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微微感覺無聊,忽然前方閃過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隻露出一個側臉,君臨想了許久,也想不起這是誰,索性也就不管了,接著和王蘭之以及秦瑉之說說笑笑,三人愉快的很,如此說了一路,那白衣公子居然還能在君臨餘光所能看到的地方,委實神奇,恐怕這白衣公子也和他們一路吧。


    一路上,秦瑉之和君臨打打鬧鬧,三人並排走著幾乎霸占了整條街,白衣公子似乎不耐,輕輕撞了一下君臨,昂首往前走。


    君臨定睛一看,看到全臉,想了一小會兒就想起來了,忙大喜過望,連忙甩下王蘭之和秦瑉之跑過去,道:“澤兄澤兄!是我,你也要來參加合水塢淩宗主的四十大壽嗎?”


    前方那熟悉的人影正是君臨四年不見的蕭澤,整整四年不見,君臨現在剛見到便大喜過望,像是見到故友一般,高高興興的勾搭著蕭澤的肩膀,喜氣洋洋的說:“四年沒見。哈哈哈,我們今天終於見到了。去哪?你也要參加淩宗主的四十大壽嗎?”


    蕭澤微微有點窘迫,隻身一人,抱著畫筒,避開君臨要勾搭他肩膀的‘大豬肘子’,看也不看君臨,道:“奉父皇之名,並無他意。”很顯然,他說並無他意的意思就是他不太想做出了賀壽之外的事情。


    人人都知道這淩宗主四十大壽會舉行一場比武招親,誰贏了誰就能娶到第一美人淩雪瀟,娶到淩雪瀟很有可能就得到合水塢,就算得不到,那也是榮華富貴一生,所以來參加賀壽的都是年輕英俊的小夥子。


    合水塢舉足輕重,任何人都不敢小覷,晉明帝又是一個老狐狸,君臨很懷疑晉明帝叫蕭澤來賀壽的用意,晉明帝該不會想要蕭澤賀壽賀壽,順帶著把淩雪瀟娶迴來吧?


    蕭澤本就是太子,擁有了合水塢的兵馬、財力,又深得晉明帝喜愛,晉明帝叫他賀壽此舉更是表明是在栽培他,由此看來,就算四年不見,這蕭澤小日子過得也應該是有滋有味。


    君臨一笑,並沒有計較自己的鹹豬手沒有得逞,道:“真的別無他意嗎?澤兄你可別會錯意啊,更何況那淩雪瀟是第一美人,就連我師兄都很好奇她的樣子呢。”


    君臨有意提醒蕭澤別會錯晉明帝的意,也不知道蕭澤有沒有聽進去。


    蕭澤麵無表情,緩緩道:“不勞你擔心。”


    君臨心中如抓如撓,這個不勞你擔心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是明白她擔心什麽了嗎?他確定他以為的她擔心的事情真的是她擔心的嗎?她真正擔心的事情不會被他誤解了吧?到底他想的是她誤解的還是她擔心的是他誤解的呢?


    想來想去甚是頭疼,君臨索性不想了,看到蕭澤抱著一個畫筒,連忙來了興致,道:“澤兄,你要送給淩宗主字畫作為賀禮嗎?好巧,我們也打算送字畫。”


    君臨心中暗道:“不過我們送的字畫是假的,是我的大作,名家蔡邕的真跡《青衣賦》也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別人肯定以為這是真跡。而且連畫齋老板都誤以為這是真跡,淩宗主那一批賓客肯定認不出這是假的。”想到這裏,君臨得意洋洋。


    君臨有點好奇蕭澤要送的字畫是那一幅畫,便伸出手想要那畫筒,手伸到半途,就被蕭澤察覺,連忙把畫筒換個地方,冷冷的看了一眼君臨,並不言語。


    君臨一臉好奇,道:“你的字畫是誰的大作啊?說出來聽聽,我看看我準備的字畫名氣比不比你的高。”


    除了蔡邕,君臨一時想不起別的更出名的大家,不由得有點好奇蕭澤打算送的字畫是誰的大作。


    此次蕭澤來為淩宗主賀壽,奉的是晉明帝之命,賀禮必是晉明帝準備的,君臨琢磨著,晉明帝至少也會準備一樣拿得出手的賀禮,應該不會像他們一樣那贗品糊弄淩宗主的吧?


    蕭澤什麽也不迴答,看著堵在他麵前的君臨說:“借過。”


    君臨依舊堵在他麵前,說:“不借!”


    蕭澤也不掉頭就走,就這麽站在這裏,既不和君臨說話,也不看她,表情很是冷漠。


    君臨頓感無趣,道:“不和你說了,我去找師兄了。”說完君臨扭頭就走,去找秦瑉之了。


    蕭澤拿著畫筒,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君臨,頓了片刻,直到君臨在人海中消失才接著往前走。


    秦瑉之與王蘭之相談甚歡,秦瑉之看到王蘭之有一塊白色的玉佩,一時沒忍住,隨口道:“蘭之兄,我曾經也有那麽一塊玉佩,也是白色的,上麵也刻著一個王字,反麵也有琅琊王氏的家徽。總之跟你這塊玉佩非常像,但是我那塊看起來好像沒有你這塊做工精細。”


    王蘭之有點奇怪,道:“你莫要開玩笑了,這是我們琅琊王氏代表身份的玉碟。秦公子你姓秦,不姓王。”


    秦瑉之嚴肅道:“如果我說我曾經真的有呢?你能告訴我你們王家誰可能是給我娘玉碟的人呢?”


    王蘭之狐疑的看著秦瑉之,表情有點難以置信,但看到秦瑉之如此認真,也不由得有點側目起來。


    秦瑉之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雙手重重的撐著桌子,霍然站起來,頭卻低垂著,黑色如墨的頭發蓋住眼睛,道:“我絕對沒有攀龍附鳳的意思,就算我真的是琅琊王氏的人,我也不會迴琅琊王氏的,更不會爭什麽家產,搶什麽資源的,我隻是想知道當年辜負了我娘拋妻棄子的人是誰。”


    說完,秦瑉之微微抬頭,透過細碎的頭發,他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戾氣,氣場頓時就不一樣了,就連酒樓鄰桌的人也莫名的察覺一股冷冽的寒意。


    王蘭之也有點驚訝,一貫平淡如水的眸子在這個瞬間露出些許怔忡,隨即展露一絲苦澀笑容道:“琅琊王氏旁支的人不太清楚,但是本家的話,爺爺的大兒子王雪之據說風流成性,處處留情,私生子不斷,更有青樓歌女挺著肚子去王雪之靈堂鬧,被王家的人趕出去差點亂棍打死。死後兩三年,不停的有女子領著兒子想要認祖歸宗,但均不得其果。比較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有幾個女子都拿出王雪之生前給她們的玉碟,經過王家的人鑒定,那些玉碟居然還都是真的,氣的爺爺生氣不已,大罵王雪之是不孝子,批量生產那麽多玉碟分發派送給相好們,平白辱沒王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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