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後,小艾約林修澤在他家不遠的一家日料店碰麵,看來也是考慮到林修澤方便出行,各自寒暄了一陣,幾杯酒清酒下肚後,小艾突然說道:


    “澤哥,我能去你們智勝嗎?”


    “怎麽啦,你在法援中心幹得不開心嗎?”林修澤反問道。


    “哪能有多開心,清閑的很,以前你在的時候還跟在你後麵跑跑,正兒八經的做點事情,現在是越來越無趣了,我年紀輕輕的可不想坐吃等死啊。”小艾說道。


    “但我們智勝是一家新的公司,你知道的,業務不多啊,恐怕不是你所期望的那樣啊。”


    “哪沒關係的,我就想跟著澤哥多學學。”


    “哈哈,你小子別跟我花言巧語的,到底怎麽迴事,說吧!”小艾跟著林修澤多年了,一舉一動林修澤都清清楚楚,看他又請吃飯又是奉迎的,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哈哈,還是逃不過澤哥的法眼。”小艾紅著臉說道:“你們智勝不是要入股灌原百年生態項目了嗎,肯定以後要擴招人手的,所以我想說,澤哥,還是熟人好用啊,以前你看咱兩配合多好。”


    “你這都哪來的小道消息啊!弄得跟真的似的。”


    “澤哥你就別瞞我了,是主任跟我說的啊,說還是修澤這小子有福氣,千載難逢的機會給逮住了。澤哥,你就帶著我唄,你叫我幹啥都行!”


    “小艾啊,你們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不過老實說,這項目我沒打算答應。”


    “澤哥,你逗我玩呢,這樣的美事你都不答應,誰不知道這百年生態大遷徙,多牛b啊!”小艾一副別騙我的表情看著林修澤。


    “好吧,那你說說看,這百年生態到底是個啥?”林修澤問道。


    “我這也說不清楚,都是主任在我們辦公室吹噓的,說應該是史上最大的退耕還林工程,幾個市合在一起搞個千厥林樂園,模仿的是一個天空之城生態係統,上千年的古樹,到時候由當地居民扮演蛾人,模仿他們的生存狀態,據說這個天空之城是確實存在的,專門是蛾人居住的地方,而且裏麵階級森嚴,有蛾後,皇族,貴族,平民,最底層......”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啊,我怎麽聽得稀裏糊塗的。”林修澤打斷小艾的話。


    小艾怔怔的看著林修澤,“澤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跟我這裝糊塗啊?”


    林修澤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小艾沉默了一會又說:


    “蛾人這事兒,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我當初在陸菲菲家看到的就是,這麽有故事有噱頭,背後就是大大的商機,澤哥你還真別說,這個生態園對外開放了,我絕對親自體驗一下。聽說客人還可以在裏麵扮演角色,你想演蛾後,好,安排,你想當皇族,好,安排,你想去監獄裏體驗一下下層的疾苦,沒問題,錢到位統統安排,這多有誘惑力啊!”


    林修澤看著眉飛色舞的小艾,他一點都興奮不起來,他隱隱約約有某種不詳的預感,具體是什麽,他還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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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子馮說他是醫生,在醫院實習,的確如此,他其實是在渝城婦幼醫院產科的實習生。


    這是他自己選的專業,他說他對生命的形成有著濃厚的興趣,對胎兒的心跳特別的敏感,包括新生命誕生的那一刻,都會給他精神上帶來無限的愉悅。


    柳己卞把他安排在老同學薛濤的身邊學習。


    薛濤是婦產科博導,主任醫師。而渝城有名的助產士薛芯眉就是他的女兒。


    不得不說,即墨子馮在人類社會的生存還是如魚得水的,雖然他調皮任性有愛捉弄人,但他在學業上卻非常的努力,嘴甜人機靈又有眼力勁兒,深的長輩們的喜歡。


    不過薛芯眉第一次見到即墨子馮時嚇了一大跳,手中拿著病人的化驗單都掉落到地上。


    那時即墨子馮正和另一個實習生——慕渃飛,從住院部的病房出來,在走廊上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中年醫生像看到鬼一樣的張大嘴巴望著他,他走過去撿起散落一地的病人資料微笑著遞給薛芯眉,後者小心翼翼的接過資料,逃開即墨子馮直視的眼神警覺問道:


    “你是誰?”


    “我叫即墨子馮!”他迴答道,俊秀的臉龐蕩漾起迷人的微笑。


    “你是公玉長因什麽人?”薛芯眉問道。


    即墨子馮搖搖頭。


    “薛老師,你是今天第八個問這個問題的了!”慕渃飛調皮的笑著說道。


    “那個公玉長因到底是什麽人啊,為什麽大家都這麽問?”慕渃飛繼續問道。


    薛芯眉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說:


    “沒,沒什麽,以前的一個病人而已。”說完又看了一眼即墨子馮便匆忙的離開了。


    “公玉長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為什麽每個人都談虎色變似的。”慕渃飛問道:“子馮,你就不好奇嗎?要不要我幫你打聽打聽?”


    “我的事你別管。”即墨子馮甩下一句話丟下慕渃飛就走了。


    慕渃飛一直都很喜歡即墨子馮,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並且她認為,隻有自己才有這樣的能力和資格喜歡他,其他人根本不配喜歡即墨子馮。


    她出身母神林,是蛾類的皇族,她那金色的鱗翅像太陽一樣閃爍著榮耀的光芒,還有她那名不虛傳的旋花天女的稱號,卻成了她隱約的負擔,她怕自己太多的光芒讓即墨子馮感到自卑,所以她總是在子馮麵前屈尊降貴的隱藏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盡量保持著同一水平線上的榮辱感。


    畢竟即墨子馮一身雪白顯示著他小神林的平凡出身,雖然他是翡洛辰除了蛾後最富有的即墨千麵的兒子。


    然而即墨子馮卻偏偏對她喜歡不起來,有時候看到她故作低姿態的樣子,就很厭煩。


    即墨子馮覺得慕渃飛就是自己的一麵鏡子,隨時都能從她身上看到自己諸多的缺點。


    自以為是,驕傲自滿,我行我素......以至於他看到慕渃飛就想逃開。


    可慕渃飛卻偏偏喜歡挑戰,越是得不到越來勁,兩個人就像躲貓貓一樣在渝城婦幼醫院裏一個藏一個尋。


    一天,慕渃飛丟給他一個病人的檔案資料,即墨子馮打開一看,居然是公玉長因的資料。


    裏麵詳細的記載了公玉長因的個人信息,各個時間段孕檢資料以及生產時各項身功指數,包括公玉長因產卵蛾變的描述。


    即墨子馮看了資料上公玉長因的證件照,那是一張美豔且無比精致的臉龐,他像看到一麵麵鏡子一樣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從公玉長因從生產的那一頁資料裏看到助產士的名字,正是那天在走廊上被自己嚇得六神無主的薛芯眉。


    於是他找到了薛芯眉。


    “我當時也嚇壞了,


    從醫這麽多年,我從來沒經曆過這種事情,


    她周身開始長出細細的絨毛,翅膀瞬間從後背打開,腹腔也隨之變成紡錐形一節一節的六隻爪子像鐮刀一樣生長開來。


    全身潔白如雪,就連臉色和頭發也變成了雪白色,她抱著那可蛾卵,神色看上去很驚慌絕望。”


    薛芯眉說道,想起當時的場麵她似乎還心有餘悸,


    “不過,公玉長因一直都很堅強,她堅持要順產,說不經曆過哪能體會到做母親的痛。雖然變成了蛾身,但她心智依舊很清晰,她眼睜睜的看到自己變成異類,可想而知,她當時的那種心情,豈又是我們常人能想象的。”


    “那她的孩子呢,去哪裏了?”即墨子馮問道。


    “她一直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後來不知從哪裏飛來一群群黑色的蛾子繞著她飛呀飛,警察來了,舉槍射殺,那群黑蛾子像颶風一樣生生撲過來擋在槍口前麵,一會就消失不在了,隻留下被射殺死的幾隻黑蛾子。”薛芯眉說。


    “真是人間悲劇啊,可憐了了她老公林先生,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據說之後一直都沒走出這個陰影,到現在都還沒再婚,還是一個人單著。”


    “是黑蛾子嗎?不是黑色紅色相間的嘛?”即墨子馮又問。


    “不是,是純黑色的。”薛芯眉肯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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