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川的家中。


    王川憶起先前對老媽的承諾,便對老媽說道:“媽,臘月二十三那天我們公司舉辦年會,你們一起去公司玩玩吧,到時候肯定特別熱鬧!”


    老媽麵露躊躇之色,心中有所顧慮,擔心會給兒子添麻煩,說道:“兒子,這樣合適嗎?都是公司的人,我們這些外人去不太好吧?”


    聽到老媽的擔憂,王川露出笑容,迴應道:“媽,公司鼓勵員工帶家屬一同參加呢,本來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對辛苦工作一年的犒賞,越熱鬧越好,要不大家都去吧!”


    旁邊的王澤和楊靜已然放假,但每天仍有補習班要上。一聽到能參加年會盡情歡樂,簡直興奮得不行,踴躍說道:“哥,這個主意太棒了!叫上姐姐和秦哥、張浩表哥、笑笑姐姐,我們一起去!還有我們什麽時候迴老家呀?”


    王川看著弟弟妹妹那期盼的神情,心中不禁閃過一絲念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對他們要求太嚴格了。但這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他拋到一邊,他心想:我這是為了他們好。於是說道:“可以啊,我本來就想著問問大家,有時間的話都去。至於迴老家,得臘月二十六七吧,再說你們還得補課呢!”


    兩人聽到前麵的話很開心,可聽到後麵又無奈地翻著白眼,以此表達無聲的抗議。


    老媽看著王川逗弄兩個孩子,覺得十分有趣。倆孩子多乖啊,雖然有時會抱怨幾句課太多,但都明白哥哥是為了他們好,在學習上從未分心過。這半年來的進步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王川見老爸還沒迴來,問道:“媽,我爸最近怎麽這麽忙?這都這個點了還沒迴來!”老媽興奮地說道:“臨近春節,你表哥公司的連老板和趙強介紹了不少客戶,生意好得不得了。我白天沒事就過去幫忙了。再加上咱們的店不賣假貨,價格也公道,這半年來名氣已經打出去了。你爸天天樂得合不攏嘴,可開心了!”王川聽後,心中給自己點了個讚,給老爸找個事情做真是找對了,說道:“那挺好,今年讓我爸給我們包個大紅包!”“好好好,肯定包個大的!”……


    王川也邀請了笑笑和李娜,兩人欣然同意。四合院的交易在 20 號完成了,加上稅費將近 4900 多萬。過戶後,孫工和王工跟著一起去看了看,計劃等天氣暖和之後開工。房子的結構應該沒什麽問題,但還是要檢查一下,該維修的維修。主要是對房子內部進行裝修,對地下室進行改造,加上電梯,一部分改成收藏室,一部分改造成電影廳、健身房、卡拉 ok 等休閑活動區域。王川看著地下室不禁感歎,這世上能人真多。一般的四合院是不允許挖地下室的,這個院子能審批下來著實厲害,估計是最早原來就有密室之類的,後來給擴大了。


    周末的時候,王川帶著笑笑去購置一些禮物,準備送給自己的朋友們。上次老劉介紹的宋主任、雷布斯、老馬、李雙冰、連老板、黃偉明等,王川都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或許禮物並不貴重,但卻代表了王川的深深祝福。這些事情等和笑笑結婚以後,她就要承擔起來,這也算是提前讓她實習一下。


    人生在世,禮尚往來確是一門學問。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王川對這句話的理解是,真正的朋友在事業上相互成就,在個人交往中真誠相待,私下的禮節上隻要心意和祝福到了就行。


    年會的嘉賓,王川計劃邀請雷布斯。他心中萌生一個想法,把雷布斯拉到河圖數科。雷布斯的能力毋庸置疑,技術上有張明等科學家,再加上後來大米的成功已經證明雷布斯是頂級的產品經理和銷售經理,而且他還是個勞模。即使他今後再去創業,有了這段經曆,他應該也會更加重視對技術的投入,或許未來的成就會更大。想到就去做,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喂,雷總,二十三號有時間嗎?公司年會,你作為股東來參加認識一下吧!”


    “二十三號嗎?嗯……可以,幾點開始?”


    “你要是方便的話,就二十三號中午過來吧,嚐嚐公司的餐廳,給提提意見,順便有些事情咱們商量一下。”


    “好的,到時候見!”……


    二十三號中午,王川陪著雷布斯吃過午飯後,在公司轉了一圈。雷布斯對公司的發展讚歎不已,已然初具規模。


    來到辦公室,泡上茶,王川說道:“雷總,關於河圖數科,我有些想法想和你交流一下。”雷布斯喝了口茶,說道:“有什麽就說吧,咱們之間暢所欲言。”


    王川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河圖數科研究的雲領域在國內乃至美國都是比較前沿的。數據庫係統這塊雖然國內也在研發,但主流還是美國那邊的,國內的甚至可以劃分為‘其他’。所以我們選擇的方向是未來,是會填補國內空白的偉大事業,這具有革命性的意義!


    我認為隨著通信和網絡技術的飛速發展,數字時代已然來臨。在數字時代,我看到的關鍵風口有三個。一是手機的智能化。現在國際一線廠商都在對智能化手機進行研發和推出產品。


    而且蘋果現在也正集中力量對智能手機項目攻堅。這些都不是秘密。喬大爺是何許人也我不說你也清楚,那是改變了 pc 和便攜式音樂播放器的猛人。


    他最新的 mac 筆記本今年應該也要推出,整個世界都在翹首以盼。看看蘋果的股價就知道,從他迴去到現在股價已經翻了十倍。他重注的未來難道不應該引起我們的重視嗎?如果我們不知道怎麽選擇,盯著前麵的目標是不是會簡單一些。


    第二個是基於數字世界的基礎服務,就是雲領域和數據庫,甚至是硬件領域。前兩個我們正在做,硬件那是夢想,甚至做夢的時候都不能多想的領域。但如果有條件能參與進去,我會選擇全力以赴。這條路注定是孤獨的,甚至是要賭上一切的。但是我們不可能一直在別人的基礎上做應用,而不去向上邁出一步吧?


    第三個實際上河圖數科也在做,數字時代的人工智能 ai。隨著硬件的發展,處理器越來越強大,ai 走進普羅大眾的生活是早晚的事。這將是改變人類未來生活工作的偉大變革。但現在受限於硬件隻能先開展研究,可以慢,但不能不去做。”


    “雷總,你要參與未來嗎?還是繼續做一個投資資本,看著銀行卡上那冰冷的數字?”


    雷布斯坐在那裏,默默喝著茶,不知在思索著什麽。他一直想創業,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向。


    這和他的性格也有關係,他希望未來明朗的時候再去下注。但既然未來明朗了,占據先手優勢的巨頭們會放過對你的絞殺嗎?不會的。那你隻能另辟蹊徑。


    但一個企業的未來想要長遠,必須是以正合以奇勝。隻有奇,贏得一時,輸了未來,隻能掙紮求生,或者改變自身。王川也不打擾,靜靜地喝著茶。


    雷布斯說道:“川子,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要拉我一起做嗎?”


    不愧是雷布斯,當然我也暗示得很明顯了,王川心想,笑著說道:“雷總,我曾經說過我非常崇拜你,一直都是。咱們認識這麽長時間,我感覺你並不快樂。我認為你的事業不應該是拿錢去完成別人的夢想,這難道就是你的夢想?我想這不是!


    我是機緣巧合、心潮澎湃的情況下創立了河圖數科。但是通過這個公司我對自己的能力也認識清楚了。


    我或許能看到未來,但我不適合創造未來,我沒有這個能力,尤其是在專業性這麽強的行業,我自身能力不足的缺點被無限放大。無奈之下隻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摸索著,這讓我很沮喪,幾乎夜不能寐。思來想去,隻能給這個新生的孩子找個爹媽帶著,這個人我覺得就是你雷總。”


    雷布斯有些意動,但更多的是無語,開口說道:“你對這家公司的規劃是什麽?或者你希望這家公司的使命和未來是什麽?咱們要先契合了,才能做好!”


    這是同意了嗎?王川情緒激動,振奮地說道:“我希望這家公司是以技術推動前進的,以服務客戶的需求為使命,通過應用產品端去創造利潤,去繼續推動技術的發展,走的道路應該是技工貿路線。”


    雷布斯震驚於王川的無畏。現在國內的主流還是貿工技,對於技術的投入持謹慎態度,因為技術上的投入風險太大了。一旦重金投入的技術得不到突破或者證明是走不通的,留給企業的路就隻有破產了。


    雷布斯雖然敬佩,但還是提醒道:“你考慮清楚了?這條路可不好走,一步錯就是萬丈深淵!”


    王川慷慨激昂地說道:“雷總,我有信心。我們的團隊很棒,我們的科研人員也很有天賦。以往某些企業失敗的原因我認為是意誌不夠堅定,產出少產出小肯定是投入不夠。一百人不夠就一千人,還不夠就一萬人。再難能有多難?別人都已經證明了前麵有路的情況下我們再走不通,談什麽模仿、超越、創新,直接就地關門迴家抱孩子去,省得丟人現眼!


    我今天向你保證,會保證研發資金的充足。如果市場上融不來錢,我不會再去融資,我借錢給河圖,直到河圖站起來那天!


    如果你答應來河圖,並堅持我們的道路,我會把這條寫進合同裏。”


    雷布斯明白王川說的不融資隻借錢是什麽意思,是怕自己堅持不住,不投錢稀釋股份,投錢又感覺扔水裏一樣!這是得多大的決心,口號可以糊弄人,但是鈔票不會。不服的自己真金白銀投資試一試。


    他也是有夢想的,這一刻他感覺迴到了自己二十多歲的時候,豪情萬丈,對王川說道:“川子,我就陪你瘋一把,但是我對你說的那個智能手機比較感興趣,可以再開一個項目嗎?”


    王川驚訝於曆史的慣性,灑脫地說道:“可以,這條路走好了,能極大地反哺我們的科研投入。我先把張明他們幾個河圖的科學家叫來開個會,宣布一下!”


    “不用了,咱們過去,走!”


    雷布斯本就是技術高手,又有豐富的管理經驗,且情商超高。多重優勢加持下,他很快就與大家打成一片。


    對於這些科研人員來說,日常的管理隻會讓他們覺得精力被牽扯,不能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項目裏,早就想甩掉這些瑣事。


    在年會開始之前,王川終於給河圖找了一個好“媽媽”,可以把這一攤子甩開了。想想這配置,這資源供給力度,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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