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會這玩意了。”


    “就上次遇到了一個長得奇形怪狀的人,他送了一本書給我。”


    星落將它從懷裏掏了出來,遞給他。


    星生木木的,動作僵硬。


    他覺得自己快認不出自己的妹妹了。


    這麽神通廣大的人還是自家妹妹嗎?


    他翻看了下書。


    粗略又簡單。


    “你都看懂了,還都會了?”


    “不知道,不過大多都知道了。”


    星生覺得自家妹妹是個奇葩。


    可是這個奇葩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神奇,這種認知讓他無力。


    “妹妹,你要不要去學醫,雖然做大夫很辛苦,但是朝廷對醫者十分尊重,若你會,也是一種活在世上的本事。”


    他低著頭,雙眼看著她,十分認真。


    星落納悶著,“我已經會了啊,還要學嗎?”


    星生挑眉,“這書都會了,不代表你什麽症狀都會啊,而且如果認個師傅,你往後還能學得全麵些。”


    188係統最是跳腳,在旁邊唧唧歪歪道,“不要信他胡說八道,本係統的東西,還能誑了你去不成!”


    “哥,拜師的話,我想等你初試好了之後再去,我不想你跟著分心。”


    星生微笑,“既然你自己有了主意,我就不再多說什麽,不過我考試的事你不要多想,我會努力的,按照你哥哥我的能力,初試不是問題。隻是咱們到時縣試上京,路費還有花銷恐怕要打算一番。”


    “這個事有妹妹在,哥哥你不要擔心。”


    星落眼眸裏帶著自信得意的光。


    星生有些恍惚。


    從剛開始到現在,從母親生病到自己落馬。


    這段時間她從被動接受到成長。


    十分了得。


    妹妹太懂事了,也讓人有些害怕和擔心。


    但是除了欣慰和知足,也沒法說什麽了。


    自家妹妹長大的感覺,令人酸澀又有驕傲的成就感。


    ……


    就在初試快要到的時間,學堂上下一片安靜。


    最近大家都十分專注課業,先生也沒有罰抄寫之類的。考試將近,也有放鬆的原因,不想讓大家趕得太緊。


    “星生,你來一下。”


    先生看起來臉色有些奇怪。


    星生眉頭一動,接著起身跟了出去。


    華強在角落裏睡覺。


    最近他沒法找茬,不然哥哥要找自己麻煩的,還要斷掉自己的生活費。


    “先生,請問先生找學生是有什麽指教?”


    “星生,你是不是得罪了縣太爺?你的初試沒報上名,官府沒放你的名帖,你就無法進入初試。”


    他臉色有些凝重。


    星生不解,“我與大人並不相識,何來得罪?”


    “那就奇怪了,我也幫著打聽了下,隻聽到這個原因。你再好好想想,你成績那麽好,若是因為卡在這,沒法初試,你往後也沒法了。你的腿已經痊愈,不會影響你仕途,若是這個莫名其妙而卡了,就會很麻煩。”


    星生不知道自己怎麽迴到家的。


    星落把新做出來的美食放在他跟前,他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哥哥,你發什麽呆,快吃飯啊?”


    星落一副驚訝的樣子,質疑地看著他。


    “我就是想問你一下,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太明顯了,不準騙我!”


    見他欲言又止,明顯就是為了找借口要搪塞自己。


    星落不悅。


    “我可能沒法初試了,縣太爺說我不符合初試資格,說咱們娘親剛過世,理應在家好好守孝。”


    “按照往年的習慣,每個學子都是在上京赴考才會說這個事,初試一般都十分粗略,沒有人會揪著不放的。我先生說我是不是得罪縣太爺了。”


    星落聞言眯了眯眼。


    “我知道了。哥哥,你安心吧,還有兩三天時間,你不要著急。”


    星落垂著眼眸,忽然想到華家那狗大公子真的是在弄詭計了。


    狗東西不搭理就過來蹦躂了,她微微一笑,“哥,民以食為天呢,我飯都做好了,好歹吃了再想。”


    星生被她的模樣逗樂,笑起來,一掃心內陰霾和不悅。


    華府。


    華玉正在亭子裏喝茶。


    華強老遠就快步跑過來。


    “哥,你是不是不讓星生那混小子考試啊,太好了,哥哥。”


    華玉看他激動的無語倫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有什麽激動的?不過是一個星生,螻蟻罷了!也值得你這般興奮!”


    “嗬嗬,哥哥,星生現在好可憐,本來天天學堂第一,現在不能考試,不能科舉了,我想想就好笑。”


    華強正笑得手舞足蹈,冷不丁見自家哥哥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他慌得一批。


    忍不住幹巴巴扯了扯唇瓣。


    “我也沒那麽高興,就是覺得和哥哥你是站在同一個陣線的,挺開心。”


    華玉微合眼睛,沒有說話。


    他盯著人看的樣子太過可怕,心下微微一鬆,長舒了口氣。


    不遠處一群錦衣華服的女人過來。


    是娘。


    華強有些高興。


    高高興興蹦躂過去。


    沒兩下就撲個滿懷,親呢的挽著她的手,大大的個子做出依偎的樣子,令人覺得滑稽好笑。


    亭子裏的華玉不知何時睜開了眸子。目光清冷。


    且帶著麻木冷酷。


    “母親。”


    作為華家二夫人,上頭有人頂著,下頭也沒處管,唯一就一個二兒子和自己親。


    大兒子是別人口中優秀的年輕人。


    但是她對其沒感覺。


    反而覺得他盯著自己看的時候直勾勾的,像個討債的惡鬼。


    從地獄罪孽深處爬出來的。


    當時生產時差點沒把自己要去半條命。


    長大後就跟著乳母,也不願和自己親近,甚至還拿蛇往自己被窩裏放。


    這是兒子嗎?


    分明是個惡鬼!


    “華玉,你這次在家呆那麽久了,不準備外出了嗎?”


    她不喜歡這個孩子在的地方。連站在一處地方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令人窒息和不適感逐漸強烈。


    隻是婆婆問起了,自己一無所知反倒不美。


    也不過是例行公事過來問問而已。


    華玉在她眼中,是個孤僻,性情陰晴不定的人。


    還是個會打罵弟弟的畜生。


    她管教不來,隻想他離得遠遠的。


    最好娶個妻子了,趕緊分出去過。


    反正他都能賺那麽多錢了,出去住也是有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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