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月牙形的猩紅槍芒隻抵擋片刻便崩碎開來,化為點點熒光消散一空。


    恐怖的攻擊洪流去勢不減的向淩葉淹沒而來,仿佛要將他吞噬殆盡。


    “哈哈哈!臭小子,這次看你還不死!”


    聶狂麵露獰笑,麵上的蜈蚣疤痕顯得更加猙獰,如同惡鬼再世一般。


    其他六名武者麵上也*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淩葉必死無疑一般。


    可是,淩葉並沒有*出絕望的神情,反而身上的殺戮之氣不斷逸散而出,達到一個頂點,凝若實質的殺戮之氣在他四周凝聚而出,重重疊疊,遮掩他的身形。


    淩葉咧嘴一笑,*出邪魅的笑容,仿佛徹底化成一尊殺神,如妖似魔,給人一種心悸之感。


    “殺戮之道——斬天裂地。”


    下一刻,淩葉雙手握住槍柄,衝天而起,長槍直指天際,迸射出一道水缸粗的猩紅氣息。


    殺戮之氣貫穿天地,氣衝鬥牛,攪動天地風雲,大地以其為中心寸寸龜裂崩塌,仿佛要捅破天地一般。


    一道火光與血芒交織的槍芒破空而出,仿佛劃破虛空一斬而來。


    長空撕裂,爆發出刺耳的音爆聲,如同成千上萬隻鳥兒爭鳴一般。


    空間洞穿,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空間裂縫浮現而出,空間亂流流竄而出,毀滅一切,撕裂一切。


    恐怖無比的槍芒裹挾毀天滅地的威能破空而出,殺伐天地。


    轟轟轟。


    浩浩蕩蕩的攻擊洪流再次與猩紅色槍芒碰撞到一起。


    爆炸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吼吼吼。


    妖獸的嘶吼哀嚎聲也接連響起。


    十幾息之後,攻擊洪流與猩紅色槍芒相互湮滅崩碎,消散於無形。


    天地重歸平靜,留下一地狼藉。


    “這怎麽可能?”


    聶狂等七名武者見此,麵露不可思議之色,他們七人聯手的攻擊何其恐怖,就是通脈境後期的強者都沒有信心接下。


    可淩葉竟然接下,這讓他們難以置信,眼眸深處滿是驚恐之色。


    與聶狂七人的震驚不同,淩葉麵上*出狡黠的笑容,充滿邪異之氣。


    雖然他與對方都已經真氣耗盡的七七八八,不過他還留有後手。


    嘭。


    就在眾人失神的片刻,河流中傳來巨大的破水聲。


    一條十數丈長的黑色蛟蛇衝天而起,通體長滿細密的鱗片,長著蝙蝠般的翅膀,懸浮半空,蛇頭上長著三角形肉瘤,猙獰恐怖,燈籠大的眼珠死死盯著聶狂等七人。


    黑色蛟蛇自然就是潛伏在河流中的小翼蛟,得到淩葉的指示後,它直接破水而出,發動攻勢。


    小翼蛟剛一出水,血盆大口一張,一道道晶瑩剔透的水箭凝聚而出,懸浮半空中,足有成百上千道,散發出森寒而致命的氣息。


    咻咻咻。


    破空聲響起,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一道道水箭破空而出,徑直向聶狂七人疾射而出。


    “不好!”


    聶狂七人渾身汗毛乍起,心底湧起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他們紛紛施展出拿出的武技,轟碎襲來的水箭。


    水箭並不足以致命,他們對付起來也十分容易。


    可是他們不認為淩葉的後手隻有這一道,哪怕是他們也會留上幾道後手,將對方置於死地。


    果不其然,就在此時,淩葉黑袍中一道火紅色身影衝出,懸浮天空,正是烈火。


    烈火如今已經是二級四階妖獸,比肩通脈境四重武者,大嘴一張,一道道頭顱大的火球凝聚而出,漫天疾射,組成一片火網,向眾人籠罩而去。


    前有水箭,後有火球,情形危急萬分。


    聶狂七人見此,麵色陰沉似水,難看無比,稍有不慎,他們就會死在這裏,這讓任何人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本來他們是獵人,現在卻成為獵物,情勢反轉,讓他們難以接受。


    轟轟轟。


    爆炸連連,爆響不斷。


    刀光,劍氣,拳勁,掌影疾射而出,破空殺伐。


    一道道水箭火球崩碎開來,火光四濺,璀璨奪目。


    聶狂等七人雖然險象環生,卻已經慢慢適應水箭與火球,隻是剛開始有些狼狽,現在遊刃有餘。


    金勿不斷拍出掌影,擋住身前的水箭與火球,眸光陰狠的盯著淩葉,惡狠狠的罵道:


    “臭小子,這就是你的後手嗎?待我們解決掉這些,就是你殞命之時。”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淩葉眼眸中的血色緩緩退去,眸露寒光的盯著金勿,冷笑一聲。


    “什麽!”


    金勿雙眸瞪得滾圓,滿臉難以置信,大吼一聲。


    隻見淩葉身形一動,竟然徑直向他飛掠而來,速度快到極致,宛如鬼魅一般,帶起一連串殘影。


    “去死吧!”


    眨眼間,淩葉便來從金勿身前丈許遠,烈火槍如同蛟龍出海般暴刺而出。


    這一招平平無奇,毫無花俏,直接簡單的灌注肉身力量,仿佛將空間中的空氣一下子抽空,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音爆聲。


    金勿剛剛拍散疾射而來的水箭與火球,根本沒有餘力對抗淩葉,隻能眼睜睜看著長槍刺來。


    砰。


    爆炸聲落下,烈火槍化為一道火光,暴刺而出,一抽而迴。


    金勿咽喉上頓時出現一個碗口大的洞口,鮮血汨汨流出,很快將其全身浸染成血色。


    金勿眼眸中滿是絕望與不甘,他忘記淩葉的武魂可以吞噬天地靈氣,哪怕真氣消耗殆盡,也比他們恢複的要快。


    更何況,還有兩個妖獸在一旁突施冷箭,金勿輸的不冤。


    砰。


    悶響響起。


    金勿眼神中的色彩漸漸暗淡,一頭栽倒在地,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其餘六人紛紛色變,眸露驚恐的看著淩葉。


    尤其是另一名聯合商會武者,他看到淩葉眸光轉向自己時,嚇得驚駭欲絕,轟出一道道拳影擋住水箭與火球後,轉身就逃。


    “逃得掉嗎?”


    淩葉眸露邪魅,咧嘴一笑,隨即再次竄出,殺到這名武者身後,一槍刺向他的腦袋。


    這名武者的腦袋頓時如同西瓜般炸裂開了,紅的白的四濺,惡心之極。


    咻咻咻。


    淩葉身形不斷穿梭,手起槍落,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生命。


    一道道慘叫響起,一道道殷紅的血液飆射而出,宛如盛開的血色花朵,美麗而妖冶,令人不禁膽寒。


    唯有聶狂還留在場中。


    小翼蛟與烈火也已經有些精疲力盡,停止火力輸出。


    淩葉與聶狂相對而立,雙眸中迸射出淩厲的眸光。


    不是淩葉不想直接滅殺聶狂,而是聶狂與他一樣,都是煉體者,肉身防禦驚人,若是不能一擊必殺,反而會被對方趁機重創。


    聶狂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眼眸深處掠過一絲忌憚。


    饒是他兇威赫赫,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依舊有些膽寒。


    “好小子,有些手段,狂爺終日打雁,沒想到今天走了眼。你放我一馬,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聶狂麵露笑容,示弱道。


    聶狂的笑容十分真誠,可他麵上的蜈蚣疤痕卻讓笑容顯得十分猙獰,讓人心生厭惡。


    “想要殺我的人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淩葉傲立血泊中,黑發隨風飄散,冷冽道。


    “哈哈哈!你家狂爺認可你,才不想和你拚個你死我活,你真當狂爺怕你不成,你要戰便戰,誰死誰活還不一定。”


    聶狂怒極而笑起來,隻是笑容十分勉強。


    就算他僥幸獲勝,恐怕也會受到重創。


    “戰吧!”


    一聲低喝,淩葉如同離弦之箭疾射而出,烈火槍燃起熊熊烈火,衝天而起,猩紅的殺戮之氣再次彌漫而出,爆發出恐怖無比的威能。


    鏗。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烈火槍與獅型戰刀碰撞到一起,碰撞的餘波蕩漾開去,傳蕩開來,掀起狂暴的氣浪,席卷四麵八方。


    鏗鏗鏗。


    二人身影不斷交錯,兩柄玄兵不斷碰撞,爆發出陣陣巨響。


    雖然聶狂肉身境界更高,可淩葉的真氣卻在旋渦武魂的加持下不斷恢複,倒也鬥的旗鼓相當。


    幾十息後,烈火與小翼蛟恢複,再次噴射水箭與火球偷襲。


    聶狂立刻被逼的手忙腳亂,被淩葉抓住一個破綻,直接洞穿哅膛而死。


    淩葉收起七人的乾坤戒,隨即轉身離去。


    夜幕降臨,淩葉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內調息。


    遺跡山穀三麵環山,山脈上蔥蘢翠綠,古樹參天,可遺跡山穀內卻是一片破敗的景象。


    山穀四周長滿枯黃的雜草,仿佛生機被抽出一般,顯得萎靡不振,沒有草木的生機勃勃。


    山穀中央是一片殘垣斷壁,彌漫出古老、蒼茫、破敗的氣息,仿佛這些建築都是從亙古流傳下來一般。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


    黑壓壓的人群,從四麵八方向遺跡山穀匯聚而來,一眼望不到邊際。


    遺跡山穀在正午時分開啟,來這裏的人大多是看熱鬧的,畢竟遺跡名額有限,不可能所有人都能進入遺跡中。


    薑家,齊家以及聯合商會占據最好的位置,那些擁有遺跡名額的世家公子則在他們附近。


    其他武者看向他們的目光中滿是嫉妒羨慕恨,若是他們也有個好爹,未必就不能進入遺跡山穀尋求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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