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習習,已是深秋。轉眼冰蓮出走已有月餘,趙福昕的婚事就在三天之後。


    “嶽父大人,我和瓊瓊婚後可否在軍中任職?”


    “賢婿為何要到軍中?狀元日後前途無可限量啊,在軍中你又能有什麽作為?你可是文官!”


    前些日子劉光世就叫趙福昕改口叫他嶽父,雖然趙福昕出身清貧,不過狀元的身份還是很響亮的。趙福昕厭倦了尚書省的工作,早想投身軍營。


    “文官武官都是為大宋效力,我趙孟常一心為國,在那尚書省整日渾渾噩噩無法作為,離我大願何止千裏。在軍營中可讓我一展身手,滅偽齊、收故土、迎二聖!”


    “這件事還要聖上準許才可,等你和瓊瓊大婚之後再提不遲。”


    前幾日趙福昕著人說了媒人、下了彩禮,雖是皇上賜婚但提親的禮節還是得有。大婚的司儀是劉光世請來的大學士房來,新房就在左司郎中府,也不算寒酸。這幾日歐陽楓和阿梅忙前忙後準備著趙福昕的大婚,房來這日也來了新房指導布置。


    “趙大人真是客氣了,何須親自來接。”


    “房大學士到寒舍我怎能不接,請上轎吧。”


    房來在來之前讓下人通知了趙福昕,雖劉光世權大,不過結婚的正主還是趙福昕,到新房布置這種事還是得通知趙福昕的。到了左司郎中府,趙福昕親自將房來接下轎子,這讓房來對趙福昕的品行更為滿意,為他主持婚禮也是值得。兩人坐定後,趙福昕派人找來了歐陽楓和阿梅。


    “房學士,這兩人負責婚禮各種事宜,您盡管安排。”


    “好,那你們先把準備好的東西說來聽聽。”


    見房來發問,歐陽楓便答道:


    “已準備了紅綢緞、紅花、紅蓋頭、紅繩、喜秤、火盆、栗子、棗、花生、桂圓等,裝飾等也布置完了。”


    “嗯,準備的還算周全,再去買來三支無鏃箭、馬鞍即可。”


    歐陽楓和阿梅領命下去了,房來對婚禮一切禮節、物品布置了然於胸,趙福昕更為佩服。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隻等大婚之日。


    這些時日忙於置辦婚禮,趙福昕似乎將冰蓮一事忘卻,可沒人知道他夜夜思念,心中滿是恨。他恨,恨自己被當做棋子,恨自己沒能力保護冰蓮。每夜忍者眼淚,有多次想起冰蓮的一顰一笑,突然起身要去尋找,可衝到門前又想起白發蒼蒼的老母。他無力地倚門而坐,用自己的雙臂將自己緊緊抱緊,他的心流了血。前些日子寄給大牛和嶽雲的信有了迴音,是嶽雲迴的信。大牛被派出去執行秘密任務,不能來了,而嶽雲則會帶著陸雲龍和何元慶來參加趙福昕的婚禮。


    清晨,初升的陽光撒進左司郎中府,府中丫環護衛天沒亮就開始忙上了。今日是娘家人來裝點新房的日子,所來之人是劉光世的小妹妹,豔絕臨安城的劉夏彤。趙福昕早早在門口等待,遠遠看見一隊轎子往這邊行進。隊伍一共有三頂轎子,挑夫四人,兩兩各挑著大紅嫁妝,引來了路人促足圍觀。趙福昕親自走下台階,迎接自己未來的姑母。


    “見過王妃,孟常恭候多時。”趙福昕向劉夏彤行了一禮。


    劉夏彤一點王妃架子也沒有,見趙福昕行禮,便輕輕一笑,說:“不必多禮,過了明日你我也是親戚了。”


    一行人進入左司郎中府,在廳堂中卸下彩禮後眾人閑聊一番也散去了。趙福昕領著劉夏彤等幾個女眷走向新房,女眷手裏拿著裝點新房的事物,包括帳幔,被褥之類。這些活當然是下人去做,劉夏彤隻是象征性地鋪了幾下被褥,便和趙福昕出來閑談。


    “聽聞狀元郎才華橫溢,連大學士都敬佩呢。”


    “哪裏哪裏,在下才疏學淺,那是大學士說笑罷了。”


    “哦?你是說房大學士說謊了?”


    趙福昕抬頭看見壞笑的劉夏彤,心裏想著:王妃也不是那麽不苟言笑麽。


    “當然不是,隻不過在下確實沒到讓房大學士敬佩的地步,明日後我一定常去給姑母請安!”


    趙福昕特意加重請安二字,也是壞笑看著劉夏彤。再看王妃,已然麵帶微紅,微怒道:“好你個狀元郎,竟然有意威脅你姑母,等我告訴瓊瓊,讓她收拾你。”


    此時女眷也裝點完畢,見趙福昕二人說笑,以為他們早就相識。趙福昕送劉夏彤出門,看著她上轎走遠,嘴角上揚,心裏似乎有了些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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