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應該先處理他呀。”說著推開袂,不顧自己手上的傷。拿起碘伏準備進行下一步消毒。


    好似不怕痛一般,末小鹿這次細致的為黝軒擦著碘伏,心裏其實在氣憤地想著:如果可以去醫院該多好,這麽重的傷,自己又不懂醫該怎麽處理呢?如果水淵在該多好。


    “你說什麽?”袂一把拉起末小鹿,腳正好落到黝軒的腰間,手下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臂捏碎。


    “疼……,疼……”末小鹿吃痛,這痛比手上被玻璃紮得還痛。


    袂怎麽會不知道她疼呢,自從那個符咒種到她的身體後,他們的感知便是相通的。


    她痛,他就跟著痛。


    “幕水淵究竟有什麽好?”原來末小鹿心中的話不小心被她說了出來。


    “末末喜歡他,你也喜歡?”揪著她的手臂不放,心底的酸澀強過那一抹慍怒。


    讓沒有控製住情緒,手下的力道更大。


    正巧捏到受傷的那隻手。


    “疼!”


    血液順著指尖流淌,一滴一滴。


    那一滴血紅恰好滴到腳下人兒的身上,又巧合滴的是傷口的位置。


    好像有什麽在悄悄變化著……


    “你究竟吃了什麽槍藥?突然發瘋?”末小鹿氣結,這個人為什麽情緒說變就變,他是唱戲的嗎?


    “你是不是也跟末末一樣喜歡幕水淵?”袂質問著她,雙目猩紅,像是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末末究竟是誰?你為什麽總提這個人?”末小鹿皺著眉頭,五官幾乎要皺到一起去。


    “末末就是……”


    “好,我現在不想知道,我隻希望你鬆開我的手,然後將黝軒送到醫院去。”


    “再不去醫院,他就……”末小鹿急切的說著,低下頭,卻震驚的看到,黝軒身上的傷口以目光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他……”末小鹿驚住,可以動彈的那隻手揪住袂的衣服,呆滯地仰頭,“這……”


    袂也看到了,他同樣詫異,這種現象他從醒來到現在一千多年第一次見。


    “究竟是……”怎麽迴事?


    還沒等話說完,末小鹿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滴到黝軒的身上。


    之後那道傷口愈合得越來越快,直至完全失去痕跡。


    “我……”末小鹿呆滯住,她無法理解,同時無法想象,“是我的血嗎?”


    是自己的血醫治了黝軒?


    可自己的血液不是有問題的嗎?


    自己血液不是一種怪病的嗎?之前那五年每逢每月十一都要經曆一次煎熬。血脈膨脹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啃食自己的血管,那樣的疼,那樣的難受……


    水淵為治療自己血液上的奇怪問題,可是研究了五年。


    但是……


    “你的血有奇效……”袂緩緩開口,表情複雜,突然拉過她的手將血液滴到黝軒的嘴裏。


    果然,如他所料。


    很快,黝軒的臉色漸漸紅潤,不似之前那樣蒼白。


    睫毛微微顫抖,好似有醒過來地跡象。


    袂突然鬆開末小鹿,一計手刀劈在黝軒的脖頸處。


    幾乎要醒來的黝軒瞬間沒有掙紮的痕跡。


    “你……”末小鹿不解得問,“你為什麽要打暈他?他好不容易醒來。”


    “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你的血能救命?”袂皺眉看向她,注視她的目光有些擔憂。


    “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現在馬上派人送黝軒去醫院。”


    說著袂掏出手機,一米九二的身子高高屹立在末小鹿麵前。


    末小鹿仰著頭緊張得看著他。


    還沒等打出電話,袂突然盯著末小鹿,鄭重地囑咐道:“記住,他的傷是醫院治好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好……”末小鹿呆呆得點頭,腦子還有些反應不上來。


    那種震驚讓她腦海一片空白,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的。


    袂的電話打出去幾乎是立刻那邊就接了起來。


    命令的話直接說出去,“喂?派人立刻來,有個病人,帶走他。”


    掛下電話,袂靜靜得拉過末小鹿的手,“我給你處理好。”


    “好……”末小鹿依舊呆滯,心裏複雜。


    袂這個半吊子醫生實則是指所有的醫學都涉及都懂,但達不到精通。


    因為嫉妒五萬年前的幕水淵,所以從一千年前醒來後,袂就開始接觸醫學,不管是什麽類型的醫,隻要有時間便去接觸。


    果然專業的處理起小傷口就是輕而易舉。


    “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今天發生的事情,知道嗎?”輕輕的包紮好,袂認真地囑咐道。


    “水淵也不可以嗎?”末小鹿的問是下意識的,因為照顧她身體的醫生一直是幕水淵。


    袂舌尖頂住嘴腮,歎了口氣,壓住自己將要迸發的怒火,“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嗎?”


    “你……”


    “幕水家世代人都是末家的家庭醫生。幕水淵更是專門照顧你的,你以為他會不知道?”袂嗤笑,伸出手頂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是真傻?還是太過相信他?”


    “他就算知道也是為我好!”末小鹿直接開口反駁,維護幕水淵,眼底裏帶著慍怒。


    “哼。”袂冷哼一聲,驀得推開她的手。


    這女人總算變得不像昨天那樣沉悶,卻開口閉口都說些他不想聽的話。


    “真不愧是末末的後輩,骨子裏都一樣。”袂憋嘴,坐到沙發上。


    地上一片狼籍,散落的葡萄,破碎的玻璃,還有一個剛剛被打暈的人。


    “末末是不是畫卷上的人?”


    確定黝軒沒有問題後,末小鹿站起身問道。


    “嗯哼。”袂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扭動著手上的白玉戒指。


    “所以,她真的是末末,她跟我長得一摸一樣,是我的先祖對嗎?”末小鹿開口。


    卻恍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


    “你到底是誰?”她警惕地開口,拉開一段距離。


    龍雋曾說過,手帕上的女人是五萬年前的末家公主。


    袂不斷畫著末家公主的畫像,還一副熟識的樣子,昨天還說什麽不老不死之身。


    他不會?


    “你不會是個活了五萬年的老妖精吧?”末小鹿呆呆地開口。早就忘了什麽古末島上的優雅端莊,她連自己的表情都控製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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