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對於公玉長因來講,她一直渴望林修澤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做些什麽,至少是一起跟她分擔。


    所以當林修澤準備好禮物說要陪同她一起迴家時,她內心是感動甚至是感激的,雖然她不知道此次迴家是怎樣的結局。


    但這種一起承擔的意願,讓她無比的踏實。


    兩人在去公玉瑾良家的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林修澤看著公玉長因神色凝重的樣子,握著他的手說沒事,你爸要怪就怪我,是我把你勾引跑了的。


    公玉長因佯裝出輕鬆的樣子,


    哈哈,那你不成了狐狸精了。


    林修澤說是要講清楚,是公狐狸精。


    公玉長因有哈哈一笑,突然鄭重其事的說你先不要跟他們講我懷孕的事情,林修澤明白她的擔慮,說好的,先不說慢慢來吧。


    兩人一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不多時就到了星奕灣社區。


    老兩口見到公玉長因和林修澤站在門外,表現得既沒有想象的冷淡也沒有意外的熱情,就像在外上班的孩子迴家過周末一樣把他兩讓進屋裏。


    四個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前略顯尷尬的喝著碧螺春。


    聊了一些無外乎工作學習上的事情,然後把話題又扯到了林修澤從沒謀麵的公玉默身上,說是打算畢業後留在美國,但公玉瑾良說國家培養你必須迴來報效祖國,大家都諾諾的點頭稱是。


    約莫聊了閑聊了一會功夫,公玉瑾良突然起身站起來說:


    “小林,你跟我來一下。”


    說著就往書房走去,林修澤立刻起身跟了過去,還來不及跟公玉長因有眼神交流,父親就關上了書房的門。


    這是一件差不多二十來平米的書房。


    進門第一眼看到正前麵掛著方形的匾額,上麵草書寫著“立身以立學為先,立學以讀書為本”。


    兩麵牆立著古色古香的黑胡桃木書架,上麵整齊而分門別類的陳列著各種書籍,側麵的窗戶下是一案書桌,也是黑胡桃木的,散發著幽暗的光澤。


    書桌上放著一個卷子袋,林修澤突然對這個卷宗袋產生了興趣,


    因為他看到卷宗袋上麵赫然寫著“劉高原”三個字!


    公玉瑾良還沒等林修澤發問,就趕忙把放在桌案上的卷宗袋迅速的放進下麵的抽屜裏並扭動了一下掛在上裏的鑰匙鎖了起來。


    “小林,我叫你進來不為別的,你跟長因結婚了,夫妻關係已成事實,坦白講我們對你並不滿意。”


    公玉瑾良直言不諱,讓林秀澤一時目光不知往哪裏看,他略尷尬的紅著臉笑了笑,立刻說道: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長因的,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公玉瑾良還是一臉嚴肅:


    “作為丈夫,照顧好妻子是理所當然的,這是你必須承擔的責任和義務,但你自己也要嚴於律己,不能安於現狀,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業,對社會要有貢獻,我希望你好好思考我說的話。”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話鋒一轉:


    “長因這丫頭生性固執,向來我行我素,倘若將來有一天,她犯下什麽錯,希望你不要責怪她,更不能拋棄她。”


    “爸,這是哪裏的話,長因是我太太,無論她怎樣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也無法改變我對她的愛。”林修澤有些激動地說,


    “我一直很想感謝您們培養了這麽好的一個女兒,我們一家疼惜她都來不及,怎會責怪她拋棄她!”


    “我希望你記得你今天在這間房裏對我說過的話!”公玉瑾良露出微笑,伸出手來,像達成了某項外交協議一樣和林修澤我了握手。


    從書房出來林修澤沒看到公玉長因和梁明善。


    他借著上廁所的當口,在透過衛生間的門口看到長因出嫁前的臥室門扉虛掩。


    公玉長因和母親梁明善站在裏麵似乎在爭執這什麽,隻聽見長因壓低這嗓門有些激動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要過什麽樣的生活了,而且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找了。”


    林修澤也不敢在裏麵多停留偷聽,匆匆的洗完手就退出了衛生間。


    晚飯是公玉家的幫傭李阿姨準備的,吃過晚飯稍微聊了一會他兩叫告辭了。


    老兩口睡得早,作息時間非常規律,這一點似乎公玉長因從他們那裏也繼承過來了,一般情況她是絕不熬夜的,沒有特殊情況到了十點半準時睡覺,而且睡眠出奇的好,躺在床上不到半分鍾就安然入睡 ,而且從來都不做夢。


    這一點讓林修澤好生羨慕,他總是夢魘纏身,一覺天明還困頓不堪。


    到家後公玉長因問林修澤父親帶他去書房說了些什麽,林修澤說你爸擔心我欺負你,威脅我說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就宰了我。


    公玉長因哈哈一笑,沒準兒我爸可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林修澤問你跟你媽在房間裏爭論啥,公玉長因說沒啥就是知道我懷孕了說讓我仔細身體別出啥意外,林修澤見她不願說於是就沒多問了。


    睡覺前林修澤到陽台上給肖正龍打了個電話,問涪陽劉高原的案子怎麽處理的,肖正龍神神秘秘的不說實情,最後才說你要是明天有空,到所裏我們見麵聊。


    第二天下午林修澤去第一律師事務所會見肖正龍。


    他之所以對劉高原的案子那麽感興趣,一方麵是劉高原和陸菲菲都是在最後看到林修澤突然情緒高漲,他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他們一看到自己就情緒突然失控了?


    而且他一直隱隱有種直覺,劉高原案件和陸菲菲案件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


    另一方麵昨在公玉瑾良書房看到的劉高原的卷宗,而且老嶽父隱晦的舉動更加增添了對這個案件的好奇心,於是他便一口答應肖正龍今天的邀約。


    肖正龍把林修澤待到一個小而隱蔽的會議室,看著林修澤小聲而神秘兮兮的說:


    “劉高原已經死了!”


    “啊?怎麽死的。”林修澤驚訝的叫道。


    “噓——!”肖正龍做了個小聲的手勢。默默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給林修澤,


    “你自己看。”


    林修澤接過手機,點擊了播放鍵鈕。


    視頻來自監獄裏的監控,非常短隻有十幾秒。


    內容是獄警持槍射殺了在牢房裏一隻巨型飛蛾。


    而讓林秀澤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直立的是,那隻跟人差不多大小的飛蛾,居然是人頭蛾身!


    而且,


    而且那顆人頭不是別人,


    正是他口中問起的劉高原!


    林秀澤大驚失色,差一點手機摔到桌子上。


    “這是什麽咋迴事!”林秀澤壓著嗓門小聲叫道。


    “玄乎吧?從我接到這個案子第一天我就感覺不對勁!


    劉高原家屬不服一審死緩的判決準備上訴,聯係了北京那邊一特牛逼的精神鑒定專家,鑒定申請都已經批準了,本來就準備去提人去北京鑒定了,


    一天晚上獄警通過監控發現劉高原的監舍有異樣,劉高原就像蛇蛻皮一般從活生生的人慢慢變成了一隻蛾子!


    獄警立馬拉下警報,一行六人持槍飛奔向劉高原的監舍,打開門那隻蛾子就飛撲過來,被獄警開槍幹掉!”


    “有這等事!”林修澤眼裏充滿的驚恐,“難道小艾看到的就是這畜生?”


    “你說什麽?”肖正龍看著像是自言自語的林修澤,


    “喂!這事千萬不可聲張,上麵已經下令沒有查出結果之前一律不得對外發布任何形式的消息!兄弟,你聽到沒?”


    肖正龍伸出手在林修澤眼前晃了晃。


    林修澤恍如初醒說是是是,這種事情說出去不信則罷了,要真的相信了會造成社會恐慌的,這我當然明白。


    “那畜生的屍體呢?是不是消失了?”林修澤問道。


    “被打死了,前胸腹部各種兩彈!現在被國內專家正在秘密研究,找出真相!”


    “是哪個專家?你可知道?”


    “那我咋知道,這種都屬於gj機密,我區區一個小律師,怎麽知道,我手機裏的視頻,還是我們頭傳給我的,我作為劉高原的辯護律師,知道的非常有限!”


    林修澤突然嘩的一下站了起來就往外跑,肖正龍在後麵叫道:


    “老林,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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