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疑的省略號是怎麽迴事?


    後麵是不是省略了什麽話?


    不知何時,行走的人群都已漸漸停下,紛紛往這裏看來。


    人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郡主的臉上沒有挪開。


    君臨還在問行人有沒有人看到這小郡主的爹。


    但大多數人都是搖頭說不知道。


    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少女走過來紅著臉對王蘭之道:“這位公子,敢問這是怎麽了?”


    此話一出,君臨躍躍欲試,搶先道:“我們在找小郡主的爹,就是會稽王蕭昱。”


    幾個姑娘看向君臨,不過多時,已有人開始捂著嘴悄悄討論著什麽。


    少女們的麵頰粉紅如桃花,指著君臨道:“小郎君長得真好。”


    說的君臨老臉一紅。


    也有幾個男子的眼中都充滿了鄙夷之色,道:“長得這麽像女人,日後必是小白臉。”


    幾個少女怒道:“你這是嫉妒人家長得好。”


    君臨激動的點頭,就是就是,你們幾個就是嫉妒我長得好,才說我是小白臉!


    而那粉衣少女依舊紅著臉看著王蘭之,默了半晌才道:“沒見過小郡主的爹。”


    你早說啊!這不白白浪費我的時間麽?


    而王蘭之禮貌地笑笑,不說話,很有禮貌。


    那女子便無奈離去。


    “嘿嘿,是不是很傷心啊?被小堂妹討厭了哦!”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蕭澤耳邊飄過。


    蕭澤緩緩轉過頭,看到了一臉賊笑的君臨。


    接著又若無其事的轉迴去。


    君臨用手肘撞了蕭澤一下:“還有,這些女孩子都很喜歡王蘭之這一款的美男,敢上去搭話,喜歡你這種人的女孩子,她們一般是不敢來找你搭話的。”


    說完,君臨指著幾個麵紅耳赤的女孩子,那幾個女孩子偷偷看著蕭澤,想要上去搭話,但是看到他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卻又怯了,隻能站在遠處紅著臉時不時的偷看一眼。


    而喜歡王蘭之的那些女孩子非但敢明目張膽的看他,還敢走過去搭個話什麽的。


    君臨笑道:“喜歡我這一款美男的女孩子一般也不會多,大多數姑娘都覺得我不太可靠。所以總的來說,還是喜歡王蘭之那一款美男的女孩子多。”


    蕭澤輕飄飄與君臨道:“休要胡言亂語,你也不害臊。”


    王蘭之轉過頭來,滿目柔和地看著君臨。


    清秀的容顏上掛著花般的笑容。


    君臨突然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和他對視。


    君臨隻得幹笑幾聲。


    君臨扭過頭與蕭澤調侃,道:“說實話,我倒是很好奇哪個大膽的姑娘敢在你肩膀上咬一口。嘿嘿,你是不是故意留下那個牙印的?我可聽說了,你們東晉宮廷裏的玉凝膏很有效,隻要塗在傷口上連疤都不會留下。你不用玉凝膏絕對是故意留下那個牙印的。是不是?快說說看,是誰家的姑娘竟然能讓澤兄你……”


    蕭澤怒道:“你……”


    君臨心中竊笑不已,這蕭澤還是像以前一樣,一撩撥就發怒。這下君臨倒是想再撩撥撩撥了,便當下假裝愁眉苦臉將他望著,道:“澤兄,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哪裏敢咬你啊?你休得汙蔑我啊,我可是男人!”


    蕭澤目光深沉,平視前方,並不理會君臨。


    真生氣了。


    君臨跑到他的麵前,調笑道:“澤兄,你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知道的,是我胡說八道,我都懂的,下迴絕對不問了。”


    蕭澤不理君臨,慢條斯理地走著,做高深狀沒說話。


    君臨這下真苦著臉了,道:“好了好了,你別氣了,你再氣,我也生氣,你總是這麽冷淡,下迴我一定不氣你了。我發誓!”


    沒過多久,會稽王和茹妃就過來了,蕭澤悄然避開,君臨也跟著他。


    王蘭之微微欠身行了行禮,小郡主歡喜的叫了聲父親,王蘭之便把小郡主交給會稽王。


    小郡主一家三口趁著街上熱鬧,就微服私訪,女兒走丟過一次,被他的侄兒蕭澤和他朋友找迴,不料又在人潮翻湧的時候又一次和女兒走散了,但沒想到被麵前這位公子找迴。


    會稽王直向王蘭之道謝,一個勁地誇王蘭之一表人才,說什麽也要幫他做件事。


    王蘭之沒什麽好要求的,就婉言拒絕了。


    他們交談片刻,王蘭之似乎提到君臨兩人,會稽王一看,他們怕是早就走了,當下也就帶著小郡主走了。


    看到會稽王他們走了,君臨這才剛站出來。


    這時視線忽然和王蘭之碰到一塊兒去了。


    王蘭之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那麽靜靜地看著君臨。


    也隻是一瞬間,便轉過頭去了。


    沒有感情的眼神,雖無笑意,但也沒有一絲厭恨。


    隻是冷得讓人有些心寒。


    蕭澤走出來,拎著君臨就走了。


    王蘭之停住腳步,迴過頭來,那雙幽黑狹長的眼睛淡淡掃了君臨一眼,他持扇輕輕抵住額角,淡淡笑了一下,君臨微微一笑作為迴禮。


    蕭澤走的比較快,君臨慢慢跟上去。


    蕭澤一轉頭,便看見了君臨,仔細一看,君臨今日穿著的黑色衣服似乎滲著血,兩人雙雙停住腳步,對峙片刻,這蕭澤便沉著麵朝君臨走來。


    君臨一愣,隻見這位翩翩貴公子正走在午後的青石板路上,路兩旁幾株紅梅花盛開,暖洋洋的陽光透過濃密的花影篩落下來,將那些金色的圓點撒滿他的身上,風微微一吹,便落了滿身的梅花,有種溫暖甜鬱的感覺。


    隻是這貴公子沉著臉有點可怕。


    君臨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暗自腹誹道:莫非剛才她太放肆了,居然敢提那個牙印,於是乎,蕭澤來找她算賬了?


    君臨看過狗血小言的話本,上麵最多的情節是弱不禁風的佳人要暈倒了,才子撲過去抱著她。這種橋段,幾乎是狗血小言話本上必備的橋段,沒有的算少的。


    她萬萬想不到,她隻在無意之間退了一步,但腳底卻是一崴,險些撲倒在地。


    是險些,就差那麽一點點。因為蕭澤在她快要倒地的時候,神色一變,搶上前來,死死鉗住她的小肩膀,扶穩了她,她這才沒跌倒。


    君臨悵然道:“澤兄你嚇著我了。哈哈,我要是個女孩子,此刻被你這種帥哥抱著,肯定內心甜蜜死。”


    蕭澤默然片刻,道:“你難道不是女孩子麽?”


    君臨心中又是一片波瀾起,想了想前涼一遭,想前涼此刻每一個人,醞釀著若是被識破身份會發生什麽。接著又想了東晉一遭,想東晉那麽多的貴族,皇親國戚各股勢力,她琢磨著她曝光之後是如何的軒然大波……


    最後她的結論是:老底千萬不能漏給他!


    之後她又想著,蕭澤何時識破的?既然識破了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


    她想了很多,很多可能,很多因素,甚至連英雄惺惺相惜都想出來了,但卻覺得全部不靠譜。


    怎麽辦?君臨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其實已憂急如焚。


    君臨幹笑一聲,摸著額頭沉思片刻,決定來個抵死不承認,便道:“澤兄你莫要開玩笑了。我堂堂七尺男兒,不樂意被人誤會成女子。”


    蕭澤並未理睬君臨,君臨也不知他有沒有信她的這一番言辭。


    而蕭澤走過來就要去察看她的胳膊。君臨頗受驚嚇,低頭看自己的衣袖,剛才被馬鞭打了一下,已經滲出血了,但是衣服是黑色的,一般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看到蕭澤想要查看傷勢,她忙道:“澤,澤澤兄,你你你好驚悚!你要查看我的傷勢我隻覺得驚悚,你快些住手。”


    蕭澤微微側頭,深色的眸子盯了盯君臨,默不作聲,然後低頭接著查看她的傷勢。


    君臨一陣無語。


    她的胳膊上是一道血肉翻滾的鞭痕,血慢慢溢出來,看得人心驚膽戰。


    蕭澤望了半晌,才隱隱澀聲道:“你為何都不叫疼呢?”


    君臨一笑,道:“無妨無妨,我皮糙肉厚。”


    這也不算什麽,君臨根本不是嬌滴滴的公主,她殺過人,也險些被人殺了,她傷過人,也被人傷過。


    這種小傷對於她來說早就麻木了。


    蕭澤眼神黯了黯,道:“先迴去。”


    迴去之後,君臨就直衝自己的房間,但隱隱感覺蕭澤似乎有跟自己一起去的趨勢


    她便迴頭就看了一下蕭澤,問道:“澤兄,我是要迴自己的房間,你跟著我做什麽?”


    蕭澤靜靜看著她,身形頓了頓,什麽話都沒說轉頭就走,隱隱有點負氣而走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


    “阿黃先生?”


    “呃”


    “阿黃先生?!”


    “呃?”


    “你該吃藥了。”


    “哦,謝謝你了,你把藥放下就好了。”君臨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但仍然一動未動,悠閑自得的靠在床頭看著手裏的書卷。


    “阿黃先生,大夫說這副藥得趁熱喝的話,藥效才會好。”


    “嗯,馬上喝。你先放在桌上吧。”君臨隨口答應著,其實她隻是隨口敷衍而已,被鞭子打傷這種小傷根本用不著喝藥,但蕭澤那家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整她的,居然派人給她送藥。


    喝那種苦澀的藥簡直是一種煎熬。


    所以君臨對那碗不知又是什麽名醫精心配置的靈丹妙藥興致缺缺,就連碰都懶得去碰。


    也許是因為此刻的君臨內力不在的關係,此時她胳膊上那深陷入肌膚的鞭痕仍然還紅腫未消,痛楚難耐,但倒也好的過喝那種苦澀難聞的珍藏靈藥。


    君臨絕對不會高興喝那些苦死人的東西。


    “阿黃先生,你是不是不想喝藥啊?你這樣,那我怎麽跟殿下交待啊?”君臨似乎好象弄得人家很為難,她說話時的聲音裏都帶點哭音了。


    “你管蕭澤呢。他總不會把你滅了吧。你就裝作我喝了藥不就好了嗎?咦?粉蝶?怎麽是你?”


    君臨抬頭一看,隻見那送藥的丫鬟嬌小玲瓏,俏美可喜,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水光盈盈,一襲紅衣更是增添了一股活力,她居然是君臨熟識的粉蝶。


    粉蝶作為蕭澤的貼身侍女,在丫鬟中,身份算得上很高了,她居然親自來送藥,這是君臨怎麽也料不到的。


    想當初君臨剛來這太子府時,粉蝶就對她熱情的很,經常給她送一點東西,平日裏也諸多照應,到現在君臨還沒好好謝過她呢。


    “我早說了,別叫我阿黃先生,叫我阿黃就好了,你怎麽又叫我阿黃先生了?”君臨詫異地問,接著君臨又道:“怎麽你突然跟我這麽客氣?還親自送藥過來,真是辛苦你了。蕭澤居然叫你送藥給我,我一時沒想到一開始才沒聽出是你。其實我的傷沒什麽的,蕭澤也太小題大做了。”


    粉蝶聽了之後臉色一變,連連後退,似有哀怨的看著君臨,“不是殿下叫我來給你送藥的,這差事是我主動攬過來的。聽說你受傷了,我便想來瞧瞧你傷的重不重,不料你……”


    君臨一愣,便看到粉蝶轉身欲走,君臨忙要掀開被子起身去解釋一番。


    胳膊一動,卻牽著胳膊的傷處,疼得君臨倒抽一口冷氣。


    聽了君臨的這口冷氣,粉蝶頓了一頓,接著又折迴來。


    君臨抬頭想看得仔細,卻驀地對上粉蝶那一道熱氣騰騰的目光。


    此時粉蝶快步來到君臨的床沿邊,憂愁溫順地將君臨望著。


    君臨愣了一愣。


    但君臨的這一愣其實是有幾分原因的。


    粉蝶莫非是喜歡上女扮男裝的她了?


    君臨看過很多話本,裏麵總有那麽幾個狗血橋段,就是某戶千金女扮男裝,眾人就像眼瞎了一樣,死活認不出那是個女的,然後另一個千金就會愛上那個假扮成男人的千金。


    莫非她又遇到這種狗血事情了?


    唉,到底要打多少雞血,才能挺過她狗血的一生呢?


    這些天來她遇到的狗血事件還少嗎?


    粉蝶目光灼灼地看了君臨好一會兒,輕聲道:“你,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傷的重不重?”


    君臨謹慎地往被窩裏挪了挪,道:“還好,傷的不是很重,已好了十之七八了。”


    君臨以前是個高手,等閑的傷勢都好得要比常人利索快些,但剛打的這道鞭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卻也並不至於好的這樣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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