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太子府中的獵影卻是一臉擔憂,與他對麵正怡然自得的喝著茶的方子澄形成鮮明對比。


    “行了,這副臭臉給誰看呢?我可不看。”方子澄見他欲言又止的盯著自己,大發慈悲道:“有話就問。”


    “殿下何故將我的身世告知段恆?你就不怕他也是當年的一份子?”獵影一得到許可,立馬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誰知他會不會去找當年那些人,你這是兵行險招。”


    方子澄見獵影果真是生氣了,難得好生好氣的解釋道:“這件事沒有提前告知你是我不對。但是當年的事情一點線索都沒有,段恆便是個突破口。”


    “什麽意思?”


    “可還記得我是如何會注意到段恆的?”方子澄淺笑。


    獵影細細迴憶,恍然道:“所以你從很早開始就把主意放在了段恆身上?那……那次治水,你是故意讓三皇子前去?”


    “然也。”方子澄將獵影麵前的茶水倒了,又添了一杯新的,才繼續道:“不然你以為我怎會連個幫手都不給他?”


    “原來你表示知道他肯定無所作為,這才將他當作魚餌,釣了段恆這大魚?”獵影喝了一口茶,問道。


    方子澄點頭,卻又忍不住歎息,“然而,我卻不知三弟竟是闖出這樣的大禍,不過好在一切都能挽迴。”


    不然,他可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那幫人竟然會對令狐家下手,這讓我有點摸不清那人的想法。”方子澄蹙了蹙眉。


    他並不知道那個隱藏在黑暗的對手,為何要對令狐家出手,畢竟在他看來,京城四大家族隻有這個令狐家的嫌疑是最小的。


    可是人的判斷都是帶著小小的私心,特別是認識了令狐芷之後,他好像越來越不希望當年的事情和令狐家有關。


    如果真的沒有關係,那麽令狐家又是什麽地方得罪了那個人呢?


    還是說,自己當真被那私心蒙蔽了?


    “嘶……呃……”方子澄突然呻吟出聲。


    一改之前的從容淡定,他咬著牙,單手扶著額頭,一臉痛苦的模樣。


    “殿下,怎麽了?”獵影著急道,往門外喊了一聲,“宣禦醫。”


    看著臉色鐵青的獵影,方子澄知道他是真的急了,想要安慰他一番,卻是已經痛的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很快,禦醫就過來了,見著方子澄痛成那個樣子,竟然還很是淡定的從醫藥箱中拿出銀針。


    獵影一瞧禦醫這個樣子,便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不禁怒瞪著方子澄。


    禦醫走上前給方子澄紮了幾下,見人平靜了不少,才把銀針收了迴來。


    “殿下定是又思慮過重了。”禦醫篤定道。


    “這話是何意思?”獵影在一邊問道。


    禦醫歎了一聲,剛要說話,卻被方子澄截住了話頭,“戴禦醫,本宮沒事。”


    獵影正待發作,那戴禦醫竟也是皺眉反駁,“殿下恐怕近日時常頭疼,下官所配置的丹藥已經壓製不住,不然,殿下今日便不會痛至要昏過去般嚴重。”


    他並非不知道這番話無疑會惹惱了太子殿下,也並非是不怕死,而是他一再勸說無用,總要讓身邊人知曉才能好生照顧。


    這是他身為禦醫應該做的本分!


    “戴禦醫,你!”方子澄正要出口嗬斥,卻聽得獵影說道:“戴禦醫,我們出去說。”


    獵影沒去看方子澄的臉色,他不用看也知道他是氣急了,卻因為頭痛的厲害而無法下床。


    “殿下得的是什麽病?何時開始的?你為何隱瞞不報?可有什麽辦法能治?”


    走到外間,獵影一口氣問出四個問題。


    戴禦醫仿佛早就料到,一一仔細迴答。


    “殿下這是用腦太多,又思慮過重才會得了這頭痛之症。”


    “這病是從殿下監國半年之後偶有發作,那時下官便時常勸解殿下,讓他要多休息,放鬆身心。


    “然而,殿下卻依舊我行我素,最後這頭痛之症發作的越發頻道,還影響了殿下的睡眠,久而久之,殿下便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一失眠就開始處理政務,如此循環,才越來越嚴重。”


    “下官曾想告知您和喜公公,但是殿下下了封口令。今日,若不是發覺殿下已經到了一想事情便頭痛的地步,下官是萬萬不敢冒死進言。”


    “若想治療,當務之急,是讓殿下晚上能安睡。”


    戴禦醫的話一遍又一遍在獵影的耳中迴響,他猛然想起姑母臨終前的囑托,心下覺得愧疚至極。


    他衝進裏屋,看著坐在床頭發呆的方子澄,心裏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為什麽不告訴我?”


    如此強勢,儼然並不是獵影,而是薑子俊。


    “我沒想到會這樣。”方子澄低下頭,所有的算計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像頭綿羊般溫順。


    “你讓我怎麽辦?”獵影咬牙切齒,“你說啊!我今後要怎麽去麵對死去的姑母?方子澄!你真是可惡至極!”


    獵影一路狂奔出了太子府,他腦海中的畫麵一直停留在他對方子澄的吼叫。


    那一刻,他真的忘記了自己是他暗衛的身份,隻記得姑母對他的臨終囑托,要他好好的保護照顧方子澄。


    可他都做了什麽?


    他是他的堂哥的,卻連照顧好他都做不到。


    獵影輕功用至極盡,一道殘影在街上匆匆掠過。


    直到他停下,看著令狐府的後門,他才驚覺自己竟然在心煩意亂不知去向的情況下來道了這裏。


    他不敢深思原因,轉身就要離開,門卻是開了。


    “獵影大哥?”開門的正是綠袖。


    獵影有些尷尬,眼神飄忽著就是不看綠袖。


    “你怎麽會在這兒?”綠袖眼中有驚喜。


    “我……我來找潘若芸。”獵影突然想到這麽個借口,趕緊說了出來。


    綠袖卻是看出他有心事,隻是麵上不顯,提議道:“獵影大哥,我正好要去給小姐買絲線和胭脂,不知道獵影大哥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獵影這才發覺了她是提著竹籃的,瞧她一臉期待有惶恐的等著答案,他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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