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關到沙發再到飄窗,又到浴室和房間,周斯羽和鬱洧纏綿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糾纏著睡去。


    周斯羽睜眼時,床頭的時鍾顯示為下午三點,空氣中充滿濃鬱的蘭鈴花香和連木草香,溫暖寬闊的胸膛隨著唿吸起伏,平穩有力的心跳讓人忍不住想到昨晚耳畔劇烈的心跳和沉重的喘息。


    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難受,周斯羽動了動麻木的腿,緩了一會兒,忍著難受將腿從鬱洧腰上拿下來。


    “再睡會兒。”被吵醒的鬱洧睜開眼睛,輕輕揉著周斯羽的腿,“很疼嗎?”


    “散架了……”周斯羽舒服地哼哼,將腰湊了上去,“腰也揉揉。”


    “抱歉啊,我昨晚沒忍住……”


    香香軟軟的老婆就在眼前,還特意釋放信息素示好,他能忍住才有鬼。


    “一點誠意都沒有。”周斯羽哼了一聲,“你都不幫我洗幹淨。”


    “我的錯我的錯,下次一定把老婆洗得香香的。”鬱洧認錯速度很快,但心裏卻忍不住腹誹,到底是誰纏著他不讓他離開半步的?他不說。


    “你嫌棄我……明明都是你弄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鬱洧把周斯羽攬進懷裏,輕輕摩挲著他脖頸上凸起的腺體安撫著,“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寶貝帶著髒東西睡覺……”


    鬱洧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千算萬算沒算到,周斯羽易感期提前了,昨天是第一天還好,婚禮的時候他自己貼了抑製貼,再加上自己釋放一些安撫信息素,才安安穩穩地走了婚禮流程。


    易感期的omega,嬌縱難哄,又極端粘人,周斯羽更是,難上加難。


    “才不是髒東西。”周斯羽微微張嘴打了個哈欠,拿起鬱洧的食指含在口中,含糊不清地道:“我的alpha是世界上最幹淨的。”


    他的alpha,像一張白紙一樣幹淨,纖塵不染,將最誠摯的愛撫給了他,他的一切都像蒸餾水一樣,沒有一絲雜質,怎麽會髒呢?


    “我的omega,是世界上最珍貴的。”鬱洧俯下身親了親周斯羽的臉,揮手跳出一個智能家具控製界麵,設置好浴缸水的溫度和深度,“我先抱你去浴室,你自己洗一會兒去給你做飯。”


    “不要。”周斯羽嘟了嘟嘴,眼眶盈滿淚水,將落未落,“你不要我了。”


    “我去給你做飯,很快的,沒有不要你,你乖。”


    鬱洧翻身下床,抱起周斯羽往浴室走去,把人放進水裏,剛想轉身,周斯羽就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抬起眼睛看著他,對上一張嚴肅的臉,又很快垂下眼眸,咬著下唇。


    他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食指輕輕刮著鬱洧的胳膊,低低道:“我乖了,你不要不要我……”


    鬱洧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周斯羽的頭發,跨進浴缸,將周斯羽攬進懷中,“我陪你。”


    “嗯!”


    周斯羽臉上的委屈一掃而空,桃花眼盛滿笑意,撲進鬱洧懷裏,像一隻小貓似的在他胸口蹭著。


    洗完澡,鬱洧把他撈出浴缸,拿起旁邊凳子上的衣服給他換上,又拿起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帶著繭的手指穿梭在銀色發絲間,溫熱的風調皮地撩起幾絲頭發搭在臉上,周斯羽半眯著眼睛,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困的話……”


    “我不!”周斯羽否定了鬱洧的提議,轉身抱住鬱洧的腰,“我要學做飯……”


    “你不用學……”


    “你嫌我笨?”


    “沒有!絕對沒有!”鬱洧豎起四根手指發誓,“寶貝天賦過人天資聰穎,肯定能學會。”


    “哼哼。”


    周斯羽滿意地哼哼,伸出手,鬱洧彎下腰抱住他,“你這樣掛在我身上,我怎麽教你呢?”


    “這是你的問題,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周斯羽拍了拍鬱洧的肩膀,“背我。”


    “好~”鬱洧無奈地刮了刮周斯羽的鼻子,在他額上印下一吻,“真拿你沒辦法。”


    周斯羽雙手環著鬱洧的脖子,大長腿盤在他腰上,像一隻樹袋熊一樣緊緊掛在鬱洧身上,偶爾還要搗搗亂。


    “海鮮粥裏怎麽能放辣椒呢?”


    “湯是鹹的,你放這麽多白糖會不好喝的。”


    “哎,這是做甜糕的,不能放鹽……”


    鬱洧這邊剛將辣椒從鍋裏挑出,周斯羽那邊轉手就抓了一把白糖丟進湯裏,得逞後得意地朝鬱洧豎起中指。


    “真是服了你了。”鬱洧親了親周斯羽的手背,又輕輕彈了一下,“不準比中指,不準在飯菜裏隨便加料。”


    “哼。”


    周斯羽扭頭,手倒是沒有亂動,腿卻一直晃悠。


    “再晃悠就去沙發坐著等。”


    鬱洧說著就要往廚房外麵走,周斯羽一下子摟住他的脖子,小聲抗議,“不要!我不去。”


    “你一直在搗亂……”


    “你不要我了……”周斯羽委屈巴巴地放開鬱洧的脖子,頭上翹起的小呆毛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你討厭我了……你現在討厭我,以後就會把我趕出家門……不要我了……”


    “沒有,不會,不可能。”鬱洧否認三連,將周斯羽抱坐在料理台上,抓著他的手親了親:“這裏永遠是你家,我不會不要你的,你也不能不要我。”


    “你剛才說……”


    “我嚇你的。”鬱洧輕輕點了點周斯羽的鼻尖,“寶寶這麽好,我怎麽會不要你呢。”


    “我要你抱我……”


    “好。”


    “我要看著你做飯……”


    “好。”


    “我要你像昨晚一樣……親我……抱我……然後……”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抹紅霞,“讓我在你懷裏沉睡……”


    鬱洧小腹緊了緊,喉頭滾了滾,聲音有些啞:“現在?”


    “嗯……嗯……就現在……”


    周斯羽害羞地低下頭,伸腿在鬱洧腰上蹭了蹭。


    “現在不行,你需要吃飯。”鬱洧後退幾步,轉身從冰箱裏拿出冰水猛灌了幾口,靠著冰箱仰頭緩了一會兒,鼓足勇氣走上前,抱住周斯羽,啞著嗓子哄著:“乖,先吃飯好不好?吃完飯再說……”


    “那……那就在桌子上……”周斯羽攪著手指,輕輕咬著下唇,“你是我的alpha……”


    “嗯,我是,所以你先吃飯。”


    鬱洧閉上眼睛猛吞了幾口口水,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蘭鈴花香,如毒藥一般,絲絲密密地纏繞著心髒。


    “嗯。”


    雖然搞不懂吃飯和他是自己的alpha有什麽關係,但周斯羽還是點了點頭,掛在鬱洧身上看他做好飯,掛在他身上讓鬱洧喂他吃完飯。


    吃完飯,鬱洧也不端著了,兩人從料理台一直折騰到餐桌,吃飽喝足的鬱洧精力充沛,周斯羽如願睡了過去。


    看著周斯羽乖巧的睡臉,鬱洧輕輕在他額頭吻了吻,替他拉好被子去了書房。


    雖然他有七天的婚假,但很多事情還得他親自處理,聯盟的事情、鬱家的事情都堆在他身上。


    處理完文件,鬱洧伸了個懶腰,看時間差不多要做晚飯了。


    不等他拉開虛掩的門,就聽到“哎喲”一聲,一個影子倒在地上。


    “摔到哪裏沒有?疼不疼?”


    鬱洧蹲下身,抱起周斯羽,心疼地撩起他的頭發,地毯很厚,摔在上麵一點感覺都沒有,但看到鬱洧關心的眼神,摔到的地方隱隱作痛,周斯羽哼唧起來,“疼……親親……”


    周斯羽醒來以後沒有看到鬱洧,聞著信息素的味道追到了書房,他怕打擾鬱洧,就打算在門口等他,沒想到一等就是好久,不知不覺靠著門睡著了。


    “下次不要蹲門口了,直接進來。”


    看著他拙劣的表演,鬱洧有些好笑,但還是拿出了藥抹在他額頭上,養了三年,周斯羽終於不再像吃不飽一樣骨瘦如柴,白皙的臉上有了血色。


    “嗯。”周斯羽點點頭,伸手攬住鬱洧,“要親親才能好。”


    “好。”鬱洧在他額頭印下一吻,抱著他下樓,在沙發上找了一個能看清廚房的位置放下,“乖乖坐在這裏,我去做飯。”


    “我想吃麵……西紅柿牛肉的……”


    周斯羽抱著靠枕,輕輕嗅著上麵的連木草香氣,環顧著房子。


    這裏每一個角落都有鬱洧的味道,真好。


    “等著。”鬱洧親了親周斯羽的嘴角,“可能有些慢,困了就睡會兒。”


    “嗯。”


    周斯羽點點頭,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眼睛卻一直粘在鬱洧身上。


    鬱洧敏銳地察覺到背後的目光,熾熱溫暖,要把他灼傷。


    可他並不反感,他愛周斯羽,連帶著他的目光偏愛著。


    香噴噴的麵條下肚,周斯羽滿足地喟歎,洗漱時忍不住抱著鬱洧滾到一起。


    持續三天的易感期結束,周斯羽眯著眼睛隨手一摸,身旁的位置已經涼了,周斯羽瞬間驚醒,坐起身環顧著四周,看清情況後又忍不住羞紅了臉。


    床邊全是散落的,碎得不成樣子的各色衣物。


    周斯羽捂著臉,仰天長嘯:“周斯羽,你墮落了。”


    三天裏,他和鬱洧除了吃飯,其他時間都在纏綿,房子裏到處是兩人歡愛的證據,濃鬱的蘭鈴花香經久不散,熏的他頭疼。


    淡淡的連木草香被掩蓋,周斯羽眼神微動,漂亮的眼睛空落落的。


    “醒了?先去洗漱,我給你做早餐。”


    清朗的聲音響起,周斯羽猛地抬頭,看著熟悉的臉,眼眶有些泛酸。


    鬱洧身上穿著體能服,一看就是出門跑步了,他好像不需要休息,六點睡,七點照樣起床跑步。


    想著,周斯羽忍不住開口:“鬱洧。”


    “嗯?”鬱洧收拾地麵的手一頓,抬頭看著他。


    “你是不是機器人?精力也太好了……”


    周斯羽低著頭小聲嘟囔,鬱洧聽了忍不住笑起來,捏了捏周斯羽的臉,“我是不是機器人,你不是親身檢驗過了嗎?”


    清冽的連木草香擠開蘭鈴花,周斯羽吸了吸鼻子,撲進鬱洧懷裏。


    “怎麽了?”


    鬱洧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我以為……你又出任務去了……”


    這幾天的時光都像做夢一樣,他能抱著鬱洧,在他懷裏睡覺,睜開眼就能看到他,聽他說早安。


    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懷抱,清晨的一聲晚安,這對任何一對合法伴侶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但過去的十多年間,他從未體會過這種安全感,鬱洧每一次離開,他都提心吊膽,每一次見麵,他都在感謝上天的眷戀。


    他的夢很簡單,卻也很難。


    “抱歉,以後不會了。”鬱洧偏過臉吻了吻周斯羽,輕聲道:“以後都不會了。”


    “嗯。”


    周斯羽緊緊抱著鬱洧,在他脖頸上蹭了蹭,“早安。”


    “早安。”


    輕風吹拂著窗簾,調皮的陽光透過窗簾悄悄偷窺著擁吻的兩人。


    “吃完早餐我們去看爸爸。”鬱洧將粥放到周斯羽手邊,打開新聞。


    “說到這個,你還沒告訴我當初南燕城發生了什麽呢。”


    大戰之後,林瓴陷入昏迷,林翎、吳銘受了重傷,就連鬱洧,在強撐著迴到基地以後,也陷入重度昏迷,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們的基因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汙染,接受了一年多的治療才恢複。


    “飛船上說。”


    鬱洧垂下眼眸掩蓋住情緒,但周斯羽仍然能感受到巨大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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