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超市姐姐聊完,簡直是巨大的收獲。


    王宇勉他們立刻調整了偵破方案,轉而去挖掘烏遠輝感情背後的線索。


    假設烏遠輝要保護兇手是他暗戀的對象或者是地下情人,那麽這個地下情人殺害廖芸芸的動機是什麽?


    謀財?顯然不是。


    劫色?但沒有一個色狼事畢還給受害者精心打扮的。


    仇殺?也不像,仇殺對受害人抱著深仇大恨,恨不得大卸八塊才能解氣,但廖芸芸卻一臉從容,臨死前並沒有遭遇折磨。


    而且從她全身血液幾乎被抽幹來看,存在極大的可能性還是蛾人幹的。


    也就是說,如果以上推論成立,烏遠輝的暗戀對象或者地下情人,很有可能也是蛾人。


    而且廖芸芸身上的動脈血管多處出現新舊不一的針眼,說明這個蛾人有可能一直在吸食廖芸芸的血液。


    為了證實這一想法,刑偵大隊的刑警們找到了一家高端體檢機構,這家體檢機構專門為有錢人成立vip健康檢查,諮詢,護理。廖芸芸生前一直是在這家機構做體檢。


    從這些年的體檢報告來看,發現一個共同的特征,在廖芸芸每年的血常規檢測中,血紅蛋白和紅細胞都不同程度的偏低,也就是說,廖芸芸一直存在貧血的狀態。


    負責給廖芸芸護理的醫師說道,廖芸芸一直都貧血,而且有時候非常嚴重,貧血其實能在食物或者藥物輔助下,很好的恢複,尤其像廖芸芸這種富太太,家裏又有保姆,調理起來很方便的。


    那她有吸毒史嗎?


    顯然也沒有,每年的體檢報告除了貧血這一項,其他指標都非常健康。


    這就進一步說明,有人在身邊一直吸食她的血液,既然廖芸芸每年都體檢,她肯定意識到自己貧血的體征,而且全身上下的針眼,她也不可能看不到,而她似乎沒做任何的對策或反應。


    王宇勉問醫師,是否注意到廖芸芸身上的針眼,醫師迴答是肯定的,也曾經問過廖芸芸,但每次後者都含糊其辭不願接茬。


    作為他們健康護理機構,也不太好去深究客人背後的隱私,隻要沒發現什麽違法亂紀或嚴重傷害身體的情況,客人要是不主動說,他們就不會深問。


    那是什麽人長期吸食自己身上的血,但自己又不會聲張,一直保持沉默呢?會上,王宇勉問大家。


    假設你腿上有一隻蚊子正在吸你的血,一般人肯定狠狠一巴掌下去拍死。而什麽情況下,你會任由它吸食,每一次都不動念拍死它呢?


    除非每次都很享受這種被吸食的快感,也就是說,從受虐中找到一種滿足。小郭說道。


    這算一種可能性。王宇勉鼓勵道,還有其他情況嗎?


    還有一種情況,有可能是自己心愛的人在吸食,就算再痛苦也願意默默承受著。另一個新調來第二刑偵隊的女警員說道。


    嗯,這種情況也是極有可能的。


    我覺得可能是受某種脅迫,比如家庭的穩定或安全,不得已受人控製。老劉也說道。


    嗯,這種可能性在刑事案件中的受害人,是最為典型的一種。


    大家又紛紛提出了好幾種可能性,然後在一條一條討論其可能性後,做後剩下兩種他們覺得放在廖芸芸身上比較符合邏輯的。


    一種是為愛心甘情願承受的。


    一種是為家庭穩定默默承受的。


    而這兩種,無疑都將嫌疑人再次指向了廖芸芸的老公鄭選義。


    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麽在外人看起來明明很恩愛的一對,鄭選義卻偏偏在訊問時表現出來恨之入骨的假象,其目的就是想轉移大家的偵破口,看來這個鄭選義,真的很不簡單!


    如果是鄭選義謀害了廖芸芸,就意味著,他是蛾人,長期吸食廖芸芸的血液來保持人形的不腐,說明他的人類宿主要麽死去要麽做了耳前瘺管手術。


    他們又調了鄭選義的檔案卷宗,從資料顯示,鄭選義是土生土長的渝城人,家族龐大,直係旁係親屬關係也比較複雜,從祖輩三代都有清晰的親屬關係,看起來不太像蛾人的家譜。


    而鄭選義的出生證明,學習檔案,社會資曆都都非常清晰明了,沒有任何跡象能夠讓刑警們找到一點破綻。


    正當王宇勉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小郭卻叫道:“哎呀,鄭選義以前也患有先天性耳前瘺管!頭,你看這小時候的照片!”


    王宇勉接過小郭手中的檔案,那是初中的學籍檔案資料,上麵一張彩色照片,能夠清晰的看到在左耳前耳廓處有一個小孔。


    隨後他又翻看可其他的照片,隻要稍微清晰一點的照片都能看清楚左耳前的瘺管,奇怪,為什麽現在的鄭選義,沒有耳前瘺管呢。


    他可能做手術了吧!小郭說道。


    如果他是患有耳前瘺管,跟林修澤,簡洺妤一樣,說明他是人類啊,我們在哪個環節上出了錯?


    林修澤告別了青十,正準備打車迴天空之城酒店,手機響了,是王宇勉打來的電話。


    林修澤接起電話,“王大偵探,何事需要草民效勞的?”


    “林修澤,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有事我請你幫忙。”王宇勉說道。


    “呀,我人在千厥林樂園這邊呢,你什麽事?”林修澤問道。


    ——————


    林修澤趕到渝城公安局第二刑偵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他匆匆吃過王宇勉為他準備的飯菜後,兩人就開始了工作。


    早上接到王宇勉的電話,說廖芸芸案有新的進展,需要他幫忙,他二話沒說,立刻買了當時最早的一班迴渝城的高鐵票。


    他在電話裏跟肖正龍講渝城有緊急事情要處理,肖正龍笑道,我就說吧,每次來灌原你不是這事就是那事。去吧,路上當心,易總這邊我跟他解釋一下。


    吃過飯,收拾妥當,王宇勉單刀直入的問道:“林修澤,你上次在審訊室後麵指認鄭選義是不是蛾人的時候,你為何猶豫了一下?”


    “怎麽又提這事了?”林修澤強這腦袋問道。


    王宇勉默默的從鄭選義的卷宗裏拿出一張初中時的學籍檔案資料。“你看看這照片。”


    林修澤看了看照片,“他應該是患有先天性耳前瘺管。”


    “那天你就知道了對嗎?你怎麽沒說呢?”王宇勉問道。


    “王宇勉,你把我從灌原叫迴來,是為了審問我的嗎?”林修澤有些慍怒的問道。


    “哈哈,當然不是,我隻是好奇問問而已,我這開場白的確不好,我道歉!老林,我們懷疑鄭選義一直在吸食她老婆廖芸芸的血液,之前我們懷疑他是蛾人,但現在發現他跟你一樣患有先天性耳前瘺管,這是否說明我們蛾人的推測就是錯誤的了?”王宇勉誠懇的問道。


    “我當時的確發現鄭選義做了耳瘺管手術,他不是蛾人。”林修澤說道,然後,些許遲疑他又接著說:


    “但有一種情況,是更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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