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和看著他一瞬間變得猥瑣的樣子:“……”


    “成啊。”趙清和飲了杯茶,說:“您想怎麽共享?”


    周介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試探說:“配比單子?”


    趙清和抬眼,似笑非笑說:“您這嘴巴張得大了些。”


    “……”周介隻能退而求次:“給我們留兩個,我們自己研究總成了吧!”


    “行。”趙清和答應下來,說:“不過我不用你給水城那邊聯係。”


    廊下鐵馬清脆的響聲裏,趙清和抬眼對周介說:“我要你把塞北糧馬道的門給我們打開。”


    周介一驚:“你們要走糧馬道?”


    “這不成。”周介立刻就拒絕說:“糧馬道曆來都是塞北軍負責的,若沒有塞北那邊授意,我並沒有打開的權利。”


    “小事。”趙清和筷子一放,倚在椅子上,笑著說:“出了事我擔著。”


    周介看著她,眉眼閃爍,說:“這不成……”


    “一月後,我派人將炸藥配比單子給你送來一份。”趙清和打斷他。


    “成。”周介立刻答應下來,“您是明天早上走?是不是太急了,要不要再歇一晚?”


    “不急。”趙清和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素菜嚼了幾口,說:“明日一早您將東西準備好就行。”


    這個東西,就是周介要開門的信物,讓守道的人確定是他本人的意思。


    周介有些唏噓說:“為了你,這迴可是要得罪好多人了。”


    趙清和懶得搭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周介也不氣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隨意吃了幾口菜,隨後噸噸一人喝了一壇酒,喝完晃了晃壇子,確定一點兒都沒了,這才滿是失望的放下酒壇,說:“時候不早了,我走了,祝你們好眠。”


    趙清和隨意衝他揮揮手。這人,長得像個寫詩的,喝起酒來就像個殺豬的,真.知人知麵不知心。


    周介踏出門,被冷風吹的趔趄一下,打了個寒戰,默默迴頭。


    齊旭詫異的看他一眼,怎麽?還有事?


    周介摸摸腦袋說:“這宅子還挺大的,你們也沒住滿,不然我留下湊合一晚?”


    “……”齊旭委婉提示:“您妻子在家等著您呢。”


    周介又哆嗦一下。


    這風,實在太烈了。


    周介不由看向趙清和,“清和啊,好歹師兄妹一場,收留……”


    趙清和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擦嘴,看向齊旭,說:“師兄,他想奪取你在我這裏的特權。”


    周介頓時瞪眼:“你過河拆橋啊!”


    趙清和說:“我覺得我師傅教不出來你這麽大的徒弟。”


    “廢話。”周介瞪眼,說:“我是你師叔!”


    趙清和眯眼:“我若沒記錯的話,先生是洛陽人士。”


    洛陽和漯城,聽起來有關聯,其實相差好幾千裏,洛陽屬於河南,漯城屬於奚朗,光是省份就隔了一個大長安呢。


    周介說:“拜把子兄弟啊。”


    趙清和毫不猶豫:“沒聽他提過你。”


    “撒謊。”周介冷笑:“沒提過你巴巴的過來認親?”


    趙清和沉默。這件事注定會成為她的黑曆史。


    她拿出殺手鐧:“東西還想不想要了?”


    周介冷哼一聲,大步走了。


    待人確定走遠了,齊旭才一臉欲言又止,“這人……”


    “說的應當不是假話。”趙清和自認這個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那炸藥方子就這樣給他嗎?”齊旭有些舍不得,辛苦研究出來的呢。


    “沒事,先給個低配版的。”趙清和算盤打的啪啪響:“反正漯城民心安定,哪裏打仗都禍及不到這裏,不慌。”即便研究出來也沒關係,都是大齊人,總不能自己炸自己。


    “收拾收拾睡吧,明天還要趕路。”趙清和站起來。


    “我正要說這個。”齊旭隨她一起站起來,說:“這裏沒有炭火。”


    趙清和一愣,慢半拍的去摸自己的耳垂,發現果然是冰涼冰涼的,“我說呢,總覺得少了點什麽,還以為是不熟悉地方的原因。”


    她摸摸腦袋,也有些無奈:“湊合一晚吧。”


    “湊合不了。”齊旭兩隻溫熱的手附上她的耳垂,說:“你身體虛,若沒有炭火喂著,今晚肯定睡不好覺。”


    他長得高,又站在後麵,趙清和隻能抬頭往後看,“那你的意思是……”


    齊旭湊近她:“我身體好,我給你暖被窩。”


    趙清和:“……”


    趙清和眯起眼睛:“你最近是不是飄了?”


    齊旭直接低頭,嘴唇落在她眼角,低聲說:“嗯?”


    趙清和突然被襲擊,猝不及防,直接想抬頭躲開。但齊旭更快,生怕兩人相撞撞到她,直接側開臉,躲過去。


    完美避免了一場骨頭對肉肉對骨頭的劇烈碰撞。


    “你……”眼角仿佛還有那溫潤的觸感,趙清和有些猶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沒有安全感?”


    齊旭一愣,承認了:“對。”


    趙清和頓時唏噓說:“不必想太多,你跟父親也是熟人了,他其實很喜歡你的。”


    齊旭心道這個“很”字用的實在精妙。知道她誤會了,也沒解釋,就說,“不管如何,還是有些忐忑的。”


    “行吧。”反正前幾日身子很虛的時候都是被這人抱著睡覺的,趙清和其實也沒那麽抵觸,直接就同意了。


    反正自己一個傷患,他也做不了什麽。


    晚上,燭光點亮,大床被鋪了兩個被窩,齊旭先是鑽進裏麵的被窩將被子暖熱,這才依依不舍的隨意掀開外麵的被子。


    趙清和還在裏間洗漱,沒出來。


    過了許久,裏麵沒有水聲了,但依舊沒有出來的動靜。


    齊旭爬起床,敲了敲門:“師妹,你好了沒?不要一直在裏麵呆著,水泡多了不利於傷口痊愈。”


    “知道了。”趙清和正在側身給自己肩頭上藥,聞言淡淡應一聲,聲音有點悶。


    好幾天沒洗澡,一不小心有點激動,把傷口都給弄破了。


    娘的,真疼。


    齊旭站在外麵等了等,發現裏麵人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不禁有些擔憂了:“師妹,你怎麽了?”


    “沒什麽。”趙清和已經上好背上的藥,剛穿上月白的裏衣,正在扒拉袖子給胳膊上藥。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背上十幾道傷口已經夠多了,結果兩條胳膊上更多,一道子一道子,深可見骨。怪不得那日怎麽感覺到全身都是疼的。


    “你傷口怎麽都爛掉了??!!”齊旭一進來就看到這個,頓時臉色一白。


    趙清和猝然扭頭:“?你進來幹嘛??誰讓你進來的??”


    齊旭覺得自己委屈:“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迴我,我以為你趴在浴桶裏睡著了。”


    趙清和覺得這個說法簡直是在侮辱自己:“這麽冷的天我還能趴水裏睡著,我又不是魚。”


    “這不重要。”齊旭歎氣,上前來一手放她腿心一手橫跨她後背將她整個人都抱起來,說:“你是不是傻,上藥為什麽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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