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呃,呃,……”


    君臨冥思苦想許久,也想不出澤兄哪兒不錯……


    場麵略顯尷尬,空氣仿佛凝結了,大宛王子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扯開話題,問:“這個聽說你們中原大臣一般都是男的,你是個姑娘,怎麽也能當官……”


    君臨道:“這個當官嘛,自然是能者居上,和是不是個姑娘又有什麽關係,不過我能有個官位全靠我是個關係戶,我爹比較有權勢,你懂的,裙帶關係,靠關係走後門。”


    蕭澤:“……”


    大宛王子猶豫片刻,想到什麽,有點害怕道:“求娶你們公主的人那麽多,你們該不會來個比武招親吧?”


    君臨胸有成竹的一笑,道:“不會,因為要是真來個比武招親,你就直接出局了。”雖然現在你已經直接出局了。


    大宛王子道:“好像是的……”


    君臨素來愛瞎扯,這下更是扯了一通,道:“比武招親的話,估計能不出局的隻有澤兄跟那位契丹皇弟耶律德基,但是耶律德基是契丹人,你懂的,契丹人都是性子比較彪悍,比較兇猛好鬥,吃的還都是牛羊,一般不吃新鮮瓜果蔬菜和五穀雜糧,我們中原金枝玉葉嬌生慣養的公主嫁過去難免不適應……”


    “可不是麽!”王子附和道。


    “而且契丹那是遊牧民族,荒涼無比,不毛之地,我們公主嫁過去肯定要吃不少苦,另外還不知道那契丹皇帝耶魯德光是什麽人呢,聽說是這次使臣耶律德基的哥哥,從外表來看,這皇帝估計不是什麽好看的人,那樣貌和我們中原人相差太大了,而且契丹人比較冷血無情,喜怒無常,性子又蠻橫,不是很懂禮數……”


    耶律德基幽幽的從庭院長廊走過去,意味深長的看了君臨一眼。


    君臨連忙挽救道:“但是契丹人光明磊落,愛騎馬愛射箭,這種狂野漢子說不定我們中原貴族千金中會有幾位比較欣賞,所以過幾天舉行的宴會不但會邀請你們,還會邀請我們前涼貴族千金和貴族公子……”


    大宛王子表情變得很是難以形容,艱難的問道:“什麽宴會?宴請我們是什麽意思?”


    君臨笑著看了看麵無表情,神色嚴肅平板的蕭澤,道:“這就是我來找澤兄的第二件事。通知所有外國求婚使臣,五日後舉行一場宮宴,因為一個一個接見太麻煩了,不如一起接見好了,到時候我們皇上的兩位最受寵的掌上明珠惠平公主和佳定公主都會出席,當然,因為這次使臣太多,公主隻有兩位,所以這次宮宴也會來所有適婚年齡的貴族千金和貴族公子。”


    換言之,這場宮宴就是官方組織的一場相親會。


    公主不夠的話,那貴族千金充數好了,貴族千金肯定剩下不少,那再來一批貴族公子好了,大家趕緊生孩子,壯大咱們前涼。


    大宛王子道:“好,那我先迴去準備了,兩位兄台再見。”


    蕭澤淡淡道:“後會有期。”


    君臨:“再見再見!”


    等大宛王子走了,君臨才迴過頭問:“澤兄,你猜我來找你第一件事是什麽?”


    蕭澤看了一眼君臨,道:“不知。”


    君臨就猜到這蕭澤會這麽說,忙興致勃勃的說:“猜猜啊!”


    蕭澤思慮片刻,終是道:“猜不到。”


    “唉?這就沒意思了,猜都不猜,好吧,我實話直說,澤兄,我第一件事是來找你喝酒敘舊的。”君臨拉過蕭澤一起往外麵走。


    蕭澤一聽,連忙停住腳步,道:“不喝。”


    君臨急道:“喝一點嘛!”


    蕭澤嚴肅道:“不喝。”


    “澤兄你是滴酒不沾的嗎?”


    “是。”


    君臨懊惱道:“你這人真沒意思。就是我師兄都會偷喝一點點酒。你你你,給你喝你居然不喝!”


    蕭澤一聽,也不多說什麽,轉身便想離開,君臨急了,連忙拉住蕭澤道:“澤兄澤兄!那你不喝,你陪我喝。”


    蕭澤頓了頓,道:“喝酒傷身。”


    君臨呆了一呆,對著清風朗月淺淺一笑,月光清冷,台階鋪滿露珠。


    茫茫月光照著蒼茫大地,仿佛恢弘而又無邊無際的銀色流波。


    夜風拂過。


    她的聲音很冷清,道:“喝酒傷身,不喝酒傷心。”


    她的頭發在風中飛揚,庭院裏安靜得隻有風吹樹葉發出的颯颯聲音,蕭澤呆呆地看著她,隻覺得她此刻臉色異常蒼白。


    “你不喝那能看我喝嗎?”君臨分外可憐的問。


    蕭澤道:“陪你喝。”


    君臨等的就是這一句,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微笑,把蕭澤帶到一處曠野。


    曠野寂靜,何處飄來篝火微弱的火光和冉冉升起的青煙。


    曠野中心,一棵巨大直上蒼穹的櫻花樹挺拔立在那兒。


    青煙嫋嫋升起,夜風習習。


    冷月清輝,一樹繁花,風起,無數花瓣映著冷月銀輝散落半空,一片一片安靜的飄下,美不勝收。


    君臨拍了拍手,一身雪白的烏騅馱著兩壺酒跑來了。


    君臨拿下馬背上的兩壺酒,掂了掂,把一個比較小的酒壇扔給蕭澤,道:“接著。”


    蕭澤伸出一隻手,抓住那壺酒。


    君臨給烏騅順順毛,道:“我的馬沒啥本事,品種也不是特別好,但就是性子烈,除了我沒人能騎上它。就是我師兄它都不讓騎。澤兄你要不要試試看?”


    君臨本以為蕭澤會不感興趣,但沒想到他卻真的過來,上了馬。


    烏騅嘿咻嘿咻的叫著,想要甩下蕭澤,但所幸蕭澤力氣大,死死握著韁繩,硬是沒有被甩下來。


    君臨摸摸烏騅的頭,對烏騅道:“不要怕,不要怕,這位大哥哥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甩下他,我迴去就燉了你。”


    蕭澤下了馬順手拿了一把草,遞給烏騅。


    君臨說:“不行的,它不吃別人喂的東西,隻有我喂或者是它自己找的才會吃。”


    蕭澤一邊喂它草一邊給它順毛。


    烏騅看了看他,試著咬了一口草,可能覺得味道還不錯,於是又咬了一口。


    君臨:“……”


    烏騅吃了草之後,又靠近蕭澤,蕭澤感覺這馬溫熱的氣息夾雜著青草的氣味噴灑在他的臉上,他微微側過臉,緩緩問道:“它在做什麽?”


    君臨喜道:“它在記住你的氣味,它的記性可好了。聞過你一次,估計這輩子它都不會忘記。”


    烏騅頭動了動,發出低低的嗚咽之聲,君臨道:“它要你上去騎它。放心吧,這次它會很乖的。”


    蕭澤上了馬,果然這次馬很乖。


    君臨微微笑著,道:“恭喜澤兄,你是除了我以後第二個能騎我的馬的人。”


    小小跑了一圈之後,蕭澤下了馬,道:“這馬很通人性。”


    君臨拍拍烏騅,得意道:“我的馬不錯吧!非常聰明,我一拍手它就跑過來了。你猜猜它叫什麽名字?”


    蕭澤看了看烏騅片刻,問道:“踏雪?”


    君臨哈哈幹笑了兩聲,笑完之後,才道:“這個,馬叫踏雪這個名字就好像我們人叫小明一樣,哈哈哈哈!”


    君臨說了這笑話,自認為風趣幽默的很,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但是蕭澤卻嚴肅的把她望著,似乎並不能理解這有什麽好笑的。


    於是君臨也就笑不出來了,道:“你再猜?”


    蕭澤這次道:“猜不出。”


    君臨正打算告訴他烏騅的名字,卻想起六年前她當著魅姬的麵罵魅姬是小劍人時澤兄的表情,那表情甚是讓她懷念,於是她便嚼吧嚼吧把烏騅二字咽下去,道:“它叫小劍人。”


    蕭澤:“……”


    烏騅一聽,嘿咻嘿咻叫個不停,瞪著君臨,君臨心道:烏騅啊烏騅委屈你了,她剛打算摸摸烏騅的毛安慰安慰它,不成想,烏騅飛起一腳直接踹在她身上,把她踹飛之後又滾了幾滾……


    君臨從地上爬起來,揉揉自己被踹的地方,連忙對烏騅道:“烏騅烏騅,冷靜!冷靜,別生氣,你要用愛和寬容來麵對我……”


    烏騅露出一個嫌棄而憤怒的表情,頭一揚,然後用頭蹭了蹭蕭澤,便走了。


    君臨在後麵挽救道:“烏騅,你冷靜……”


    可惜烏騅並沒有迴頭,一點麵子也不給君臨,君臨悵然的收迴手,對蕭澤嫌棄道:“這馬本事不大脾氣大!”


    蕭澤:“……”


    君臨拍拍身上的塵土,道:“來,還好剛才烏騅把我踢飛的時候,我把酒壇護在懷裏,這才沒碎,我們喝。”


    於是君臨和蕭澤二人便坐在櫻花樹下喝酒。


    當然蕭澤喝的是酒,君臨喝的是水。


    兩個酒壇大小不一樣就是為了讓君臨區分哪一個裝的是酒,哪一個裝的是水。


    君臨甚為感慨,沒想到啊,故技重施居然成功了!這次她又成功的忽悠蕭澤喝酒了!她頗有一種蛀蟲帶壞腐蝕國家棟梁之才的喜悅感與成就感!


    君臨一邊喝一邊假裝惆悵道:“澤兄,你是不是已經聽到我的一些傳聞了?知道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


    蕭澤喝了一口酒,皺眉,過了好久才咽下去,淡淡道:“不信。”


    君臨說不震驚是假的,她迴頭,隻看到麵色冷淡的蕭澤坐在櫻花樹下,周身披著一層冷月清輝,仿佛帶了一層柔光,櫻花一片一片飄下,暗香浮動,君臨震驚無比。


    她終是笑了一下,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道:“你說什麽?”


    蕭澤冷淡的眼睛盯著君臨,道:“我不信。”


    君臨喝了一口水,一片櫻花調皮的飄進酒壇裏,過了許久,她才澀聲道:“沒想到最相信我的人居然是你。師兄都不信我,父皇也不信我,皇兄皇姐皇弟都不信我,裴恆也不信我,天下人都不信我……可沒想到你居然信我。”


    蕭澤喝了一口酒,因為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神微微有一絲柔和,道:“君臨永遠都不是那種人。”


    君臨與蕭澤豪邁道:“喝!”


    酒過三巡,君臨酒壇裏的水也喝的差不多了,蕭澤酒壇裏的酒也喝了大半。


    因為酒醉的緣故,蕭澤表情稍微有點木然。


    君臨歎了口氣,道:“澤兄,我老實問你一句,你也要老實迴答。聽說你遇到歹人,受到重傷,閉關兩年,這件事到底跟我有沒有關係?”


    蕭澤先是麵無表情,接而一愣,然後若無其事的看向前方,不發一言。


    君臨:“這是是還是不是啊?”


    蕭澤依舊不發一言。


    君臨:“這是有還是沒有啊?”


    蕭澤不說話。


    君臨懊惱道:“為什麽酒後吐真言不管用啊!!我可就是為了套話,就是為了知道我當年刺你那一劍是不是造成啥嚴重後果才忽悠你喝酒的啊!結果你啥話也不說!!我好懊惱啊!”


    蕭澤放下酒壇,君臨用手一拎,空空如也,她笑道:“一壇酒都喝了,你厲害啊。”


    蕭澤的表情有點呆滯,就像是個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君臨撫了撫額頭,道:“罷了罷了,先送你迴去。”君臨站起來,想要拉蕭澤。


    蕭澤甩開君臨,道:“不迴去。”


    君臨納悶:“不迴去你要在外麵過夜?”


    蕭澤非但自己沒站起來,還把站起來的君臨拉下來,君臨一個不查,就被他拉下,半跪在地上,愣住了。


    蕭澤從懷裏掏出個物件,輕聲道:“我有誠意的。”


    君臨呆呆看了看他掏出的東西,原來隻是個鳳釵,這鳳釵金銀做頭,玳瑁為腳,珍珠、各色玉石為點綴,華麗無比。


    君臨奇道:“你又怎麽了?沒事拿一根簪子出來做什麽?”


    蕭澤接下來的舉動更是令君臨惶恐不已,他居然把這鳳釵直接塞進君臨手裏,君臨連忙道:“冷靜,冷靜!澤兄,你別想賄賂我!雖說這次各國使臣求婚一事是我負責的,但是我可是剛正不阿的,不會收賄賂的!”


    蕭澤把鳳釵塞給君臨之後,滿意的看了一眼,然後倚在櫻花樹下閉目小睡。


    君臨急道:“別睡別睡,著涼了怎麽辦?”


    蕭澤翻了個身,並不理睬君臨。


    君臨心道:而且你送我的這賄賂吧!還是你喝醉了送的,你醒來要是忘記了怎麽辦,看到我拿這釵子估計心裏會以為是我偷你釵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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