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洛震驚地看著被自己碾碎的花。短短一個下午開?開花了?


    難以置信的伸手。


    還幸存的幾朵玫瑰。豔麗、妖冶而又魅惑。


    這兒玫瑰雖然隻開了幾朵,但是緋洛很確定中午的時候它們都隻是花骨朵!


    那土壤泛著紅色,還可以看出早晨時留下的血跡。


    緋洛瞳孔倏然睜大。


    難道?


    她中午流出的血滴進土壤,剛剛她掙紮的時候,脖頸的血管突起像有蟲子在蠕動。


    撚起一塊土壤,血液與土壤混合,有一絲黏,反複捏搓。


    正常來說,中午時期留下的血,現在應該滲透進土壤開始幹涸,可是手中的土……


    瞥見隻有小鹿摔倒的區域有玫瑰開花的跡象,其餘的區域都還是稚嫩的花骨朵。


    緋洛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想。


    隨手抓起一把土壤,放入兜內。


    她的血不會幹涸!


    *


    另一邊。


    將不相幹的人送走,張叔才開口問道:“淵少爺,小姐剛剛?”


    “都是我的錯,我說的話可能刺激到了她。”水淵十分自責,看著儀器床上沉睡的嬌小人兒,神情有些恍惚。


    “之前發病隻是昏迷,可沒有暴力傾向呀。”小姐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五年前他自願來到華夏國的宅子以至於少了五年的陪伴,但是他了解小姐絕對沒有暴力傾向,可是……


    轉眸,看了眼水淵。


    他的衣領被她扯爛,露出的肩膀上可以清晰看到一個血淋淋的牙印,可以看出小姐當時有多用力。


    聞言幕水淵沉寂。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著她有些冰涼的發絲,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是第二人格。”


    他抿了抿唇,“張叔您這五年來一直在華夏國,所以不知道鹿兒的病情出現變化。”


    第二人格?張叔疑惑,揪著眉頭。是人格分裂嗎?


    “五年前的事情。”手指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最後握住她微涼的手,“太痛了。”


    一旁的張叔驀得瞪大眼睛,指頭不自覺已經摳住掌心,留下一道甲痕。五年前!


    “也許她是潛意識裏生出第二種人格來保護自己吧。”


    “抵禦痛苦傷害……那個人格可能有些嗜血癲狂?漸漸變得難以控製……”幕水淵說話時擰著眉頭,諱莫如深的瞳孔越來越幽暗。


    這句話他與一些人解釋過無數次,本該解釋得流暢,可自從一個月前,這話兒說起來變得磕磕絆絆。


    隻有情緒受到強烈刺激後,她才會出現,可為什麽自己隻是單單說了緋洛兩句,她就……


    重重的歎了一聲。緋洛就那麽重要?連說他兩句都不行?


    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溫潤如水的眼眸中一道狠戾顏色瞬間劃過,“張叔,今天所有人都交給你處理,包括緋洛。”


    “是的,少爺。”


    一個小時後,張叔把緋洛請到書房。獨居華夏國多年的張叔在這個家裏地位崇高,有著屬於自己獨立的臥室和書房。


    “緋少爺,我希望您可以忘記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張叔坐在老板椅上,和藹可親的麵容掛著和善的笑,隻是這笑不達眼底,倒是冷意充斥瞳孔。


    “我家小姐年幼不懂事,總是拽著您胡鬧,但我想緋家二少爺家教嚴明是個知事理的。”張叔嘴上說著敬語。


    可緋洛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尊敬,他自己感受到威脅。


    如今的緋家跟他有什麽關係?哪裏來得緋家二少爺?他哪兒裏擔得起?又稱什麽家教嚴明?


    緋洛覺得有些可笑,但也了解這其中深意。


    一間帶有秘密實驗室的大宅,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仆人,一個地位崇高的管家,一位醫術了得、堪稱神醫的水淵醫生,這大宅背後的勢力難以想象。而這大宅裏的小公主想當然的成為整個宅子的掌上寶。


    然而這樣一位小公主卻懷有如此奇特的血液,那血液居然可以使種子瞬間開放!


    這種能力如果被外人得知,小鹿的處境將會難以想象。


    “她是我恩人,我欠她一條命。”所以他不會讓她有一絲危險,就即使是拚掉自己的性命。


    也許——不單單因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獨獨隻要設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險,他就打心底裏抵觸、排斥,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的懼意。


    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異樣的感覺。可能他隻是不希望一個如此善良的女孩受到傷害吧。緋洛這樣想著。


    “老張謝謝緋少爺。”


    “嗯。”緋洛轉身離開,有些無奈


    張叔剛剛那犀利的眼神太過明顯,如果剛剛自己的迴答讓他不滿意,那麽他相信張叔一定會殺掉自己,即使他們當初是那麽費勁心思的救治。


    自己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悠然對待他。但當他觸碰到他們的秘密時,那他對於他們來說不易於一顆定時炸彈。


    雖然他不想當這顆炸彈,但沒辦法,張叔顯然還是不信他。


    這一次放過他,下一次呢?這大宅內的人視他如定時炸彈想一除了之,大宅外的人對他虎視眈眈想除之後快,他呀何其榮幸。緋洛自嘲地想。


    而屋內,目光觸及不到的桌子的下方,張叔的手裏赫然是一把銀色手槍。


    即使是堂堂華夏國緋家人的命,在張叔眼底也不過螻蟻。如果剛剛緋洛的迴答有任何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他都會不顧及鹿兒小姐的心意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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