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動了手腳。”蘇青珃麵無表情道。


    “嗬嗬,秦相柳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魔門門主哼笑道:“疼得滿地打滾的求饒嗎?”


    沒有,沒有滿地打滾,甚至連一絲疼痛的樣子都沒有露出來。秦相柳偽裝得極好,每天都很精神,臉上也總掛著笑。就連白竺都差點被他瞞過去,以為他的身子真的在好轉。


    他真的很能忍疼。


    “是生死禁嗎?”蘇青珃看著那張暗金色的惡鬼麵具道。


    “你這丫頭居然聽說過我魔門的‘生死禁’!”魔門門主似乎有些詫異,而後又大笑道:“你猜得不錯,那麽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秦相柳的生死如今都捏在了本座的手中!”


    “說出你的目的吧。”蘇青珃盯著麵具下露出的那雙眼睛道。


    “無涯山後頭有一個無涯神仙洞。”


    “連我這無涯山弟子都不知道的事情,門主是從何得知的?”蘇青珃心中一跳。


    “少給我裝蒜。”魔門門主語聲一厲道:“其他人或許真的不知,但你一定知道。我還知道,駱無涯將開啟洞門的方法傳給了你。”


    “那裏頭沒有你們認為的財寶秘籍,師父說過,我們的責任就是守護好洞口,永遠不要讓人開啟。”蘇青珃沉聲道:“裏麵關著的是欲.望、災難和恐懼……隻要一放出來,人間便會被戰火洗禮,再無安寧。”


    “哼,危言聳聽!”魔門門主嗤笑道:“那個破洞有什麽魔力,被冠上這樣聳人聽聞的惡名?我看是駱無涯自己小氣,人間之事自有人間之人去做,幹一個破洞何事?”


    “師命不可違。”蘇青珃果決道。


    “一邊是不知真假的師命。未必會發生的禍事。一邊是願意為你付出生命的人的生死,本座隻給你這一次選擇的機會。”魔門門主笑得殘忍道:“別再想糊弄本座弄什麽緩兵之計,隻要今天你拒絕。本座依舊會放你離開。但是今日,秦相柳必死無疑。”


    ……


    在家養病許久的庸王終於重新上朝了。代理朝政的丞相白時安一直若有若無的觀察著秦相柳的動作,卻覺得一貫雲淡風輕的庸王爺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神情恍惚,好像失了魂魄般,像是根本聽不見別人在說什麽。


    “庸王,庸王爺?”白時安連喚了幾聲道。


    “嗯。”秦相柳終於迴過神來道:“抱歉,本王大病初愈,腦子似乎還有些發昏。”


    “方才的調令庸王覺得如何?”白時安緩顏問道。


    看著秦相柳尷尬的臉色,白時安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道:“先前陛下就已經委派庸王處理西南賑災之事。如今庸王既已痊愈,此事最好還是盡快啟程,將災情平複,安撫流民。”白時安看著秦相柳道:“庸王爺最快方便什麽時候動身?”


    “就明日吧。”秦相柳眼神無波道。


    離開秦王宮,秦相柳沒乘馬車,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西京城走著。他身上的疼痛已經完全消除,內力充盈如初,麵上萬年不變的笑容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隱匿無蹤。


    “你今天偷偷跑出府了?”


    “想給四哥一個驚喜啊?”


    “什麽驚喜?”


    “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


    “今天……”他沉吟著思索。


    “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我竟然忘了。”他恍然,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陪著過生辰。


    “我給四哥準備了禮物。”小七笑意盈盈道:“你猜猜看是什麽!”


    “不會猜不對就不送了吧?”他故作苦惱的皺著眉頭。


    “不會不送,不過猜錯了要受罰的。”小七今天似乎特別開心。


    “是……一桌子的好菜!”他看著她身後滿桌的美食道。


    “這有什麽稀奇的。哪天還餓著你了。”明顯就沒用心猜!小七撅著嘴道:“這也勉強能算是禮物之一吧,你再猜猜看!”


    秦相柳終於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裏。輕輕在她仿佛泛著光彩的紅唇上淺淺的啄了下。然後貼著她的耳邊嗓音低沉道:“揭曉答案吧,我認罰。”嘴上說著認打認罰的話,語聲中卻帶著幾分令人心癢的挑.逗。


    “閉上眼睛。”蘇青珃嗔道。


    等他真的乖乖閉上眼睛,才將什麽東西係在他腰間的玉佩上。


    “同心結?”秦相柳看著那絲絲扣扣相交相親的繩線,心中莫名溫暖。


    “要一直都帶著啊。”她道:“還有,猜錯了要罰酒的。”


    喝了那杯酒後,秦相柳覺得身子暖洋洋的,腦中有中輕飄飄似真似幻的感覺。那晚的一切都像是個讓人不願醒來的美夢。


    他撫琴,她和聲而歌。最後竹林間飄下一片片如柳絮般的白色絨花。竟是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蘇青珃眼神亮亮的看著一片片輕.薄的雪花,然後珍而重之的雙手捧著一片。看著它在自己的手心融化。而後迴過頭,對一直注視著她的秦相柳嫣然一笑。


    那場夢最後的記憶。是軟的、香的、甜的……暖暖的。


    第二天睜開眼,秦相柳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咱們這算是不告而別嗎?”菊站在船頭,看著越來越遠的西京城道。


    “不算。”竹看著天空中旋轉而落的雪花,眼中閃過幾分思念。開始有些想念雪神山終年不化的純白,和萬裏雪落的情景了。


    “也對哦,我們留了字條的,蘇姐姐也給那位庸王爺留了封書信,所以算不上不告而別吧。”菊似乎想通了,笑逐顏開道。


    蘇青珃也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她們三人都是男裝打扮,乘著這艘船行往南楚,參加武林大會。


    “救命!救命啊!”


    前方江麵上一艘破破爛爛的小船上,兩名背著大刀的漢子哆哆嗦嗦的叫著救命。


    “三位公子,前方似乎有人求救!”老船夫迴頭問詢道。


    蘇青珃三人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從王府的渠道出城。而是偽裝成商家子弟,然後又以豐厚的銀兩包了這艘船,讓船家以最快地速度開到這次舉行武林大會的南楚萬劍城去。


    “真是多謝幾位了!”那兩人仰躺在甲板上,喘著粗氣道:“要不是幾位的船剛好路過,我兄弟二人隻怕要淹死在這江裏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蘇青珃看著二人的打扮問道:“兩位壯士是要去萬劍城參加武林大會的嗎?”


    “正是!”絡腮胡子的那名漢子似乎緩過氣兒來,點頭道:“我兄弟二人號鐵爪雙虎,是鐵爪門弟子,此次受邀去萬劍宗參加武林大會。”說罷看著蘇青珃幾人撓了撓頭,這三位公子長得清清秀秀,橫看豎看也不像是武林中人。


    “不知幾位恩人的船去往何方?”


    “如果是去萬劍城的話,就無需換船了。”蘇青珃笑道:“我們正好順路。”


    鐵爪門隻是江湖上二流小幫派,所謂的鐵爪雙虎是門主收養的兩名義子,大哥解軍,二弟解保,練的都是些外加功夫,卻早已經青出於藍。他二人雖然武功在江湖上算不上頂尖,卻極為豪爽仗義,所以也算是創出了不小的名頭。這次萬劍宗的英雄帖也有他二人一份。


    “這兩天大雪,咱們又剛好落單在一個小村子裏。隻借到一艘小漁船出來。”解軍一臉尷尬道:“誰知道那船經不得幾下浪,才行了十多裏就被水浪撞散。咱們兄弟兩個都是旱鴨子,要不是碰上幾位恩人,沒準就折在這江裏了。”


    解保終於緩勁兒來,也是撓了撓腦袋,那張憨厚的臉上滿是感激。


    “不會水還兩個人駕船出水,你們兩個膽子還真大!”菊睜大了眼睛道。


    “嗬嗬”解軍笑了兩聲道:“咱們也算是鐵錚錚的好漢,料想這駕船也沒多困難的。”想起方才二人狼狽的樣子不由麵堂發紅。“不過走水路算是最快的,咱們既然接了萬劍宗宗主的帖子,就一定要在大會開始之前趕到。可不能失信於人!”


    “兩位大哥真是厲害,竟然接到了武林大會的帖子。”蘇青珃誇讚道:“我等也是聽聞這次盛會,想要去湊個熱鬧呢。”


    “咱們兄弟武功稀鬆,就是江湖上多交了幾個朋友,哪處缺人咱們就往哪處去!”解軍看了幾人一眼道:“不過幾位恩人倒不像是習武的,您們這船是打哪兒來,萬劍城現今湧來了不少武林人士,沒有英雄帖可是進不去的。”


    “啊!要帖子才能進去啊。”菊滿臉失望道。


    竹不動聲色,眼神若無其事的在二人的胸前掃了掃,盤算著是不是動手去搶。


    “咱們幾個是書院的學生,聽說南楚萬劍城有幾十年一見的武林盛典,所以想去湊湊熱鬧。”蘇青珃歎了口氣道:“沒想到我等普通人竟是連進都不能進得城去。我等雖然一心向武,卻是連武道的門路都摸不到。實在是令人可惜。”說罷有看了解家兄弟一眼道:“罷了,我們就送兩位大哥去萬劍城,然後在城外看看就行了。能多看見幾位前來赴會的英雄也是好的。”(未完待續)


    ps:寬帶出了問題,用的3g上網卡,速度簡直慢到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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