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煩躁得抬眸,目光如劍,弓起的背脊像是猛獸要發起攻勢一般,“五萬年了,你們幕水家的人依舊這樣狂妄,你覺得我會再次讓你從我手中奪走她嗎?”


    “什麽意思?”幕水淵疑惑得問,澄澈溫柔的眼底閃過迷茫。


    末小鹿對於“五萬年”這三個字很敏感,這是她第二次聽說五萬年,上一次是龍雋頭腦不清醒的時候聽聞的。


    她還記得當時的龍雋執拗得叫著自己公主,說自己是五萬年前最受寵的公主。


    這一次聽到是從袂的口中。


    她抬眸看向袂,彎彎柳葉眉皺起。這兩者有什麽聯係嗎?


    “字麵上的意思。”袂的手臂收緊,直接命令的語氣說道,“她現在歸我,過些日子我會親自送到古末島。


    “你……”幕水淵被袂的口吻氣得鬱結於心,怒目而視。


    “還有,順道看看末默,給他講講故事,最重要的是提提婚事。”袂繼而低頭看向懷裏的末小鹿,最真誠的眼神出現,那是袂有史以來最認真的目光,“以身相許,我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經過了五萬年。


    如此炙熱的眼神,盯得末小鹿渾身不自在,她推搡著他,語氣禮貌而又疏離,“您雖然幫過我兩次,我很感激,但是以身相許這種玩笑開不得。”


    “這是你給我的承諾,我隻是來要迴我的承諾。”袂絲毫不在意末小鹿對他的排斥,他有信心,這個女人遲早是自己的。


    因為隻有他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幕水淵在一旁氣得鬱結,直接衝過去,想要推開袂。


    卻被袂輕而易舉的閃開,一道風過,速度之快……


    幕水淵有些呆愣。這速度?是正常人的速度嗎?


    末小鹿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就被袂帶走好遠,諾大的醫院大廳,她再一迴頭,人群幾乎淹沒幕水淵,她有些看不清幕水淵的臉。


    幕水淵快速撥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顧安靜的醫院環境,大聲質問道:“你究竟是誰?來自哪兒裏?”是不是與末鹿鹿一樣來自龍門?來自五萬年前?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注視著他。


    本來就好多人在偷偷看著他們,這下幕水淵的一吼,引來如此多的關注,讓袂當下覺得心煩意亂。


    “我?”袂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我是袂呀。”目光中帶著輕蔑,好似在看一個癡傻的人兒。


    “你明白我的意思。”幕水淵再次開口,眼神中帶著肯定,“我見過她,所以……”你一定是來自五萬年前。


    “你見過她?”問眼前,袂驚訝得抬頭,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地正視幕水淵,“她可以出來了?”


    話落,袂低下頭看看懷裏的人兒,伸手搬弄著她的臉,試圖要找出她的不同。


    可懷裏的臉色不溫不火,傾國傾城的臉上隻有淡淡的憂傷與愁苦。


    沒有任何活潑開朗與熱情洋溢的情緒。


    “看來,她雖然出來過,卻無法控製。”袂目光有些失落,禁錮著末小鹿的手也有些鬆懈。


    末小鹿實在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語,她想順勢推開袂的手,卻沒有成功,隻能氣憤的開口:“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麽事情要處理,請不要帶上我。”


    她剛失去孩子已經夠難過的,她不想再牽扯些其他有的沒的的事情裏。


    她奮力推開袂的禁錮,實在推不開,隻能腳下用力踩到對方腳麵上。


    袂絲毫沒有想到,一向優雅端莊、賢淑溫柔的末小鹿會使陰招。


    猝不及防下,被狠狠踩了一腳。


    他吃痛得鬆開手,腳趾傳來麻麻酥酥的感覺,詫異的看向末小鹿。


    幕水淵幾乎忍不住笑意,迅速拉過末小鹿,將其再次藏在身後。


    袂無奈道:“我很可怕嗎?你總藏著她做什麽?”


    幕水淵與其對視,澄澈的眼底可以看到袂的影子,“所以你與末鹿鹿一樣?”


    “嗯哼?”袂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輕輕攤手,“你心中不是已經有想法了?那就是你想的那樣。”


    幕水淵瞳孔怔縮,將末小鹿拉得更往後。


    “我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是命定要在一起的人,而你……”袂輕蔑的眼神看向他,修長的手指劃過下巴,“你知道你的命運,你注定跟她沒戲。”不管是五萬年前,還是五萬年後,你都沒有資格。


    幕水淵的鬆幾乎就要因為這句話鬆開了,但是末小鹿卻緊緊抓住他的手,他迴頭。


    看到末小鹿迷茫的眼神,心中一瞬間像是被激勵了一樣,堅定地握住她的手。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弄成一副我要強拆鴛鴦的樣子。”袂歎了一口氣,手托著下巴,目光卻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冷冽。


    他轉身,背過末小鹿與幕水淵,“遊戲結束,我不想再陪你們在這兒說些沒有用處的話。”


    “緋黯長睡不醒已經很久了吧。再過四天,什麽醫仙在世都救不活他,即使你參透幕水行醫錄也沒用。”袂說著。


    末小鹿驚得抬眸看向他,猛得脫開幕水淵的手,幾步走過去,“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黯哥受傷的事情?”


    幕水淵在一旁皺著眉頭。


    “因為是我毒的呀。”袂輕描淡寫的說著,隨意的轉動著手指上的白玉戒指。


    末小鹿皺著眉頭,眼睛突然閃過一陣亮光,“你……?”


    袂輕輕的哼出聲,“嗯?”


    這個白玉戒指,難怪她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覺得眼熟。


    這個白玉戒指就是當初在墓地害緋洛手受傷的人,她還記得這個男人當時手裏拿著槍,直直的指向緋洛。


    自己擋在緋洛麵前,昏暗的墓地,隻能借著月光看到他手指上反射著光芒的白玉戒指。


    “當初在墓地的人也是你?”末小鹿震驚得開口。


    “認出來了?”袂絲毫不在意的,繼續轉動著那枚讓自己身份泄漏的戒指。


    “你為什麽要傷害緋家兩兄弟?”末小鹿大膽地走到他的麵前,質問他,目光灼灼。


    “因為宿仇呀。”袂輕飄飄地說著,仿若在說著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祖宗搶了我妻子,我報仇呀。”袂擺擺手,魅惑眾生的語調,好不在意的態度。


    末小鹿也是要被這人氣暈了,隻能先擺開緋洛的事情先不說,先解決緋黯的事情。


    既然他願意開口,就說明有緩解的餘地。


    “要怎麽做才可以給我解藥?”末小鹿直截了當地開口,嬌嫩的嗓音帶著強勢的語氣。


    “鹿兒……”幕水淵緊張得拉過她。


    “沒事兒。”末小鹿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說吧。”


    袂饒有興趣地開口,“我想要什麽,已經說過了。”


    末小鹿嗤笑:“跟你走?還是以身相許?”


    沒想到自己一個殘破的身軀,剛失去孩子的人,居然還有人搶著要?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以身相許隻是提提而已,我不為難你。”就像是五萬年前,他從未為難過末鹿鹿,隻要末鹿鹿不想要,他從來不會強加於她。


    現在麵對著這個擁有末鹿鹿靈魂的人,他也依舊是這樣的態度。


    其實,這也是他的自信。


    活了幾萬年了,他早就不是當初被末鹿鹿耍得團團轉的笨人了。


    對於她,他誌在必得。


    末小鹿爽快的的直接答應,“好,我跟你走。”


    “鹿兒?我們要迴古末島的。”幕水淵拽過她的手,緊張焦急地開口。


    末小鹿再次安撫性的拍了拍他,“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隻要能拿到救緋黯的解藥,她做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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