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枕河在她進去後也跟著去訓練了,他時不時看不遠處的陸晚吟和健身小哥,發現那小哥對陸晚吟很熱心,主動給她端茶倒水,給她擦汗,兩人相處的很自然很愉快,笑談不止。


    等到陸晚吟訓練結束,他也終止了訓練。


    一前一後出了健身房,陸晚吟迴頭瞧見了他,笑著跑上前,“餓不餓,要不要一塊去吃夜宵啊?”


    “剛訓練完又吃,不是白運動了。”


    “我運動就是為了更好的吃東西不發胖啊,這也是一種變相減肥啊。”


    “歪理。”


    她笑嘻嘻挽住他的胳膊,“走吧走吧,我請客。”


    蘇枕河就這麽被她拉走去了餐館。


    她點了兩碗湯麵,還拿了兩瓶啤酒,“幹一個。”


    喝啤酒還行,一瓶下去她都沒事。


    “你酒量不錯啊。”


    陸晚吟放下杯子,“這算什麽啊,我成人禮那天跟朋友們一塊玩,我連喝了幾瓶洋酒,當然也醉的一塌糊塗,吐了兩次。”


    “女孩子在外麵不要喝多,哪怕是朋友們在身邊。”


    “又開始想管我了。”她單手托腮,“你做我男朋友,我就讓你管。”


    “讓我做你男朋友幹什麽呀,去找健身小哥去啊。”


    陸晚吟忍不住偷笑,“你這是在吃健身小哥的醋嗎?”


    “怎麽可能?”


    “就算不是,我也當做你是。”她放下筷子,“好飽啊。”


    陸晚吟去結賬的時候發現蘇枕河已經給過了,她迴來努努嘴,“都說了我請客的。”


    “知道你有錢,但不想讓你請。”


    “為什麽?是因為喜歡我才不舍得讓我花錢嗎?”


    他:“……”


    真沒法溝通了。


    迴家的路上,她強行抓他的手,幾次都被蘇枕河甩開,最後還是被她得逞十指相扣了。


    “你可真會煩人。”


    “就煩著你,讓我煩別人,我還不去呢。”


    *


    已經半個月了,太陽升起又落下。


    周而複始持續不斷的痛早就把蘇未曦折磨的奄奄一息。


    她每天都在觀看上空。


    也不知道在看什麽,但好像除了上麵,她也沒地方可看。


    今日豔陽高照,隔著濃密的樹葉,她身上的痛楚又增加了幾分。


    太疼太疼。


    又熬過一白天,天快要黑時,一根繩子從天坑口掉了下來,垂落到蘇未曦的眼前。


    她定晴一看,樹葉被扒了一個口,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正站在坑口冷眼俯視著她。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能拽著繩子自個兒爬上來,我就救你一命,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沒有被我救的價值。”


    聲音極其冷漠響亮,看起來很嚴厲。


    蘇未曦一點點能量都沒有,到了發不出一絲聲音的地步,哪能拽著上去?


    這對她而言,無疑是很巨大的挑戰。


    很難很難,幾乎不可能。


    但這對她來說,失去了這次機會,也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這樣的信念在強烈支撐著她。


    蘇未曦愣是拽住了繩子,係在了腰間,心口處被釘的位置撕扯般的痛讓她像被四分五裂,喉間隻有嗚咽。


    離開被釘的位置她沒有嚐試幾次,不一次出來重複來會更沒力氣不說,還會更疼。


    好幸她一次成功了。


    腳蹬著牆體,手緊抓著繩子往上爬。


    她沒問時間,老婆婆也沒說有沒有超過,就那麽看著努力向上爬的她。


    蘇未曦爬到坑口時已經完全不行了,眼看她要掉下去,老婆婆伸手拉了繩子一把,成功帶出了天坑。


    在坑裏她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的,真的出來了後,她才發現天坑位於峽穀中。


    瀾倉大峽穀是九和市非常有名的禁區,有名到學生課本上都有拍照片和提起。


    這裏是禁止任何人進入的,出口都有人把守,網上對這個大峽穀負麵消息很多。


    報道過多次奇異怪事。


    老婆婆走近她,手放在她的雙肩上。


    蘇未曦隻覺得身體裏被注入了暖流,疼痛全部消失了,能量也有了。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聽好了,第一跟我走,我教你本領,但你必須答應我三個要求。第二不跟我走,我把你重新送迴這坑中,你自己選?”


    她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選第一個。”


    “很好。”老婆婆收起繩子,抓著她離開了這裏。


    “阿婆,我們去哪裏?”


    “我家。”


    她口中的家不是別處,正是瀾倉大峽穀半山腰的一個密室。


    蘇未曦都不敢相信那麽陡峭的地方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隨她進去後,老婆婆從箱子裏拿出紙筆出來。


    黃色的紙與沾了朱砂的毛筆。


    “把你的名字和出生時辰告訴我。”


    “蘇未曦,10月21日淩晨2點。”


    蘇未曦隻見她把寫好的生辰八字貼在一個無名牌位上。


    又拿出三炷香點燃鞠了三躬插在香爐裏。


    最後才開始畫符,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畫好後倒在碗中燒成灰,再用水衝好,倒在了香爐內。


    老婆婆跪在蒲團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蘇未曦身體裏一陣灼燒痛,她捂住腹部,彎下身來。


    痛感持續時間不長,有兩分鍾左右便消失了。


    老婆婆起身,目光冷然的瞥了她一眼,“鎖魂符我給你消去了,你之前可有附身過?”


    “有的,隻是附了後晚上不能出行,怕遇上夜路人。”


    “抓你是因為你與你那身體沒有完整契合,還沒有把那身體變成你的,被夜路人一眼看出你是亡魂,自然要抓你。”


    “我與那身子的長相不同,這個就算契合也是沒法一致的啊。”


    “恰恰因為這一點,所以才說你沒有完美的契合,為何人輪迴投胎,靈魂會與新生後的麵孔一樣?死後再投胎,又會成為新的模樣?誰說靈魂是單一不變的了?正因為活人死了,靈魂與活著時模樣並無區別,陰間使者才能區別你是不是遊蕩的亡魂。”


    “那整容的人怎麽說?”蘇未曦不恥下問,“有的整容跟自己原本的麵容出入還挺大的,那靈魂是整容前還是整容後的樣子?”


    “自然是整容後的樣子,靈魂與身體的麵容是保持同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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