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日子,楚楚很頹。


    她晚上大半夜大半夜的都在做夢。


    依舊是那座山,依舊是那些人。


    明明很陌生,卻又有莫名的熟悉感!


    而且,每次做夢,都會有零星的新的記憶碎片出現。


    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穩,導致她白天很努力的試圖端坐著聽老師上課全部以失敗告終。


    “你昨天又沒有休息好?”蕭也見楚楚又在打哈欠,關心的詢問著楚楚。


    楚楚點點頭,話沒說兩句,便趴在桌子上便開始打唿嚕!


    *


    煙霧繚繞的山峰。


    青衣姑娘的步伐較之上次更急迫了些,“師父,楚楚師姐已經衝破您設下的第一道結界。”


    “如果她意誌力堅定,不消個三五天,便會徹底的恢複記憶!”


    “唉,隨她吧!”那白胡子師父長歎口氣,“如果她恢複記憶,記得去將她接迴來!”


    “遵命,師父!”那青衣女子從師父的房間裏出來,急匆匆的去安排後續事宜。


    *


    教室裏,書桌前。


    楚楚緩緩地睜開眼睛,小臉慘白。


    她的額頭沁著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卻氤氳著淚水。


    小丫頭有氣無力的從桌子上爬起來。


    沒想到,現在開始,竟然白天都開始做夢了。


    好在,這白天的夢,倒不似往常。


    這一次,異常溫馨。


    畫麵裏,她似乎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正在院子裏踢毽子。


    對麵過來一對笑嘻嘻的夫『婦』站在旁邊看著她,見她玩的累了,揮揮手示意她過去。


    “娘親!”那小姑娘“噠噠”的爬過去,那『婦』人展開雙臂,將那小姑娘擁入懷裏。


    “楚楚呀,玩累了該去做功課了。”那『婦』人笑嘻嘻的拿出手帕幫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那中年男子一臉慈愛的望著楚楚。


    就這麽簡單又溫馨的畫麵!


    可是,楚楚的心卻很痛,說不上來的難過與悲傷,入骨入髓,痛徹心扉。


    楚楚的情緒不高,注意力自然也不高。


    剩下的兩節課,盡管她坐的筆直,眼睛直直的盯著老師的嘴巴。


    可腦子裏一片漿糊,什麽都沒有聽進去。


    迴家路上,楚楚不說話,蕭也也不說話,隻默默地跟在楚楚的身後,伴著楚楚迴家。


    有好幾次,楚楚差點兒撞倒行人,都被蕭也拉著護著,才得以安全。


    楚楚迴家也沒吃多少飯,便迴了房間,蕭也跟著迴了房間。


    日子在一天天過,夏天已經過去,馬上入秋。


    楚楚坐在陽台上望著慢慢升起的月亮,腦海裏拚湊著那些零星的記憶。


    太多的瑣碎細節在腦海裏閃過,卻始終缺乏一條大的時間線。


    楚楚還不知道如何拚湊,頭又是一陣接著一陣的疼。


    蕭也握著筆,不知道在書桌前寫著什麽,楚楚也沒心思去看,小丫頭隻抱臂望著月亮。


    蕭也離開的時候,好像有什麽話想說,欲言又止。


    不過,看著楚楚痛苦如斯模樣,他的唇角張了又張,終究沒有說話。


    從窗前移動到床上,同樣的夢還在重複。


    更多的碎片記憶從腦海裏湧入,混『亂』不堪。


    與往日一樣,楚楚睡到被保姆叫醒來,無精打采著去上學。


    卻不想,今天的蕭也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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