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己卞,舟介等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蛾皇寢宮,時間還早,蛾皇剛剛起床。


    花嬤嬤顯得特別的殷勤,前前後後的招唿著他們,將人形人們安排在偏殿的廂房裏休息,柳己卞和舟介側安排在偏殿裏,給他們呈上母神林晨露泡的茶和各式點心小吃。


    “花嬤嬤,你這氣色很好啊,看起來這無皮彘的藥效很持久。”柳己卞不失時機的誇獎道。


    “還是托柳教授的福!妾身這張臉才又有了第二春。”花嬤嬤笑道。


    三人客套的熱情聊著天,聽見從內寢裏傳來蛾皇的召喚,花嬤嬤帶著柳己卞進入蛾皇內寢。


    不一會,花嬤嬤便退了出來,到偏殿坐在舟介的對麵,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精致美麗的人兒。


    舟介被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低頭幹咳了兩聲,隨即端起茶來,小啜了一口。


    “花嬤嬤,舟介是第一次來蛾皇宮,一會麵見族皇,舟介要有哪些注意的嗎?”舟介溫聲細語,如春雨撫葉般的溫柔。


    “噢,小仙長不必過慮,這幾日族皇心情甚好,要是見到小仙長如此俊美的模樣,一定更是賞心悅目,心情更加舒暢呢!”


    花嬤嬤迴答著,心裏卻在想,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你呢,小弟子的臉是傳說中的人皮臉,可這臉不僅美若天仙,那神情人畜無害,叫人好生喜歡。


    甚至,這長臉已經超過蛾皇很多倍了!


    花嬤嬤心裏暗想,隨即立刻阻止了這樣的想法。


    “花嬤嬤也吃過無皮彘的血吧!”舟介單刀直入的說,他笑臉盈盈的看著花嬤嬤。


    “托柳教授的福,族皇的恩典。”花嬤嬤錯開舟介直視而來的目光。


    “花嬤嬤若是還想要那駐顏的藥,隨時可以找舟介……”舟介似乎漫不經心輕聲說道,“這無皮彘的血能駐顏,可那醜東西的肉卻是慢性毒物……”


    舟介拿起茶杯,細致的喝著茶水,像聊家常一樣閑聊。


    花嬤嬤一聽,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陪聊著,但心裏卻是鑼鼓喧囂一般平靜不下來。


    “聽說那無皮彘長相醜陋兇惡,想必沒人敢吃它的肉吧。”花嬤嬤說道。


    “花嬤嬤千萬莫見外,舟介隻是隨口一說,希望沒驚嚇到嬤嬤。”舟介立刻抱歉的說道。


    “哪有哪有,妾身看到小仙長這般謙和歡喜的很,哪會受到驚嚇。”花嬤嬤說道。


    “小舟介生下來便無父無母,一直跟著師父琯花婆婆學占卜術,前不久婆婆又仙逝,舟介又無依無靠成了孤兒了,剛才見到花嬤嬤,故覺得好親近,所以才口無遮攔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那麽多,還望嬤嬤不要怪罪。”舟介動情的說著,眼圈一紅,連忙起身微弓著腰,雙手抱拳表示歉意。


    花嬤嬤連忙起身迴禮,道:“哎喲,小仙長太客氣了,妾身哪擔待得起,難得小仙長看得起,妾身才是感激涕零呢。”


    舟介這可憐巴巴的一訴苦,勾起了花嬤嬤的惻隱之心,再加上剛剛聽到舟介說那無皮彘的肉有毒,故而連忙趁熱打鐵的鞏固一番交情,說道:


    “小仙長若是不嫌棄,以後常來看看我這老婆子,就當是想琯花婆婆了,來了卻一番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嬤嬤此話當真,舟介真的可以隨時來找嬤嬤嗎?”舟介放下茶杯,歡喜的問道。


    “那當然,小仙長這般伶俐可愛,妾身巴不得了,我們都是翡洛辰孤苦的人,小仙長的苦楚嬤嬤我懂得。”


    兩人聊的酣暢,像失散多年的母子一樣,又像無話不說的莫逆之交。


    而內寢裏,柳己卞伺候蛾皇喝下了無皮彘的血以後,他將那無皮彘的屍體用絹布包好,放進冰屜第二格裏,關上。


    然後他偷偷的看了看蛾皇,看得出來蛾皇對於駐顏的新鮮的熱情已經慢慢消退,沒有之前那樣的激動了。


    於是柳己卞單膝跪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啟稟族皇,柳己卞今天還帶了一個人,想引薦給族皇。”


    蛾皇用絲絹方巾輕輕的擦了擦嘴,問道:“此為何人,為何要見孤。”


    “此人正是琯花裏占星道場琯花神婆的小弟子舟介。”柳己卞迴答道。


    “哦?他為什麽要見孤!那琯花神婆枉費本皇對她的信任,居然夥同即墨千麵那個老狐狸一起騙孤,說即墨子馮是什麽天孤星子!這個舟介作為琯花神婆的弟子,豈能獨善其身!居然還敢來見本皇!”


    蛾皇突然慍怒的說道。


    “……迴,迴稟族皇,舟介一心報效蛾族絕無二心,他此次冒昧請求麵聖,一是像族皇展露忠心,二是更要謝謝族皇的恩澤!”


    “本皇對他有和恩澤?”


    “族皇前幾日將琯花裏賜予舟介,舟介一直念念不忘族皇恩典。”


    “好吧,宣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忠心!”


    舟介在花嬤嬤的帶領下進了內寢麵見蛾皇。


    花嬤嬤退出前庭,站在門口張著耳朵靜靜的聽裏麵的動靜。


    “抬起頭來讓本皇看看你的臉!”隔著門扉,隻聽見蛾皇的聲音平靜又不可抗拒的威嚴。


    “果然是個絕色的美人!想那人皮臉,已經勝過麵具林千千萬萬張人臉花了!”又是蛾皇的聲音。


    “族皇若是喜歡舟介這張臉,舟介願意將這人皮臉獻給族皇。”是舟介的聲音,聽起來溫聲細語卻很有柔中帶剛的力量。


    內寢裏,隻見舟介雙膝跪在地上,說完這句話,他便伸手去撕開後腦勺埋藏在頭發下麵的人臉接縫。


    蛾皇靜靜的看著他,沒有阻止,柳己卞剛“呀!”了一聲,見蛾皇沒吭聲,立刻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舟介毫不猶豫,將那人皮臉慢慢的從頭皮下撕下來,剛撕到耳邊,蛾皇哈哈的笑了。


    “小仙長,你這是要做啥,你難道不喜歡這張臉麽?”


    “喜歡,舟介最喜歡這張臉了。”


    “那你為何還要拋棄它!”


    “舟介不是拋棄她,舟介再喜愛,也心甘情願獻給族皇,隻要族皇喜歡,舟介做什麽都願意!”舟介說道。


    “那我問你,倘若本皇要你在法庭上指控你師父琯花神婆叛離蛾族,你也願意?”


    “舟介願意!”舟介斬釘截鐵的說。


    “不問是非黑白?!”蛾皇的話帶著幾分犀利。


    “族皇決定的事情,舟介認為一定有其道理。族皇是蛾族的神,隻會為蛾族謀千秋福澤,舟介無任何私心,必當忠效族皇。”


    “哈哈哈哈……”蛾皇大笑道。


    “好你個舟介,你欺師滅祖,大逆不道,本皇今日要為琯花裏清理門戶,來人啦,將這琯花裏的逆徒拖出去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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