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忍不住問:“你在幹什麽?”


    君臨使勁捏了一會兒,確認是真臉之後,不好意思笑笑,道:“我有點多疑了。”


    苻堅揉了揉臉,心中明白君臨隻不過是確定他是不是潁九黎假扮的,氣就消了,便不滿道:“好,確定了就快走。”


    君臨有點為難,微微一皺眉,道:“不急,此事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安重陽滿腦子裏全是身懷六甲的青青,他急道:“求慕容姑娘幫我這一迴,隻要青青無恙,慕容姑娘有何請求,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說著說著,這貨居然想要下跪,君臨大驚失色,連忙攔住安重陽。


    “師父,我們快點好不好,不然來不及了,青青夫人就又不知所蹤了。”苻堅也催促道。


    就這樣君臨、苻堅以及安重陽還有大批大內高手便去救那位青青夫人了。


    一路上,苻堅都給君臨、安重陽說他所調查到的事情,以及從審問得知的厲旭為人。


    在七絕堂眾人心中,厲旭這個人做正事的時候,全神貫注,受不了打擾。


    他感情淡漠,擁有的寵妾有不下兩位數,每個寵妾都是傾國傾城,美若天仙,有一寵妾瘦弱,弱不禁風,風一吹仿佛就要飄走,而且身體不好,看到花就流淚,真是我見猶憐,有一寵妾一直喝人奶,不吃五穀雜糧,全身散發出猶如嬰兒般的香氣,臉上不長痘痘,嬌弱的猶如花兒一般……


    君臨不耐煩,道:“除了這種風月之事呢,這厲旭有沒有別的特點?你審問了那麽多,肯定有別的事情更值得說吧。”


    安重陽也盛怒,道:“太子殿下,您是西秦的儲君,是未來的國君,怎麽能在意這等風月之事,您這樣置西秦黎民百姓於何地?”


    苻堅:“……”


    於是苻堅就講別的了。


    厲旭此人陰晴不定,脾氣暴躁,寵愛美妾的時候柔情似水,猶如英俊瀟灑的貴公子般體貼溫柔,霸道時猶如寒冬臘月,不許美妾看旁人一眼,女人不可以,男人更不可以,花花草草也不可以,所以他的美妾基本上眼睛要不了幾天就沒了,就變成瞎子了。


    君臨:“等等,這畫風怎麽突然就變了,你的意思是這厲旭挖了所有美妾的眼睛,那那個嬌弱的看到花兒就哭的美妾呢?”


    苻堅冷笑一聲,聲音仿佛帶著一股寒意,道:“瞎了啊,跟了厲旭不到三天眼睛就被厲旭挖了。”


    君臨心痛無比,又問:“那那個全身散發出嬰兒般奶香的美妾呢?”


    苻堅幽冷的看了君臨一眼,道:“這個美妾更慘,我聽審問的人說,厲旭剛得到她的時候,對待她猶如春天般溫暖,可這美妾是別人送來的,對他愛答不理,可這厲旭非常有耐心,風度翩翩,溫文有禮,容貌清俊,霸道而不失貼心溫柔,美妾說這琴彈得好,這厲旭立刻笑著把琴師的手剁了送給美妾……”


    君臨仿佛收到了萬分的驚嚇,顫抖著聲音道:“這,這是霸道而不失溫柔嗎?”


    安重陽也是一頭黑線。


    苻堅接著說:“還有,這美妾喂魚,魚兒不來吃,美妾不開心,這厲旭立刻拿出珍珠做的魚餌,撒下去,砸死了不少的魚。”


    忍了許久,君臨問:“這厲旭是不是腦子有點不好使啊?”


    苻堅又道:“後來這美妾被厲旭感動了,也不再冷冰冰的,好像愛上了厲旭,然後因為她打擾厲旭寫字,他被厲旭殺了,喂了魚。”


    君臨:“……”能被這感動?這都能愛上厲旭,這美妾怕不是傻了吧?


    苻堅又想到什麽,道:“哦,順帶一提,這美妾好像還懷了厲旭的小孩,厲旭也知道,然後她們母子就被喂魚了。”


    君臨:“……這種事隻有瘋子才做得出來,不可能,會不會有別的可能,比如,比如美妾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苻堅笑了笑,道:“不可能,他的美妾完全沒有自由行動的可能,因為厲旭會把她們鎖在別苑,隻有厲旭有鑰匙,孩子不是他的難道還是這個美妾和別的美妾的?”


    君臨震驚,道:“這厲旭太過分了,把那麽多美人猶如牲畜一般關著,暗無天日,自己想起來就去看看,想不起來就一直晾著,那些都是美人,他怎麽忍心啊?”


    苻堅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大批高手趕到別苑的時候,發現這處別苑守衛很鬆懈。


    君臨心中疑惑,擔心有詐。


    守衛突然發現苻堅,冷聲道:“又是你?兄弟們上!”


    君臨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為什麽守衛會對苻堅說‘又是你?’難道苻堅來過一次?


    既然來過一次,還暴露了,為何這些守衛沒把青青姑娘轉移?


    或者,已經轉移了,這裏麵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了,等著苻堅自投羅網?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苻堅來過一次,他來做什麽?為什麽沒帶走青青姑娘?是因為裏麵高手太多嗎?


    還未想通這些,苻堅就提刀衝了過去,對大內高手冷喝道:“救出太尉夫人,這些江湖匪類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君臨一驚,什麽,活口不用留了嗎?


    安重陽也提著劍衝過去,一路殺起來。


    君臨擔心苻堅遇到危險,連忙拔出劍加入戰鬥,苻堅手裏拿著劍肆意揮動,人頭、鮮血漫天飛起,猶如片片雪花一般,甚至他的臉上還沾了幾滴血,他迴過頭對君臨一笑,道:“多謝師父,先前我的確來過一次,探查的時候被發現了,結果沒見到青青夫人,便被發現了,隻能折迴去,不然也不敢驚擾師父。”


    君臨心中疑惑消了大半,露出笑容,長劍揮舞,猶如跳舞一般,可長劍所到之處,血花綻放飛舞,猶如盛開的紅蓮一般妖豔。


    有一青衣刺客見到君臨,頓了頓想起來道:“你是毒公子的人?”


    君臨瞥了那青衣刺客一眼,頓時想起在雷丞相的府上,七絕堂的人刺殺毒公子時,這青衣刺客也在場。


    青衣刺客當時不知道君臨武功如此的高,此刻難免有點震驚,苻堅見到這青衣刺客橫劈一劍過去,青衣刺客猶如鬼魅一般,一閃,一踢,飛刀一甩!


    頓時那飛刀夾雜著雷霆之勢,衝向苻堅的麵門。


    君臨了然一笑,自信從容,手裏明明是一柄普通的鐵劍,可這鐵劍卻如神兵利器一般,擁有著排山倒海的力量,勇猛不可擋的掃向那飛刀,凜烈的劍風掃過那飛刀,飛刀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叮鈴一聲掉在地上,許久,君臨周身都縈繞著那狂風駭浪一般的劍氣。


    她站在苻堅麵前,高傲而不可一世的輕蔑看著那青衣刺客。


    苻堅驚魂甫定,看著那差點要了他命的飛刀,又看了看擋在他麵前的君臨。


    他說:“師父,謝謝。”


    君臨笑道:“你我之間還需要謝字嗎?你和奉羽都是我的徒弟,就像當年我和師兄一樣,師父保護徒弟是應該的。”


    苻堅的眼底似乎有淡淡的濕意,如流水一般,閃著月色清輝。


    “師父,這輩子,我算計誰,騙誰,我都不會算計你和奉羽。”苻堅淡淡笑著。


    而青衣刺客卻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君臨,但他忽然看向安重陽,譏諷一笑,道:“安大人,你的夫人就在這間房裏,你不去見見她嗎?”


    話音未落,安重陽立刻衝進去,臉上有驚喜,也有擔憂。


    君臨擔心有詐,立刻也衝了過去,但青衣刺客卻擋在她麵前,攔住了君臨!


    君臨迫不得已,隻能與他纏鬥。


    而這青衣刺客用生命為代價,攔住君臨!


    同樣,大批的大內高手都被七絕堂的弟子拖住,就連苻堅也被拖住了。


    房間裏確實是青青夫人,青青夫人身懷六甲,嘴巴被堵著,手腳都被捆住,安重陽顧不得許多,高興的把青青夫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安重陽拿開青青嘴裏的麻布,興高采烈的說:“夫人,我們迴家,為夫來……”


    青青夫人眼中閃爍著淚花,但她在笑,笑得一臉甜蜜,卻不知為何,她的臉色突然變得一片蒼白,想要說什麽,卻什麽都沒說,隻是爆發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氣,惡狠狠的一推安重陽!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箭矢嗖的一聲,分毫不差的錯開安重陽,又分毫不差的沒入青青夫人的胸口。


    安重陽迴過頭就看到青青夫人死了。


    “啊!”安重陽發出怒吼。


    君臨大驚,心中惱怒無比。


    苻堅迴過頭一看,也愣了愣,接而大怒,下令道:“一個不留,給我碎屍萬段!”


    君臨看向那根箭矢,連忙施展輕功,跑去追放箭的人。


    可剛跑了幾句,那放箭的人在放完這根冷箭的時候,就已經動身跑了。


    君臨無功而返。


    青青夫人胸口的紅色猶如綻放的紅蓮一般。


    大片大片的紅色仿如妖豔的花朵一般鋪天蓋地的盛開,觸目驚心,密密麻麻,令人無法唿吸。


    安重陽眼中全是陰鬱,空洞的隻剩下虛無,他抱起青青,一步一步往前走。


    仿佛他的世界由春入冬,再無春暖花開的可能。


    青青妍麗的小臉蒼白無比,安詳的閉著眼睛,仿佛陷入了一場美夢之中。


    隻是這場夢永遠也醒不來。


    “安大人!”苻堅想要去拉住安重陽,可想了想還是收迴手了。


    安重陽像是沒聽到一樣,接著往前走。


    君臨歎息一聲。


    別苑裏,除了逃走的那個放箭的七絕堂弟子,別的都被就地正法。


    苻堅的大內高手控製住這處別苑。


    君臨四下搜索,心道:這是厲旭的別苑,他住過一段時間,也許有什麽東西留下來。


    她發現一個卷宗。


    苻堅好奇的問:“這是什麽?像是一張地圖,但是上麵的字很奇怪。”


    君臨打開卷宗,卷宗上的字體很奇怪,有的像是方塊,有的像是圓圈。


    不是漢語。


    也不是契丹語。


    更不是匈奴語,蒙古文之類的。


    倒像是一種古老的文字。


    不過很巧,君臨認出這種文字。


    “這是古苗文,現在天下基本上沒幾個人能認出來。”


    苻堅奇道:“古苗語?苗族確實有自己的苗語,但是很少用他們獨有的文字記錄下來,所以未必有苗文。師父你怎麽確定這是古苗文?”


    君臨看著卷宗,道:“在許多地方的苗族史詩和民間傳說中,都說苗族古代曾有文字,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失傳了。一些地方文獻也曾提及古苗文。所以現在天下認得古苗文的人極少極少。五毒教的創始人本來就是苗族人,一些古老的卷宗用古苗文寫也無可厚非。”


    苻堅歎道:“可惜這些古苗文沒人能認出。”


    君臨笑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卷宗,淡淡道:“好巧,我剛好認得古苗文,我們鬼穀藏書閣裏麵各種絕世孤本不少,我幼年恰好翻到一本記載古苗文的書籍。”


    君臨粗略的看過幾眼,就把卷宗上的大體內容記住了,道:“地圖,五毒教雷公山禁地入口的地圖。”


    苻堅奇道:“什麽禁地?”


    君臨道:“五毒教曆代教主之墓,沒有活人能活著出來,裏麵全是給曆代教主陪葬的人,還有曆代教主的陪葬品,裏麵據說機關重重,就算那些陪葬的人活著出來了,也隻能逃入雷公山西麵的迷失森林,迷失森林那裏更是有去無迴。”


    苻堅卻突然想到什麽,喜道:“禁地入口,還有曆代教主的各種陪葬品?曆代教主都是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武功傲視群雄,不如我們……”


    君臨拿出火折子,道:“不行,這份卷宗要是傳了出去,又會掀起多少風浪,引起多少爭鬥,多少人想去這禁地,又會有多少人死掉呢?”


    君臨執意要毀了這卷宗,苻堅也就收了自己的小心思。


    苻堅歎了口氣,道:“師父,你這人總是這樣,別人費盡心機得到的東西,你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得到還不珍惜。”


    君臨搖了搖頭。


    苻堅垂頭喪氣的迴去,帶走了一個大內高手,而剩下的大內高手們則是負責處理七絕堂被就地正法的弟子們,君臨則是留下來查看厲旭別苑是不是還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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