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墨九趁高景軒睡著之後,給他施展了一個


    “沉睡咒”,消失在了屋子中。在經曆過一次被發現的情境,墨九實在是不想再費一絲腦力在應對這種情況了,思多種方案,沉睡是他最好的選擇。


    黑夜中,一黑發女子在夜色中圍繞著京城疾馳了一圈,等發泄完了心中的煩躁,身影出現了京城最大的一家花樓前。


    墨九自上一次來過這兒,心中便一直對這兒念念不忘,隻是礙於白天高景軒出現了點突發情況,才拖到如此晚,不過這時間點也正好是樓子裏生意最是興隆的時候,也不算是誤了時辰。


    墨九打算徒步進入花樓,隻是還未跨進一步就被門前的小廝攔住了去路。


    墨九此番打算徒步進入花樓,定是不想惹是生非的,不免對著小廝笑了笑,道:“這位哥哥可否替小女子通報一下媽媽,讓小女見上媽媽一麵,小女子定當不甚感激。”守門的小廝看著墨九的笑顏,不禁慌了神,心底暗惱美色誤人,嘴上卻是說著:“姑娘待在這兒即可,我進去通報一聲便是了。”墨九在門口待了一會,便見媽媽搖著一把白羽扇子,邁著水蛇步子,緩緩地向自己走來。


    “可是這位姑娘要見媽媽。”媽媽邊走邊說,待走得更近些,看清了墨九的容貌,陡然驚覺這世間竟有如此標致貌美的人兒,恐怕京城的大家閨秀也不及她一縷發絲吧。


    墨九身著一身飄逸紅裙,發間隻是鬆鬆地插著一支碧玉簪子,便再無其餘發飾點綴,眼瞼微微垂著,麵若桃李,不知情的人以為是仙人在世,仙女下凡。


    美中不足的是,這姑娘的衣裳似被人撕破過,並且帶著血色,隻因這衣裳呈紅色,不注意看還不曾看出來,竟沾染了血跡。


    姑娘的臉上也帶了些許灰塵,一雙玉手也很是不堪,沾滿了泥土,仔細看去還能見到幾處傷痕。


    媽媽見了墨九這幅可憐弱小的模樣,說話愈發輕柔,許是怕驚擾了這樣的妙人兒:“不知姑娘找媽媽有何事?”


    “媽媽,小女子前些日子受了歹人的殘害,落得個家破人亡,無處可去的下場,小女子也是無處可去了,隻求能得媽媽庇佑,小女子不甚感激,願侍奉媽媽左右。”媽媽心底暗忖,這姑娘生的美是美矣,隻是這命可真是夠淒慘的,若是成了自家花樓的姑娘,我這京城第一花樓的地位,更加不可動搖了,瞧這小臉蛋,若進了樓裏,那錢財必定是源源不斷啊。


    一番琢磨之後,媽媽看墨九愈發順眼,輕聲輕語地對她說道:“姑娘若是想陪在媽媽身邊,媽媽自當是高興的,豈會不答應姑娘呢!隻是姑娘也要知道,媽媽一個人辛辛苦苦地經營著偌大的一個樓子,樓中若是沒了規矩,媽媽又怎麽打理好樓中的一切,姑娘是個懂理的,想必也是知道這些個道理的。”


    “九九隻是知道,隻願媽媽能收留九九。”


    “好孩子,你既已入了樓,便別再喚我媽媽了,且生分了去,喊我一聲紅姨就好,既已入了樓,定是忘了過往,斷不可用先前的名字了,紅姨喚你一聲芷蘭可好。”


    “蘭兒,謝過紅姨。”墨九溫順的應道。紅姨見墨九這副順從的樣子,瞬間心情大好,搖了搖手中的白羽扇子,對著墨九說道:“好孩子,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紅姨明天再來看你,你也好好適應適應樓中的一切。夏一,夏二,還不過來帶小姐去房間休息。”話音落了,墨九見兩個梳子包子頭的丫鬟徑直向自己走來。


    兩個丫鬟向自己屈了屈身,開口說道:“小姐,請隨奴婢們走。”墨九順從地跟了上去。


    墨九跟著她們,出了樓子,來到了樓子的**,又繞過了庭院,來到了後院。


    兩奴婢朝著一幽靜的院子走去,夏一推開房門對著墨九說道:“小姐,到了。紅姨說您以後便住在這兒了,這兒離樓子不遠,卻離其他的小姐住的院子較遠,小姐可以安靜地賞花看鳥,不會有人來打擾小姐的。我和夏二便在門口守著,小姐若是有什麽吩咐,喊我和夏二即可。”夏一和夏二拂了拂身便退下了。


    墨九一腳踏了進去,心底暗想這媽媽待她可真不薄。偌大的屋子,透出濃濃的女兒家的味道,壁上掛著一幅《春色桃花》,一床小檀木做的床正正擺在內閣,床上掛著一簾淡粉色的床簾。


    床前是一扇用浮光錦織的屏風,再向左是女兒家家必不可少的梳妝台,上麵放滿了用於麵部妝容的瓶瓶罐罐,幾個檀木做的匣子裏放滿了金銀首飾,正中間更是放置著一麵鋥亮鋥亮的銅鏡。


    墨九不再看這房間的物件,徑直走向檀木床,盤腿修煉了起來。對於她來說這麽好的機會,不好好修煉真是怪可惜的呢,何況這淡淡的檀香味也很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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