極了曾經那個在他麵前耀武揚威的安思遠,渾身都是狐媚兒味,專門勾引有錢有勢的女人。


    過往大半年來九滿倉對落繹的一次次維護和渾身盡是縱欲痕跡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不斷浮現,他如火燃燒的胸口幾乎產生了一股悲憤:“你這是自甘墮落!嗬嗬嗬,你果然是九成珊的女兒,真是一脈相承。”


    柳清風幾乎是要喘不過氣了,白蘆為他順著氣。


    九滿倉對白蘆說道:“我把大夫叫進來吧。”


    柳清風冷笑:“你這是,這是準備充分啊。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給我休掉他!”


    言罷又看向落繹,笑得麵目猙獰:“難怪孕宮受損。什麽幼時傷了身,不過是被女人騎爛了!”


    自小門小戶裏長大,聽多了街頭巷尾的那粗言粗語,他在九家豪門活了二十多年說話也依然留著憤怒時出言肮髒的口癖。


    九滿倉皺了皺眉:“爹爹您忘了,慕侍爹向來鐵口直斷。而且落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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