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趙清和揉了揉眉頭,有些頭疼。


    她一個每次月末考核都全甲的人為什麽還要去學堂!在家閑著不爽嗎!


    話雖如此,第二日趙清和還是上了去學堂的馬車。


    趙清雅看到她很是驚訝,“姐,還沒到月末考核的日子啊。”


    趙清和絲毫不尷尬,“好久沒去學院了,去看看。”書院年後正月開學,她除了開學去新班級報了道,之後除了月末考核去考試之外再沒去過,一直以身體不適為由請病假。


    趙清雅比她勤快,平日裏也無甚忙事,一心想著跟上姐姐的成績,一次也沒缺過課。


    趙清雅聽了她的話很是高興,“早便說姐姐若是無事便可來書院上課了,雖然姐姐成績傲然,但學習是沒有止境的。”


    趙清和覷她一眼,“膽兒不小哦~”


    趙清雅嘻嘻一笑,絲毫不擔心她會生氣。姐姐哪哪都好,就是麵冷心熱,看著脾氣不太行,其實性子可軟了!


    到了書院,兩人並不在一個班級,趙清和因著屢次考試成績都是甲等,被升上了“地”班,趙清雅也不錯,已經是“玄”班的了。


    她來的不早不晚,但永遠會有一些人來的是比較早的。趙清和到的時候,班裏人已經來了大半。


    瞧見她,氣氛陡然一靜。眾人麵麵相覷。


    “地”班有個傳言,說是有那麽一個人,從來不來上課,但無論考試什麽,總能拿個甲等。


    每次放榜,都驚掉一地人下巴。甚至每個教過她的夫子都說,此子若為男子,定能在科舉之路上占一席之地。


    眾人又驚又羨,卻也不敢置詞。年前一場傷寒之疫,若沒有她大方拿藥出來,在場好幾個人都沒命站在這。


    不是說她身子不太好,不便來上課嗎?


    來了也好,以往不見麵總是打不了交道的,趙府門檻也不低,縱有再多心思也不敢去打擾。


    想至此,一個個便都扯了笑容出來。


    “趙姑娘來了?身子可還好?”


    “已無礙,多謝關心。”


    “趙姑娘氣度不凡,令人心仰矣。”


    “趙姑娘發上這個玲瓏珠釵,可是妙衣坊剛上的新品?我昨日去尋,發現已經賣沒了,現在很慶幸沒買到,這珠釵,襯極了趙姑娘的容色。”


    “……”


    半屋子鶯鶯燕燕,言笑晏晏,人比花嬌,趙清和身份不低,在京城聲譽頗好,連帶著在皇後那裏都掛了名,沒人來擾她不快。


    但總些人會破壞氣氛。


    “喲!我瞧這是誰呢?原是咱們班裏的第一名呢!真是久仰久仰。”一個高她一頭的黃衣女子捏著帕子嫋嫋走來,身姿搖曳。


    趙清和側身看過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生麵孔,不由挑挑眉,“這位姑娘是?”


    “丁笑笑是我胞妹。”黃衣女子似笑非笑,“不知趙姑娘可還記得我那可憐的妹妹?”


    丁笑笑?


    趙清和想起她是誰,笑了一下,溫聲道,“若沒記錯的話,是那個害我中毒三日三夜差點沒醒過來的那位姑娘嗎?”


    眾人嘩然,並不清楚還有如此一事。


    黃衣女子臉色一變。


    “她還好嗎?”趙清和平淡一笑,語氣不帶半點關心,“聽說被送去了道觀?道家以和為貴,六年過去,不知道令妹適應的如何?”


    “嗬,賤人。”黃衣女子冷笑一聲,“如你所願,我妹妹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姑娘說笑了,我與令妹的恩怨早已消掉了,她如今過得如何,跟我並無關係。”


    “你敢承認嗎?”黃衣女子丁嫋嫋美目森寒的盯著她,“今日當著大家夥的麵,你敢不敢承認,我妹妹的失蹤,跟你有關!”


    趙清和拂袖,輕笑一聲,氣勢淩然一變,她聲音清淡無味,“這位姑娘,凡事都要講證據的,非要將令妹的結局歸過到我頭上,可是欺我趙府無人?”


    趙府無人?那都是因為什麽?因為趙家幾代人都站死了戰場了!現在趙將軍還在邊關帶傷守城,趙府就留下趙澄睿一個男丁和趙清和趙清雅兩個沒及笄的女娃!


    若今日這番話傳出去,世人該如何看待她們?


    趙將軍在邊關為百姓謀和平,她們卻在趙將軍女兒大病初愈之後企圖汙害他的女兒?


    殘害忠良之後,哪怕罪名不成立,隻要傳出去了,她們名聲就壞了。


    先前不敢出聲的人對視一眼,忙上來勸解,“丁姑娘說笑了,令妹之事怕是有誤會,趙姑娘如今大病初愈,先前一直在家躺著,或為百姓忙碌製藥,心地最是良善不過,怎會做出對令妹不好的事?”


    “姐姐說的是,京城裏誰不知道趙家姑娘最是心地良善,昨年風寒,若不是她免費發藥,今日能站在這裏的人也不知道都有誰呢?”


    “……”


    一句一句的,直接將趙清和摘了出去,言指丁嫋嫋識人不清胡亂怪罪人。


    丁嫋嫋氣急,“你們知道什麽!”不過是一群被蒙蔽了雙眼的蠢女人!


    “她若真的心地良善,又怎麽會忍心我妹妹去道觀念經!道觀生活清苦,連肉都見不得,我妹妹如何能忍得了!”


    氣氛一凝。


    眾人看丁嫋嫋的眼神瞬間就不對勁了。


    躲在後麵的王思爾看到這種情況,無奈的閉上眼睛。


    丁嫋嫋,蠢透了,沒救了。


    方才隻覺得她是思妹心切,不過是被蒙蔽了雙眼,尚情有可原。現在你瞅瞅這說的什麽話?


    這是人話?


    一個微微了解內情的人忍不住了,“就你家妹妹金貴,人家的人命都不是命是不是?”


    “那可不是嗎?”門口驟然傳來一聲輕笑,一身粉衣的左泠然撥開人群走進來,上前一杯茶直接澆在丁嫋嫋臉上,瞧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微微一笑,“京城誰人不知,丁家姑娘金貴,但凡一個不順心,就把人推進毒窩,反正死了也有丁大人還有王尚書兜著呢。”


    “我們大齊的律法啊,對他們從來無用。”


    丁嫋嫋被潑的猝不及防,頭上一頭綠色茶葉子,她抹幹淨臉,氣急敗壞,“你敢潑我?”


    “我打死你個賤女人!”


    “表姐。”柔柔一聲傳來,王思爾輕歎一聲,伸手拿掉她頭上的茶葉子,麵色溫柔,“表姐,你縉越了。”


    那是左丞相的寶貝嫡女,她自己都不敢與之為敵,表姐若真打了人,怕是下場好不過丁笑笑。


    “爾爾……”丁嫋嫋心裏也明白這些,但是她受不了這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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