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監牢,聶遠問道:“皇上真的派兵來支援了?還有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呀?他這不是通敵賣國嗎?”


    楚元笙瞥了他一眼道:“皇上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裏有可能派兵過來支援,我隻是故意氣他的。那個人你見過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楚元笙騎上馬轉頭問已經上馬的聶遠:“營地多少士兵?”


    “3萬。”


    “3萬足夠了。你迴營地吧,把嫂夫人送到刺史府來,營地士兵全員備戰。”楚元笙拉緊韁繩,雙腿緊夾馬腹,馬兒雙腿騰空,嘶鳴一聲,跑了起來。


    聶遠看著遠去的楚元笙,悶哼道:“如果是整個西域聯合起來,我這3萬士兵簡直是以卵擊石。”


    楚元笙進城時已是辰時三刻,陽光下,一些執勤士兵在鏟雪,一些執勤士兵正在將用包不包包裹的屍體從百姓家裏抬出,死者家屬哭的悲痛欲絕,死死抱住屍體,不讓士兵抬出,因為這些疫病屍體都要運到西郊一起焚燒,一起掩埋,以後想要祭奠連地兒都找不到。


    一路走來,已經有二三十具屍體被抬出來,死者家屬被士兵攔在家中不讓給死者送行,悲痛欲絕的哭喊聲響徹整個涼州城,在這樣的邊境小城,人口本來就稀少,全城也就1萬左右的百姓,這場疫病一下奪去了15百姓的性命,有的疫病家庭是家破人亡,一口不剩,一縷縷黑煙從居民房冒出,士兵來不及取來滅火工具,火勢就已蔓延開來,一間間的民舍接連燃燒起來,漫天大火直衝天空,不是絕望誰又會做出這樣的焚家之舉呢?!


    葉璃做完手術,令喬澤看護好他們,自己帶了些麻沸散、鎮驚散和工具就出了門,她站在大街上怔怔地看著遠處漫天的大火,執勤士兵告訴她是一些疫病家庭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折磨,便和家人一起燃火自焚了,她挨家挨戶的敲門說可以給他們做手術,但百姓們見到她個個跟見到瘟神一般,拿著掃帚惡狠狠地將她掃地出門,有的甚至揮起農用工具來打她,她逃到大街上,絕望地看著滿城灰煙和街道上不計其數的被士兵抬往西郊的屍體,全城都是百姓悲痛欲絕的哭喊聲。


    “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多做幾次實驗的,不該如此草率的做出決定,一個決定,害死了那麽多人,我是個殺人兇手。”她拖著兩條如同灌鉛的腿在大街上拖行,白色炫目的陽光、周圍的刺目的白雪和一具具白布包裹的屍體,她的眼前天旋地轉起來,雙腿如同麵條般的癱軟了下來,緊接著落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裏。


    “葉璃……醒醒……葉璃……”


    她努力睜開雙眸,楚元笙那張焦急的臉龐落入她的眼簾,緊接著她的眼眸中映入一個六齒釘耙向他們襲來,她奮力一個轉身,將楚元笙壓在身下,頓時身體仿佛被貫穿般的劇痛襲來,口中湧上一股濃烈的鐵鏽鹹腥味,她趴在楚元笙身上昏了過去。


    楚元笙反應過來時,葉璃已經口吐鮮血趴在他身上昏厥過去,他抱著她飛站起身,一掌將那個手持釘耙對著他們獰笑的男人拍翻在地,他縱身飛上馬,摟著葉璃朝刺史府飛奔而去。


    喬澤見楚元笙抱著葉璃飛進後院,本來不以為然,他倆有多恩愛他是見識過的,但當他看見葉璃嘴角處駭人奪目的血跡時,心中一陣驚慌。


    “快,她受傷了……”


    楚元笙將她抱迴臥室,喬澤取來醫藥箱,葉璃身上的皮草大衣後背掛下六條長長的皮毛,裏麵的衣服被鮮血染紅,楚元笙脫去她的上衣隻留下一件白色圍胸,讓她爬臥在床上,圍胸的後麵下麵叉開,六條血肉模糊的傷口從圍胸叉開處延伸至腰臀處,傷口正滋滋地往外冒著鮮血。


    喬澤檢查完傷口和脈象後,小心翼翼地為他清洗傷口,酒精消毒,再敷上上好的金瘡藥,包紮好後,他已滿頭大汗,不是因為傷口太難處理,而是因為楚元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她,一來他怕有個閃失,楚元笙會將他捏碎;二則是王爺女人的玉體豈是別的男人可以觸碰的,據說禦醫給皇帝的妃子看病都會有一個女禦醫隨同,就怕有這樣的不便之處。


    “王爺,葉姑娘外傷倒不要緊,內傷需要好好調理,十天半個月可以康複。”


    “那麽大的釘耙耙在她身上,十天半個月就能康複?”楚元笙滿目質疑地看向他。


    “不錯,應該是她穿的比較厚的原因,釘耙並沒有傷到根本,所以王爺不用擔心。脈象顯示她受了撞擊傷,導致內髒少量出血。”


    聽完喬澤的解釋,楚元笙這才放下心來。


    “對不起,方才我太著急了,不是不信任你的醫術,方和他們怎麽樣了?”


    “方和還在昏迷,你們迴來之前剛給他喂過藥,李達李成服了葉姑娘配的什麽鎮靜散也都睡了。”


    “好,這幾天辛苦你了。”


    喬澤沒想到傳言尊貴傲嬌的瑞王爺居然也會向他道歉,他受寵若驚地拱手道:“不辛苦,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王爺,我去給葉姑娘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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