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暗想,天衡子就算是真的有思量了也不一定會同她說啊。


    見明汜這樣就知道他定然啥都不知道。


    清歡失望的揮揮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唉,也不知道天衡子那邊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他是心軟了,不想對這個以前朝夕相處的小師妹下手了?


    清歡想了想,感覺還是很有這個可能的。


    而明汜則是感覺自己好像撞破了什麽宗門的大秘密一般,慌不擇路的就跑了。


    此刻上清宮腳下正圍了一堆百姓,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祭品在山腳下跪著。


    天衡子聽聞此事還以為他們隻是想向上清宮求助,結果還未下山,守門的弟子就派人傳來了另一個消息。


    原來是清歡流產的事情傳了出去,那些百姓以為是因為清歡小產,所以惹的天界震怒,這才不給他們降雨。


    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到了最後,竟演變了成了隻要清歡原諒他們,這天就可以下雨。


    天衡子不禁十分頭疼。


    看來他們真的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連這般劣質的謊言都分辨不出了。


    亦或者說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不肯放了。


    且不說清歡流產一事同他們有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關係,這事又不是他們做的,他們請清歡原諒什麽?


    想到這裏,天衡子居然還有幾分慶幸,幸好傳出去的不是清歡私自和凡人結合,這才惹來天怒。


    天衡子也愈發覺得自己需要帶清歡離開這種是非之地。


    人言可畏,哪怕就是他們做神仙的,都要防備一二。


    天衡子趕到山下的時候,那些百姓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天衡子虛虛的看了一眼,竟有上千人之多。


    他心裏一驚。


    這一兩百人被煽動倒是還好說,上千人……


    那些百姓看到天衡子的時候眼裏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看到救星一樣的期望:“道長,我們知道錯了,我們……我們不該編排仙姑的事……”


    為首的百姓滿臉淚痕:“我們也不該詛咒仙姑肚子裏的孩子,我們知道錯了,您慈悲為懷,求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這話可是給天衡子扣了一個大帽子。


    若是這天不下雨,還真就成了天衡子和清歡的錯了,是他們不讓天上下雨的。


    天衡子心裏已經十分不悅,你說他可以,說清歡不行:“此事皆為天道,貧道與內子區區血肉之軀,又有何能力幹涉上天的決策呢?”


    那帶頭的人顯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世人皆知清歡仙姑乃是天上的龍神下凡,龍神本就是這布下霖澤之神,道長,我們已經知道錯了,若是要罰,便罰我們就好,難不成您就忍心看著我們這麽多無辜的百姓一起受死嗎?”


    事到如今天衡子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這群人就是來鬧事的。


    他知道此事絕不能就此善了,他們的背後定然是有人在煽風點火,至於其中緣故,他也能猜出一二。


    天衡子沉下臉:“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自問無愧於百姓,無愧於朝廷,今日你言平白汙我名聲,我且問你,你可有證據證明此事是我所做?”


    那人硬著脖子說道:“道長本就實力問鼎道界,又是這天底下出了名的大能,難不成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成嗎?況且道長還有一位仙姑妻子,唿風喚雨又豈不是信手拈來?”


    天衡子的一個弟子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氣憤的指著眼前的百姓:“那你們又憑什麽將這樣一盆髒水潑在我師傅師娘身上?是你親眼所見我師傅師娘不給你們降雨落霖嗎?我師傅為了這天下安危可以說是殫精竭慮,這天下出了妖魔,有了鬼怪,那次不是我師傅首當其衝護這天下安寧的?我師傅為了你們的安全以命相搏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如今你們自己討不到好處,就要來怪我師傅不救你們,這世上哪裏有這個道理?他難不成就有義務一定要救你們嗎?你們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我師傅心係天下,以斬妖除魔維護天下為己任,換來的就是你們這般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將自己的錯都推到他頭上嗎?”


    天衡子冷眼掃過去:“容離。”


    容離眼圈都紅了:“我就是見不得師傅受委屈。”


    那百姓被容離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但還是嘴硬道:“道長既然身負這般靈力,就該以身做法,將靈力用到正途上,清歡仙姑既是上神,更有責任救百姓於水火之中,而不是見死不救,這般冷硬的心腸,豈會是上神該有的?”


    清歡在四方鏡裏看的都想把這人踹下山去,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放肆?他不就是吃準了知觀不可能當麵懲戒於他嗎?


    法不責眾,罰不責眾,知觀不動手,她偏要動手。


    容離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蠻不講理的人,他氣的手都在發抖,但偏偏就是說不出話來。


    他不能……不能落人話柄。


    天衡子眉目沉沉,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清歡。


    “正途?不知我做了何事便不是正途了?我斬妖除魔時走的便不是正途了嗎?我的妻子之前在鏟除妖孽時就留下了病根,如今因小產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可曾有人為我們想過一分一毫?難不成我們的孩子就沒有資格容活於世嗎?”


    那百姓感受周身刺骨的涼意,天衡子身上強大的威壓簡直讓他透不過氣,可他還是頂著壓力說道:“國家國家,自然……自然是先有國……才有家……”


    天衡子眼裏掠過一絲殺意,他話還未出口,山下又是一陣躁動。


    天衡子看去,竟是那李勳方來了。


    弟子們心裏又緊了緊,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李勳方確實也是生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他一襲青白色的長衫,頭發用一個簡單的束冠固定,手裏拿著一把折扇,笑眯眯的從山腳下走過來。


    他身後的官兵和將士早就圍成了一個圈,把這些跪著的百姓都攔在圈裏,一個都不能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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