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清歡的龍鱗雖然不是紙糊的,但是天衡子覺得它是紙糊的。


    清歡癟著一張小嘴,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天衡子:“可疼了,知觀給人家唿唿啦。”


    朝歌十分作嘔。


    最可怕的居然是天衡子真的給她吹氣了。


    那雙手明明是她自己掐紅的好不好?天衡子吹的是仙氣嗎?一吹指尖就不紅了。


    深陷愛情沼澤的兩人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但是局外人朝歌卻看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真的是,目中無人,不,目中無神!!


    兩人膩歪完以後才想起對麵還坐了一個人,清歡頗有些綠茶的說道:“哎呀,朝歌,方才沒有注意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呢。”


    “……”


    朝歌突然有一種想要揍一頓清歡的衝動。


    清歡卻依舊笑的開懷,被天衡子三言兩語弄的完全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了:“我同你講哦,有時候吧,人的眼裏吧就是容不下其他的東西,哎,這個有時候也不是自己能控製住的。”


    朝歌都要兩眼淚汪汪了,所以他隻是和天衡子喝了個茶,他做錯了什麽?要看這麽不是人的東西!


    隨後清歡驚訝道:“哎,朝歌,你昨晚上沒睡好嗎?怎麽眼睛上這麽大一個黑眼圈呀!”


    朝歌痛苦的說道:“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閉嘴啊。”


    清歡嚴肅的搖搖頭:“我不是你的姑奶奶。”


    就連天衡子都發現了,最近清歡的點特別清奇。


    除了上次同狌狌討論“你們”這個詞是否有誤之外,清歡還做了一些讓他難以理解的事。


    就比方說清歡以前睡前總喜歡扒著他睡,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僅不喜歡扒著他睡,夜裏他若是翻身不小心碰著了她,她還會一巴掌唿過來,然而她本人並不知道這件事,依舊睡的十分甜美。


    還有就是她對吃的都不敢興趣了,往日她最愛的糖醋肉此刻都沒有什麽吸引力。


    之前吃過一次涮鍋,那個她倒是很喜歡,但是到底沒有睡覺來的重要。


    前者天衡子勉強可以將他們歸為“冬眠”,隻是接下來清歡的舉動才是最讓他迷惑的。


    之前她鬧著想去釣魚,但是這寒冬臘月的哪裏有魚給她釣?


    沒辦法天衡子隻能用純鈞劍在厚厚的冰麵上戳了一個大窟窿,你說說她認認真真釣魚那也就罷了,結果她非要用尾巴釣。


    而且還言之鑿鑿的說道:“這尾巴是我的!”


    天衡子無奈:“沒人同你搶尾巴,隻是你用尾巴釣魚會凍著的。”


    清歡像是喝了酒一樣,十分固執:“我能用尾巴把魚卷起來,而且有魚靠近我都能感覺到,魚竿就不行了。”


    天衡子還是沒有拗過她。


    興許她是忘記之前在上清宮裏被蛇咬的事情了。


    最後,清歡又被蛇咬了一口,尾巴腫了兩天才消下去。


    事情總是十分的相似。


    還有一迴也是,清歡為了報尾巴的仇,讓月季一定要將這條小蛇找出來,那蛇是沒有靈智的蛇,清歡又一直收著上古龍神的威壓,所以那蛇根本就不怕她。


    最後那蛇是找到了,但是清歡一個沒拿穩,對著清歡又是狠狠的一口。


    清歡當時就氣的哇哇大哭,撲在天衡子的懷裏就開始控訴,要天衡子幫她報仇,完全忘記自己是一條龍了。


    天衡子又好氣又好笑,一邊哄著她,一邊任由塬把蛇的牙齒給拔了。


    最後那蛇還是沒有逃過一劫,連續兩次被一條蛇欺負,實在是清歡的龍生之恥。


    後來它成了一道美味的蛇羹,進入了夙籬的肚子裏。


    至於為什麽最後是夙籬吃的呢,完全就是因為清歡不想再見到這蛇了,就算把它吃進自己的肚子裏她也嫌棄它。


    朝歌看了清歡半天,最後又看向了天衡子:“她是不是腦子有點什麽毛病?”


    然後朝歌的右眼也喜提了一個黑眼圈。


    但是這確實引起了天衡子的重視,清歡最近實在有些反常。


    迴房之後,清歡打了個哈欠又翻身睡覺了,天衡子看了她半天,最後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沉吟了半天,天衡子緩緩的收迴手,然後仔仔細細的將清歡的被角掖好,確定沒有遺漏之後才起身。


    他走到外麵,雪刮到他的身上他也不躲,直到鞋子都濕了才轉身離開。


    書房裏有不少書,醫書、道術、經書、詩集等等。


    天衡子從中抽了一本醫書和詩集出來,坐在書桌前整整看了一個下午。


    月季見到書房裏有人影,便知道定是天衡子在裏麵,於是她敲了敲門:“道長,該用膳了。”


    天衡子揉了揉額頭:“嗯。”


    隨後他放下了手裏的書離開了書房,隻見那雪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


    藥膳:海參鬆茸湯……


    另一張紙上寫了各種各樣的名字,其中,女名居多。


    為了讓一切看起來不那麽尷尬,孔橫是想盡了辦法和沈萱搭話。


    沈萱卻隻是禮貌性的敷衍他。


    “皇後娘娘,我們家公主第一次來天朝,對天朝的環境有些不適應,昨夜又不小心受了涼,今日有些不舒服,若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還望皇後娘娘海涵。”孔橫說道:“皇後娘娘娘家是璿璣的,不知璿璣如今的天氣……”


    這話的意思就算他們是客,你是主,但你也是和他們一樣的出生,何必擺個臉子給人看。


    沈萱自然是不吃這一套的,她更懶的應付孔橫的話裏藏刀,反正這個善德,就算是留下來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若是不舒服便在驛站好好休息,出來跑動免得加重病勢。”沈萱也不說什麽客套話,她就是再囂張一些都使得,反正是玄離帝默認的:“正好,今天太醫在椒房殿,靈枝,傳個太醫過來給她看看,畢竟遠來是客,總不能壞了身子迴去。”


    這話又有意思了。


    所有人都知道善德來的目的,大家也都等著看好戲,沈萱這話就差把窗戶紙給捅破了說了,什麽叫壞了身子迴去?


    不就是在警告她別故意勾引玄離帝,不然到時候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就是貽笑大方之事嗎?


    善德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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