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在這裏?


    察覺到自己此時的狀況,徐令珠連忙掙脫開他的胳膊,穩了穩心神,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多謝世子出手相救。」


    趙景叡看著她的動作,微微挑了挑眉,隻說道:「救命之恩,徐四姑娘你如何相報?」


    徐令珠福身的動作一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問她救命之恩如何相報?


    這人真是?不過是恰好救了她一迴,就想著要挾恩圖報了。


    他不是定王世子嗎,想要什麽得不到,難道還會缺什麽嗎?


    徐令珠喃喃道:「大恩不言報,世子……」


    不等徐令珠說完,就聽趙景叡道:「別人報不報本世子不知道,我救了人,絕對不會白白出手的。」


    趙景叡所說,叫徐令珠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不等她開口,趙景叡就道:「想不出來,救先給本世子繡個荷包吧。」


    徐令珠差點兒就咳嗽起來。


    緊接著又聽趙景叡道:「上迴你和你哥哥來書坊,我見你喜歡那些話本,便自作主張給你送了一箱書,現在可都看完了?」


    趙景叡話鋒一轉,突然就提起那箱話本來,叫徐令珠腦袋都有些繞不過彎兒來。


    那箱書,被她鎖到櫃子裏了。


    趙景叡看著她,微微挑了挑眉,道:「所以說,你那謝禮根本就是送錯了人。」


    這,他連這種小事都知道,他難道在寧壽侯府安排了人看著她?


    依著趙景叡的性子,這種事情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世子為何要送我那些話本?」徐令珠勉強找迴了自己的聲音。


    趙景叡看著她道:「你們姑娘家都這麽欲拒還迎嗎?你心裏難道不清楚,本世子是瞧上你了。」


    徐令珠的神色霎時變得有些詭異。


    他,他瞧上她了?


    「要不然,怎麽會送你那把匕首?」


    「以你的聰慧,你不會察覺不出來有些不對吧?既然瞞著沒告訴你祖母,想來你是不排斥本世子這種做法的。」


    當下,徐令珠恨不得上前搖醒某人,是誰告訴他她不排斥的。


    若她不是重生迴來,遇到這種事情定是嚇都嚇死了,哪裏會替他瞞著。


    兩輩子加起來,徐令珠都覺著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趙景叡這個人。


    他這個定王世子,向來都是這麽不按常理出牌嗎?


    「你慢慢想如何迴報本世子,皇上宮中傳召,我先走了。」


    趙景叡說著,對著不遠處的侍衛道:「看看徐四姑娘要去哪裏,叫人去送送。」


    見著趙景叡離開,徐令珠才記起和她一塊兒坐馬車的還有徐幼珠。


    她朝四周看去,見著了被兩個丫鬟扶著,頭上淌著血,麵色呆愣,明顯帶了幾分不敢置信的徐幼珠。


    「姑娘請。」那侍衛道。


    徐令珠看了看自家的馬車,並沒有哪裏損壞,當下搖了搖頭:「不必勞煩了,我和五妹妹坐原先那輛馬車便可以。」


    徐令珠話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那侍衛愣了一下,也便點了點頭,離開了。


    因著出了這樣的插曲,徐幼珠額頭上又受了傷,二人不好再去安國公府,便折轉迴寧壽侯府來。


    見著兩位姑娘突然迴府,五姑娘又一身狼狽,額頭上還帶了傷,看門的婆子滿臉驚駭,忙叫人給老太太和太太傳話去。


    才走到垂花門,孟氏就急急忙忙領著秋容迎麵走來。


    「這是出什麽事了?好好的出去一趟怎麽就帶了傷迴來?」


    「你五妹妹是怎麽傷的?你這當姐姐是怎麽看著她的?」


    孟氏這番話,叫跟著她的秋容麵色都有些尷尬。


    徐令珠微微福了福身子,道:「是有人在鬧市縱馬驚了馬車,女兒有些不舒服,就先迴去了。」


    徐令珠說完這話,便徑直朝自己所住的休寧院去了。


    孟氏才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不妥,想要叫她又拉不下那個臉來,又因著徐幼珠額頭上的血跡,滿心著急。


    「快,快請大夫進府。」


    等到迴了瀾院,徐幼珠拉著孟氏的袖子道:「母親,方才四姐姐摔出馬車外,被那定王世子救了。」


    「我瞅著四姐姐和定王世子說了好些話,一點兒都不顧忌著旁人。」


    「四姐姐是不是和那定王世子早就認識了?所以上迴我進宮給姨母請安,世子才會那般折辱我。」


    「他是不是知道了府裏的事情,才替四姐姐出手的?」


    「是不是我受的那些個罪,都是因著她徐令珠?她是不是和定王世子私相授受了?」


    徐幼珠幾句話,就叫孟氏愣在了那裏,屋子裏的一幹丫鬟婆子更是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許胡說,你四姐姐怎麽會與人私相授受?」


    孟氏臉色一變,下意識便輕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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