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捂著心口,假裝後悔難受的心痛,心裏卻在盤算著,如此一來,謝衡清的氣應該消了吧,也應該給她火靈芝了吧。


    不料,謝衡清大怒:“你根本毫無後悔之心。”


    君臨楞然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兒被人家看出來了,難道自己的演技真的那麽差?


    謝衡清下了逐客令。


    君臨何曾如此低三下四,何曾如此伏低做小,更何況謝衡清的腿還是秦瑉之的爹治好的呢,這一點點小小的忙都不肯幫,他要真是把火靈芝看的這麽重,當初又怎麽會苦苦哀求她收下呢?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收下這火靈芝了,哎,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君臨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想起自己奔波千裏,不眠不休,滴水未沾,粒米未進,不由得怒火中燒,決定來個仗勢欺人,來個威脅恐嚇,擺出自己前涼佳定公主的架子,怒道:“好,我乃前涼佳定公主,你若把火靈芝給我,我便當沒發生過這件事,若不從,哼,我前涼皇室乃至前涼朝廷不會放過你這小小陳郡謝氏小公子!”


    這話說的過於彪悍,這種話一般都是土匪說的,但現在君臨與土匪也沒什麽區別,都在搶東西。


    唯一的區別就是土匪說完這種話一般會搶到東西,但是君臨還是沒搶到東西。


    不料這謝衡清軟硬不吃,敬酒不吃罰酒也不吃。


    君臨擺出自己前涼公主的身份,仗勢欺人也沒求到藥,無論是威脅還是恐嚇還是苦苦哀求,謝衡清都不給君臨。


    君臨惱羞成怒,野性發作,像個土匪一樣跑去謝家藥房直接搶,路上,一些高手們均是阻攔,可惜他們均被君臨打飛。


    君臨把藥房弄得一片狼藉,也沒找到那火靈芝,百般無奈之下,她隻能離開陳郡謝氏,走之前,她還邪魅狷狂的說:“好,我前涼朝廷與你們陳郡謝氏勢同水火,永不結盟!總有一天,本座帳下血影衛的鐵騎之下會是你們陳郡謝氏的廢墟!本座要叫你們陳郡謝氏雞犬不留、寸草不生,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


    然後,君臨高傲的仰著頭,在眾人膽顫的目光中走出陳郡謝氏。


    當了一次土匪,還沒搶到藥,君臨感覺自己這土匪當得很失敗。


    君臨沒辦法隻能再次迴鬼穀。


    為了避開朝廷的鷹犬,君臨特地蒙上麵紗,戴上箬笠,穿著不起眼撞衫率很高的白衣,這才安心了。


    路上,又被蕭澤發現了蹤跡,君臨本來以為這次蕭澤不會認出她,結果君臨還是聽到蕭澤說:“君臨……”


    然後君臨拔腿就跑,迴頭對著蕭澤邪魅一笑,道:“想抓我?嗬……”


    跑了幾裏路,不料這蕭澤還是有點本事的,追了那麽久都沒把她追丟,這讓她很是懊惱。


    臨近雲夢山鬼穀,蕭澤依舊窮追不舍。


    暮雲西沉,四麵山勢峭拔,赤壁翠崖,突兀的山岩光滑如鏡映著落日餘暉,天際落日溶金,風裏傳來寒鴉淒厲之聲。


    楓葉紅,漫山遍野都是紅似火的楓葉,野菊花吐著芳香金蕊。


    楓葉紛揚,慢悠悠的落下來,如血色蝴蝶一般蹁躚飛舞,落在地上似火。


    君臨居高臨下的站在亂石之上,手握著鬼月劍,望著斜陽落日,風吹的袖子獵獵作響。


    君臨眯著眼睛,看著下方的蕭澤,露出一絲冷笑,道:“這都追到我們鬼穀了,還不放棄麽?”


    看著如此陌生的君臨,蕭澤道:“君臨,為什麽不等我迴來……”


    君臨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悠然道:“等你迴來?嗬,等你抓我,把我貫穿琵琶骨送進你們東晉的天牢嗎?嗬,你們打得一手好算盤啊,江湖之事你們朝廷何時會這麽盡心盡力的管轄?你們朝廷恐怕巴不得江湖內訌呢……”


    蕭澤迎著楓葉,緩緩向前走了一步,麵露慍色,道:“君臨!夠了!”


    “蕭澤!你們不就是知道我不僅是鬼穀高徒,還是前涼公主,才想著抓我這個朝廷欽犯的嗎?假裝不知道我是前涼公主,剛好給我父皇一個解釋,然後我又落在你們手中,你們東晉就威脅我父皇?別妄想了!我是前涼佳定公主這個身份早就被我抖出去了!滾!從我們鬼穀滾出去!”君臨目光冷然,內心祈禱蕭澤快滾。


    他要是跟進鬼穀,那就慘了,指不定蕭澤會發現師尊死了,師兄神誌不清,到那時被師尊打退的以湘西四大尊者等為首的武林正道肯定就不怕了,因為師尊死了他們還怕什麽,然後他們肯定會一湧而上,殺進鬼穀。


    師尊已經去世的消息絕對不能說出去!


    所以,君臨無比期待蕭澤現在能識時務滾。


    現在的蕭澤威脅她與師兄的小命,絕對不能讓他進鬼穀。


    “我沒那麽想。”蕭澤冷然看著君臨。


    君臨挑眉一笑,道:“哦,對啊,你行的正坐得直,怎麽是那種乘虛而入的小人?倒是我誤會你了,那你想幹什麽?抓我迴去,宰了我,祭奠你們東晉國內一百多口枉死的冤魂嗎?好一個嫉惡如仇、滿腔熱血的少年郎啊!不過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


    話說畢,君臨麵色一冷,殺氣上湧,周圍風聲更加肅殺。


    蕭澤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君臨又冷笑一聲,斜眼睨他,激發了高傲倔強之氣,狂傲道:“我們鬼穀豈是你一個外人能踏足的?蕭澤,你本來就看不慣我,我又何必順著你!滾!再不滾,當心我劍下無情!從今往後,我以新任鬼穀子的身份告訴你,往後,你不準踏入我們鬼穀一步!手伸進鬼穀剁手,腳踏進跺腳!滾!”


    蕭澤麵露怒色,卻一個字都說不出,隻能厲聲叫君臨的名字:“君臨!”


    君臨不耐煩,臉上猛然出現毀天滅地的戾氣,殺意蔓延,她握著劍從亂石之上躍下來,語氣冷嘲熱諷:“敬酒不吃吃罰酒!”手中鬼月劍狂舞亂劈,在夕陽下劃過一道淩厲的流彩,正是君臨最厲害的橫劍勢,此劍法勢道奇急,蕭澤正抽出斷水劍格擋,砰的一聲響,二人又均是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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