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洧剛要起身,就被老板一把拉住,死死捂著他的嘴,將他按迴地上。


    “你不要命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殺人!”


    鬱洧壓低聲音,餘光隨時注視著角落的動靜。


    “你衝出去能改變什麽?”老板異常冷靜,眼神淡漠,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人性是經不住考驗的,他們已經瘋了。”


    “你衝出去,能為他們帶來生存物資還是自衛的彈藥?”


    “可那是一條命!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鬱洧氣急,聲音大了些,牽動傷口,劇烈的咳嗽分散了男人的注意力。


    無數雙目光如利刃一般停在鬱洧身上,仿佛要把他戳穿。


    男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吊耳啷當走到鬱洧麵前,用刀抬起他的下巴,唇角忍不住上揚,歪嘴一笑:“喲~這位兄弟,受傷了?”


    “把你的髒手拿開。”


    鬱洧別過臉,咳了幾聲,黑眸中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喲~還挺倔。”男人用刀拍了拍鬱洧的臉,毫不掩飾眼底的猥瑣,轉頭看著人群笑道:“這細皮嫩肉的小臉蛋,恐怕不是受傷吧,哈哈哈……要不要考慮一下,陪哥哥一晚……”


    人群爆笑出聲,附和著男人。


    “我說過,給老子拿開,你的髒手……咳咳……”鬱洧抬起眼,巴掌重重甩在男人臉上,男人轉了幾圈,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渣滓敗類,社會的蛀蟲,老子給你這巴掌,是要讓你長長記性,不是什麽人都能惹的。”


    男人還沒站穩,被鬱洧連踹了好幾腳,徹底失去反抗能力,倒在地上苟延殘喘。


    “艸!你敢動我的人!找死!”


    刀疤男一揮手,圍在周圍的小弟立刻拿出刀,將鬱洧團團圍住。


    “死不死,可由不得你。”


    鬱洧啐了一口血沫,舔了舔唇角的血漬,動了動腦袋,眼神冰冷,像宣判死亡的死神。


    “一起上吧,對付你們這群渣滓,老子一隻手都不用。”


    “好大的口氣!”刀疤男誓要挫挫這個年輕人的銳氣,大手一揮,“上!弄死他!”


    混混們一擁而上,鬱洧側身躲過攻擊,一腳踹翻一個。


    王者打青銅,都不好意思說出去。


    “哎呀……”


    “哎喲喲~”


    混混躺在地上哀嚎,刀疤男捂著被踹的臉,憤怒地朝人群大喊:“愣著幹嘛,一起上啊,他多活一天,你們活下來的機會就少一分!”


    被成功洗腦的人反應過來,有的撿起地上的磚塊,有的舉著水果刀,有的解下領帶,有的甚至脫下鞋子當做武器,瘋了一般朝攻擊鬱洧。


    麵對混混,鬱洧可以隨心所欲教訓他們,可麵對普通人,他不敢出手太重,難免有些縮手縮腳。


    俗話說螞蟻再小也能咬死大象,眾人你一拳我一腳打來,鬱洧應接不暇,難免挨上兩腳,挨上兩拳。


    “瑪德,再不住手就別怪老子揍你們了!”鬱洧抬腳踹翻拿水果刀的男人,一巴掌甩在另一個人臉上,“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傻逼!”


    “臥槽!還來?沒被打夠是吧?嗯?”


    所謂擒賊先擒王,鬱洧眼疾手快抓住人群中最高最壯的大塊頭男人,揪住他的衣領擋在身前,一個接一個巴掌掄在他臉上。


    男人被他打得大腦發懵,整個人暈乎乎的,鬱洧一鬆手,就像一個沙包一樣重重摔在地上。


    “還打嗎?”鬱洧啐出一口血沫吐在男人臉上,朝男人比了個中指,“渣渣。”


    一擁而上的人都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眼神在鬱洧和地上的大塊頭之間流轉。


    “怕什麽,上啊!特殊時期打死他不犯法!”


    “上上上!打死他……”


    眼看對麵又要一窩蜂擠上來,鬱洧皺了皺眉頭,摸到袋子裏的東西時,瞬間喜笑顏開。


    “且慢。”鬱洧抬起手,手心朝外做了個停止的動作,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本綠色封皮的證件,金色徽章在綠幕襯托下更加耀眼。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鬱洧,聯盟軍事指揮總部、第一軍區上將,因執行特殊任務隱藏身份,現由於突發情況,需要諸位配合行動。”鬱洧將證件翻開,遞給離得最近的人,“不信的話可以看證件,照片上蓋有軍隊鋼印,絕不可能被偽造。”


    “讓開讓開……我看看……”


    刀疤男撥開人群,搶過證件照,仔細比對照片和本人,又遞給小弟,“像?”


    “看起來像……”


    “該不會是真的吧……”


    刀疤男嘟囔著,將證件還給鬱洧。


    “沒有疑問的話就好好坐著,聽我說兩句。”鬱洧收好證件,負手而立,“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這個敵人不是半獸人,不是異能人,而是一切處心積慮破壞來之不易的和平的人。”


    “你們的朋友、同學,甚至親人,可能是半獸人,仔細想想,他們有傷害過你們嗎?沒有吧?”


    “他們和你們一樣,熱愛和平,向往幸福生活,他們的生命健康和安全平等受法律保護。”鬱洧頓了頓,緩緩開口:“聯盟法律、軍隊,平等保護一切熱愛和平,維護正義的人,不論是半獸人還是普通人。”


    “我們的家園被敵人摧毀,我們的親人在戰火中喪生,我們的故土在敵人的炮火下一片焦黑,而我們在幹什麽?在自相殘殺!”


    “最讓人可怕的不是你們愚昧無知,淪於世俗,而是愚蠢,受別人挑撥對自己曾經的朋友下手。”鬱洧仰天長歎,緩緩垂下頭看著所有人,“你們有的是朋友,有的是兄弟,是夫妻,是親人,你們攜手從大轟炸中活了下來,應該為此慶幸,慶幸你們還活著,你們的親人朋友兄弟愛人還活著。”


    “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隻要家人還在,家就不會散;隻要朋友還在,心就不會孤獨。”


    “你們應當相信自己,應該團結互助相互幫扶,共同攜手度過危機。”


    眼看雞血打得差不多了,鬱洧滿意地點點頭,朝混混伸出手:“你們統計的物資表給我看一下。”


    “這裏這裏……”


    混混忙不迭捧出本子,恭敬地遞到鬱洧麵前。


    “情況不算太差。”


    鬱洧收起本子,握拳輕咳了一聲,現在的情況是最差的情況,糧食和水極度匱乏的同時還缺乏藥品,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連最常見的感冒藥都沒有。


    不過,不會隱瞞情況的領導者不是好領導者。


    領導者,就是米缸裏隻剩一粒米時,能笑著告訴別人“沒事,情況還很好”的同時還能打一管雞血。


    “我知道你們家裏肯定都有自製的武器,肯定也都囤了糧食和水。”


    “這裏沒有軍隊駐紮,依靠警察肯定不行,找幾個人統計一下地址,晚上跟我去你們家裏把物資帶來,我們堅持幾天,等援軍到了就好。”


    鬱洧將本子遞給刀疤男,讓他趕緊去組織人手。


    “特殊時期希望大家特殊對待,不要再分你我,屆時物資會統一分配,有戰鬥力的人會組織起來,組成防衛隊負責這裏的安全和尋找物資,沒有戰鬥力的就負責照看一下傷員和孩子。”頓了頓,鬱洧還是覺得很有必要再打一管雞血,“我相信,隻要我們團結起來,就能共同攜手,共克時艱,打敗敵人,守住家園。”


    說罷,振臂高唿,“正義必勝!和平必勝!”


    “正義必勝!和平必勝!”


    “正義必勝!和平必勝!”


    “……”


    唿喊聲一潮高過一潮,激憤的群情終於被引導到正確的軌道,鬱洧心情複雜地捏著口袋裏的證件。


    他想逃離這個身份,卻又將身份證明隨身攜帶,他討厭這個身份,卻不得不用它解決問題。


    沒有這個身份,或許,他早就死在暴動的人群中了吧。


    一邊厭惡一邊利用,他可真是卑劣。


    “鬱洧,沒想到這才是你的真名。”老板笑了笑,伸出手,“重新介紹一下,我叫蒙鐸·拉卡亞,你可以叫我蒙。”


    “拉卡亞?是一個姓氏?”鬱洧很是疑惑,快速伸出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騙你的。”


    “我懂。”蒙鐸笑了笑,解釋道:“比起這個姓氏,我更喜歡我的名字。”


    “這樣啊。”鬱洧若有所思,“我以前也遇到一個叫拉卡亞的人,還以為這就是他的名字。”


    “你遇到的應該是我弟弟,蒙德·拉卡亞,他喜歡別人叫他拉卡亞。”


    蒙笑了笑,從他的介紹中,鬱洧才明白。


    拉卡亞家族是生活在第四星球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他們擁有代代相傳的異能——隔空取物,也稱為磁場控製。


    同時家族族長曾經也擔任艾托蘭帝國的大祭司和國師,負責一切宗教和祭祀工作。


    為了防止手足相殘,每代族長隻能有一個後代,每個家庭也隻能有一個孩子。


    但他的父親違背了這個規則,養育兩個孩子的同時,還有幾個私生子私生女,被處以酷刑後趕出了家族,沒多久就死了。


    當然,這些都是他埋在心底不願提及的過往,他不會說出來,也不需要別人憐憫的目光。


    所以,他隻是簡單地介紹了家族,其他一概閉口不談。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長得這麽像。”


    “很像嗎?”蒙鐸笑了笑,隨機低下頭悶悶道:“應該很像吧。”


    “除了眼睛不同,五官、發色都很像。”鬱洧想了想,偏頭道:“你的眼睛像平靜廣闊的天空,他的像盛開的紅玫瑰。”


    “他的眼睛遺傳了我的母親,所以是紅色的。”蒙看著天花板笑了笑,“天空和紅玫瑰,很生動的比喻。”


    “不說了,我去看看他們統計得怎麽樣了。”


    “有時間的話你們可以先去街上的超市和商鋪轉轉,那裏的東西更集中。”


    “哈哈,這樣啊,那還得麻煩你帶隊去一下。”鬱洧聳聳肩,攤手,“沒辦法,我們現在人手不足。”


    他們不僅需要吃的,也需要自衛的武器。


    叛軍中肯定有半獸人,一旦讓他們發現這個地方,後果不堪設想。


    而為了防止幸存者自相殘殺,他必須把武器掌握在自己手上。


    “沒問題。”蒙伸了個懶腰,“好久沒運動了,不知道還跟不跟得上你們的步伐。”


    “你行的。”


    鬱洧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混混在午餐時間將食物分發給眾人,隨後走出人群。


    “老大,你要去哪?”


    刀疤男緊追不舍,眼底滿是崇拜。


    剛剛那一場架,他看得太爽了。


    “不要叫我老大。”鬱洧停下腳步,無奈轉身:“我出去探探情況,順道找個地方搬救兵,你沒發現防空洞沒有信號嗎?”


    “踩點?”刀疤男一下子反應過來,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帶我一起帶我一起,這事兒我熟……”


    “嘖,不要說那麽猥瑣,我這是正經八百探情況。”鬱洧斜斜睨著刀疤男,抬手指了指他:“你小子有情況,老實交代,幹過多少違法亂紀的事兒?”


    “那怎麽可能呢?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刀疤男信誓旦旦舉起手,麵對鬱洧淩厲的眼神,弱弱地補了一句:“最多就收點保護費……”


    “嗯?”


    “有時候……也聚眾鬥毆……”刀疤男收起兩根手指,“有時候也去酒吧……找陪酒……”


    “賭博?”


    “偶爾打牌……”刀疤男伸出四根手指,渾身顫抖,麵上卻義正言辭:“但那個朋友間隻是娛樂,絕對不是賭博!”


    “那麽緊張幹什麽?”鬱洧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歎息。


    “我我我……我怕啊……”


    “瞧你那慫樣。”鬱洧失笑,一巴掌打在男人肩上,轉身大踏步走著:“這些你留著向警察交代,我管不著。”


    “唿……”


    刀疤男長舒一口氣,小跑著跟上鬱洧的腳步,“你要去哪兒?我給你帶路。”


    “在周圍隨便看看。”


    鬱洧揮揮手,將胳膊搭在刀疤男肩上,兩人摟肩搭背走過走道。


    “哐哐……”


    下水道蓋子晃了晃,慢慢被頂開,一顆腦袋鬼鬼祟祟地探出,四下張望,沒多久,又慢慢縮迴去。


    “外麵沒人,安全……”


    刀疤男把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聽不見,怕鬱洧不理解,比了個“ok”的手勢。


    “鬼鬼祟祟的。”


    鬱洧一把扒開刀疤男,踩著咯吱作響的貼樓梯,手腳並用往上爬。


    剛探出腦袋,強烈的光打在臉上,鬱洧眯了眯眼,腳下用力,翻出底下井蓋。


    “上來。”


    鬱洧趴在地上,將手遞給刀疤男,拉著他爬到地上。


    “唿……終於得救了,咦~他媽的這也太臭了!”


    刀疤男不停拍著衣服,恨不得把身上帶著異味的衣服全脫光,再跳進遊泳池裏好好遊上幾圈。


    “從防空洞到這裏需要半小時。”鬱洧拿出本子,勾畫出路線,“這裏是統計數據裏居民最集中的社區,還有比這個更短的路線嗎?”


    時間就是生命,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搬運大量物資,還要保證安全,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刀疤男偏頭想了想,“還有一條,直接從防空洞口出發,但是要經過一條幾乎沒有遮擋物的通道,風險很大。”


    “排除。”


    鬱洧果斷在本子上打叉,即便晚上,在沒有遮擋物的道路行走,不明擺著就是告訴對方“哎嘿,我來了喲~”、“你看,我就在這裏哦~”


    純屬找死!


    “那就沒辦法了,防空洞和這個社區中間隔了一個商業廣場,除非能飛過去,直線肯定最短。”


    “這不廢話嗎?咱要是能飛,早把叛軍的轟炸機打下來了,何必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底下。”


    鬱洧咬著筆蓋,思考了幾分鍾,在圖紙上勾勾畫畫。


    兩人又在附近走了一圈 鬱洧一邊觀察地形一邊在本子上畫著叛軍進城後可能盤踞的地方。


    “這個城市還有其他的防空洞嗎?”


    “有,西邊有一個,不過離咱們這兒太遠了。”


    青禾市被一條南北流向是江分為東西兩個市區,最初的城市規劃者是個極端完美主義者,東西兩區的建築物和街道,從設計到材料選擇再到施工方式,完全一模一樣,建築物和道路也是對稱分布。


    “這樣的話,就不用考慮人員轉移這個計劃了,風險太大。”


    “為啥要轉移人員?”


    “補給不夠。”鬱洧看著身旁很傻很天真的刀疤男,歎了口氣,“你用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啊,叛軍現在肯定在大掃蕩,超市和店鋪肯定是沒指望了。”


    “至於普通家庭,你見過誰家一次性買上百斤肉和蔬菜屯在家裏?”


    “那你剛才還說……”刀疤男快速捂住嘴,四下看了看,小聲開口:“你是騙我們的?”


    “我不這麽說,難道眼睜睜看著你們殺人?”


    鬱洧仔細收好本子和筆,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終於在刀疤男腿麻得快沒知覺時,才緩緩歎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不行,咱不能餓著啊。”刀疤男眉頭緊緊擰成“川”字,歪著嘴,咬著臉頰上的肉,“萬一叛軍打過來,咱連武器都拿不住,不全白給了嘛!”


    “你說得對,所以我們要找方便補充體力也容易攜帶的食物。”


    “肉幹行嗎?”刀疤男想了想,掰著手指數著:“麵粉,米,肉,蔬菜,飲料,雞蛋還有蔬菜,普通家庭都有,尤其是米和麵,一般都會屯很多。”


    青禾是重要的糧食產區,居民都習慣將足夠一年食用量的糧食屯在地下室,並且每年都有晾曬肉幹的習慣。


    由於曆史原因,青禾市市民大多數是從鄉下遷到城市,平時上班喝茶當白領,農忙的時候就一起停工去種田。


    不過由於機械化作業普及,農田和工廠都有相當數量的機器人在作業,所以都不用他們做什麽,所謂的農活也就僅限於簡單的屯糧和醃肉幹。


    “那還等什麽?”鬱洧眼睛亮起來,眉間的愁雲瞬間化開,抓著刀疤男起身:“走走走,迴去組織人手,晚上就去搬。”


    有最重要的主食,其他都不是大問題。


    刀疤男要早說他們有屯糧食的習慣,他還擔心個什麽勁兒?敞開吃就是了。


    “唉唉,這就沒事了?”


    看鬱洧高興的表情,刀疤男有些摸不著頭腦。


    “有吃的你還怕什麽?按照你的說法,咱們隻要能把糧食搬來,在防空洞呆個幾年都沒問題。”


    “那援軍呢?援軍呢?”刀疤男跟在鬱洧身後,躍躍欲試,“我要是有那麽高端飛機大炮,一定帶著兄弟們把那群小雜碎殺的片甲不留落荒而逃……”


    鬱洧微笑著,單手插兜走在前麵,聽著身後人絮絮叨叨訴說理想。


    一抹鮮豔的紅色吸引了他的注意,鬱洧停下腳步,微微彎腰,撿起廢墟裏的玫瑰花。


    玫瑰花花瓣上滿是鞋印和灰塵,鬱洧輕輕吹了吹,將玫瑰花別在胸前的口袋中,迎著夕陽快步走著。


    廢墟開不出玫瑰,卻有早已盛開的玫瑰幸存。


    有玫瑰,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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