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洛辰之夜,靜如處子。


    風平浪靜,一如往常。


    俊美的少年舟介,靜靜的看著鏡子裏那張絕無僅有的傾世容顏……


    鏡子裏,那張臉突然間露出絹媚的笑意。


    此時,無塵病房內的陪護,坐在靠窗的座椅上打著盹,月色透過密閉的窗戶,投下朦朧的光影。


    靠近看護那床的病人,裹著厚厚的白色紗布,安靜的躺在床上,突然,病床上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隔著紗布,身體裏的如乒乓球大小的圓肉疙瘩,追逐著全身亂跑,然後,那圓肉疙瘩滑倒紗布沒纏繞的口腔位置,停了下來,緊接著,從口腔裏鑽出來一隻和削皮蛾人一模一樣的小蟲,如剝了皮的老鼠一般,唧唧吱吱的尖叫著,迅速的爬上蛾犯的身上,跳下床去……然後,那蛾犯身上的肉疙瘩,像找到了出口一樣,紛紛從口腔裏,眼睛裏爬了出來……


    其他床的病人身上的肉疙瘩,也紛紛穿破身體爬到身上,床上,一會功夫,整個房間集滿了這種無皮怪物,密密麻麻擠在整個空間裏,而那床上躺著的蛾犯,還源源不斷的誕生著這種醜陋兇悍的怪物。


    那怪物動作敏捷的跳上門把手,吊掛在門把手上向下一用力,打開了房間門,立刻,房間裏的怪物門爭先恐後的奪門逃出


    隻見整個走廊上滿滿的都是那怪物,他們比肩接踵的擠在走廊上,朝著大門口瘋狂洶湧而出……


    ……


    ……


    被關押在臨時羈押室裏的尉遲莞爾,沒過兩個時辰,就被拉到了刑訊室。


    在去刑訊室的路上,崔植冬的意識對著尉遲莞爾說道:“你趕快逃吧,到這種地方,你一個人女孩子哪受得了這種折磨!要殺要剮,我來扛!”


    尉遲莞爾哪見過這種架勢,早已嚇癱軟了,聽崔植冬這樣一說,強打起精神說道:“我能到哪裏去,橫豎這是我的肉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隻能一一從實招來,才免得受這皮肉之苦!”


    崔植冬立刻慌了神,立馬說道:


    “進去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無論男女老少,先是一頓暴揍,揍到胃出血不省人事再用冰水澆醒,然後才審問!你現在跑還來得及,不然等到把你打昏了,意識模糊了你想跑都跑不了!”


    正說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獄卒拖著尉遲莞爾來到了刑房,房內點著楸樹油脂的火盆,熊熊的火苗跳竄著,將四周照得鬼影戳戳,一個粗壯的木架靠牆邊矗立,碗口粗的鐵撩搭在木加上,重重的垂下來,拖在地上。


    旁邊放著沾著辣椒水的馬尾鞭,聽說這種馬尾鞭抽在犯人身上立馬絲絲出血,像千萬支柔軟的刀片一樣,加上那辣椒水潤色,那種鑽心的疼,一般人是招架不了的,還有牆上掛到,火盆裏烤的,尉遲莞爾都叫不上名字來。


    房間中央,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光著膀子的施刑司,油火烤得一身肥肉裎光瓦亮,滿臉的橫肉顫動著,一雙惡鷹一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尉遲莞爾。


    嚇得她半條命都快沒了!


    那彪形大漢身後,還行站著三個人,其中兩個身材魁偉的大漢是施刑的附手。


    另外一個則是一名醫生,這醫生跟病房裏的醫生可不一樣。


    病房裏的醫生是治病救人的,而刑房裏的醫生,則是在犯人昏迷,假死,休克之後,通過各種神經刺激,讓犯人瞬間蘇醒過來,繼續接受刑訊。


    尉遲莞爾一看這陣仗,嚇得意識一下逃竄出身體,迅速的離開這地獄般的刑房。


    尉遲莞爾的身體隻剩下了崔植冬的意識了。粗重的鐵鏈子綁著他的雙手,像耶穌一樣被掛在木架上,刑司二話沒說,朝地上啐了一泡口水,伸手拿起馬尾辮,沾了沾辣椒水,朝著尉遲莞爾的胸脯就是一鞭!


    那馬尾辮像帶刺的荊棘一般,每一絲都鉤進了皮肉裏,慢慢的,辣椒水侵蝕著傷口,立刻像著火一般炙熱的燒灼感鑽心而來。


    崔植冬咬緊牙關,他知道,這才是剛剛才開始,好戲還沒上演……


    一陣馬尾鞭問候之後,審訊的獄司和獄司助理員才緩緩走過來,那獄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可惜了,這麽水靈的人兒,你們幾個潑浪皮,也不知道憐花惜玉!”


    幾個大漢嘿嘿嘿的一陣淫笑。


    獄司一手掰起崔植冬垂下來的臉,輕描淡寫的說道:“招了吧,這鞭子不好受,待會那烙鐵,可是會吃你這百嫩嫩的肉呢!”轉而一臉正色的問道:


    “那老袁腦子裏的意識可是你的同夥?”


    崔植冬不說話,目露兇光的盯著獄司。


    “老子啥都不知道,你們抓錯人了!”


    那獄司冷笑了一聲,轉過去對著三個施刑者說道,“這小娘們的性子還真火烈,看來你們幾個爺伺候得還不夠周到啊!”說罷招了招手,三個施刑者走了上來……


    其中一個走上前來從火盆裏取出燒的紅旺旺的烙鐵。


    崔植冬立刻大聲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招就是!”


    那獄司頭轉過頭來,露出猥瑣的笑意,“對了嘛,何必要搞得鬼哭狼嚎的大動幹戈呢?這麽白嫩的美人,烙這麽一下,本官都怪心疼的!”


    崔植冬抬起頭來,嫵媚至極的說道:“承蒙官人垂憐,小女子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那我問你,是誰指使你去偷人人人實驗廠的血蕨石的?”


    “即墨千麵!”崔植冬迴答道,旁邊的獄司助理立刻記錄下來。


    “你糊弄誰呢?那即墨千麵怎麽指使你去偷血蕨石,那明明就是他自個的!就算他指使你去偷,偽裝成誰不好,便便也偽裝成自己?”獄司厲聲嗬斥道。


    “這就叫欲蓋彌彰啊,瞧,就連獄司大人也不相信了,這才叫高明啊!”崔植冬一邊打哈哈蒙混著,腦子裏還飛快的轉著想對策。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本官交代,造謠生事,罪加一等!”那猥瑣的獄司,一臉油膩,但思路卻很清晰!


    ……


    ……


    淩晨,醜時。


    即墨千麵帶著侍者丘,即墨子馮,青一提著冰屜,在兩名禁衛軍的陪護下,一同前往麵具林,為蛾皇摘取今日的人臉花。


    剛走到麵具林旁邊,就看到整個麵具林一片狼藉,人臉花殘的殘破的破,敗的敗傷的傷,被蹂躪得傷痕累累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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