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芷輕哼出聲:“我說的是合格的王妃。難道我不合格嗎?”


    令狐芷伸出手指,點了點方子澄:“我救了太子妃,保住皇長孫。又救了雲妃,救了王氏。還掙下封號,我還不合格?”


    方子澄被令狐芷點的心頭癢癢,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我……”


    方子澄剛想說什麽,就感覺到車子一陣晃動。


    猝不及防之下,他往前一倒。


    這下子,兩個人都呆滯了。


    令狐芷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隻覺得心撲通撲通的跳。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心灰意冷,可當兩人靠的這般近的時候,她發現她的心依然為對方而心動。


    而這邊的方子澄,也有怔住了。


    唇上那觸覺,好似帶著電流,撞入他的胸口。


    方子澄心頭泛起異樣,好似他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可不等他仔細體會,就被令狐芷推開了。


    令狐芷瞪大眼睛,耳朵通紅,直接背過身去,打開車窗往外看。


    “王妃。”


    “怎麽迴事?”令狐芷努力控製自己的聲音,可細聽依然能發現聲音的顫抖。


    “有一個小孩忽然跑過來。”


    令狐芷迅速冷靜下來,“可有受傷?”


    “沒有。”


    聽到這,令狐芷恩了聲,將車窗放下。


    “本王受傷了。”方子澄低聲道,聲音裏帶著委屈。


    令狐芷迴頭,神色無語:“嗬嗬。”


    “本王剛剛撞到腿了。”方子澄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投下一排陰影。


    令狐芷剛想說什麽,可仔細一看卻發現,方子澄的神色帶著隱忍。


    她深吸了口氣,當即詢問撞在何處。


    方子澄一一迴答,隨後問道:“本王的腿可有妨礙?”


    “還得打開紗布。”令狐芷頓了頓,“先迴去。”


    方子澄恩了聲,看向令狐芷的眼神帶上了淺笑:“王妃這般嚴肅,可是心疼了?”


    令狐芷給方子澄一個眼刀:“本王妃是醫生,你是病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太多了。


    等迴到宸王妃後,令狐芷沒有遲疑,直接推著方子澄往雅苑衝。


    後麵的仆人,一臉懵逼,最後隻能心頭嘀咕:大概王爺和王妃有話要說。


    迴了雅苑後,令狐芷趕緊為方子澄檢查。


    檢查完後,她抬眼看過去。


    方子澄眉頭緊皺,神色隱忍,啞著嗓子問:“如何?”


    令狐芷輕哼一聲,猛地一戳:“疼嗎?”


    方子澄微微一怔,兩秒後忽的啊了聲,“疼,特別疼。”


    看到這幕,令狐芷就來氣:“疼不死你。”


    她哼了聲,扭頭進了藥方。


    “啊,真的好疼。”方子澄歪頭張望。


    不知何時,衛鞅抱著一個冊子出現,麵無表情的說道:“爺,我剛剛過來看到王妃把耳朵堵起來了。”


    方子澄的神色立刻恢複如常,瞥了眼對方,問道:“何事?”


    衛鞅心頭吐槽,自家王爺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


    “爺,找到新的線索了。”


    “說。”


    “是……”衛鞅的話剛剛開口,就頓住了。


    令狐芷一隻手拿著藥瓶,另外一隻手正在拔掉耳朵裏耳塞。


    她也注意到屋子裏出現的衛鞅,問道:“我來的不是時候?”


    “無妨。”方子澄擺了擺手道:“繼續說。”


    後一句,是對衛鞅說的。


    “是。”衛鞅快速看了眼令狐芷,才繼續道:“我們的人探訪到,那賣花女其實是雲錚的外室。”


    令狐芷眉頭跳了跳,輕聲嘀咕,雲錚這個名字好熟悉。


    “雲錚?”方子澄露出疑惑。


    衛鞅當即說道:“雲錚是大理寺卿的小兒子。”


    令狐芷目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你說的大理寺卿,可是雲子航?”


    “是。”衛鞅點頭道。


    “居然是他。”令狐芷忍不住咬了咬牙,眼底露出一絲火氣。


    “王妃知道他?”


    令狐芷哼了聲:“是啊,他是雲暖的父親。”


    雲暖!


    衛鞅想了兩秒,才將這個名字對號入座。


    “哦,是那個欲與王爺定親,可還沒成就香消玉殞的雲二小姐。”衛鞅恍然大悟。


    而就在他說完這話,就發現王爺和王妃同時盯著他看。


    衛鞅頭皮發麻,默默打了下自己的嘴:“王爺,我錯了。”


    方子澄刮了衛鞅一眼,淡聲道:“這事是皇後提的,可當時本王就拒絕了。”


    衛鞅跟著點頭道:“對,王爺當場就拒了。不過過了兩日,坊間卻有了傳言,說雲二小姐要跟王爺定親。王爺當時正忙著尋訪名醫,也就沒管。”


    畢竟這種傳言,對男子來說隻能算是風流韻事。


    衛鞅默默把話說完:“可誰知隻過了兩日,那雲二小姐就病逝了。”


    令狐芷眉頭微皺:“按照你的意思是,雲暖是被流言逼死的?這不可能。”


    以她對雲暖的了解,雲暖可不會在意旁人的眼光。


    “這……屬下就不知了。”衛鞅神色無奈的道。


    令狐芷看了眼衛鞅,又看向方子澄:“你……”


    “本王知道不如衛鞅多。”方子澄淡聲道。


    令狐芷哦了聲,也不再追問了。


    “你們說你們的。”令狐芷擺了擺手後,開始給方子澄處理腿上的傷勢。


    “是。”衛鞅應了聲,繼續道:“主子,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衛鞅低聲道:“小文村的人攔著不讓開棺。”


    方子澄眉頭緊皺:“怎麽迴事?可問清楚了?”


    “問了,村長說攔著不給開棺的人是逃荒到這後住下的,據說他們那邊的習俗,人死後下葬後就不能開棺,不然魂魄會無所依。”


    方子澄臉色都沉了下來。


    令狐芷眨了眨眼問道:“那賣花女和衛錚的感情如何?還有賣花女為人如何,這些你們都問清楚了嗎?”


    “既然想要開棺,那就找一個讓他們無法反駁的理由,比如賣花女是被毒殺,又或者賣花女根本沒死。”


    “官府查案的話,應當隻能配合了。”令狐芷淡聲說道。“若是不配合,那就以妨礙公務為由抓起來唄。”


    衛鞅輕咳一聲,說道:“王妃說的有道理。”


    方子澄跟著恩了聲:“既然覺得有道理,就去辦吧。”


    令狐芷聽到這話,微微一怔:“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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