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樣,可又要故作鎮定。


    全都看出來她在緊張。


    俞啟純迴頭,視線落在她臉上,聲音發沉,“迴去。”


    周思而沒聽,很有主意,所有人都看著,她將門打開,很是矜持,板板正正站著,衝著俞啟純請示,“報告,俞少將,我的宣傳工作已經匯報完了,如果沒事,我就先迴去休息了。”


    全都皺著眉。


    王指戰還沒看出不對勁,但脊背冷汗直冒,這什麽意思?


    剛剛他推門,一眼瞧見俞啟純的後背,肌肉結實,愣是沒敢仔細瞅。


    這會兒,有苦難言。


    他身後,軍裝們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


    全都當周思而這是在找台階下,不然說出去,他們首長夫人,公然在訓練基地背著秦上將出軌?


    好的了?


    王指戰反應快,幹巴巴笑著,“思而辛苦,這麽晚還來匯報工作。”


    俞啟純盯著周思而。


    周思而應接的很是順暢,眼眸彎成了月牙兒,“沒有,不辛苦。”


    她說著還擺擺手,很有些領導的風範。


    薑成就在旁邊站著,他誰都沒看,將人直接拽過來,“周思而?”


    周思而抬眸,迷茫看他,“怎麽?”


    能怎麽?


    看她不對勁噻。


    迷糊死。


    王指戰後邊的軍裝,很是乖覺,去叫軍醫。


    軍醫被人從被子裏拽起來,起床氣還挺大,嘟囔抱怨著,上樓。


    全部迴避。


    軍醫把脈,簡單檢查,一起身,挺嚴肅盯著周思而看,好半響,慢條斯理的確診,“神經麻痹,藥物作用。”


    中醫叫做離魂症,《辨證錄·離魂門》中有記,人有心腎兩傷,一旦覺自己之身分而為兩,他人未見而己獨見之,人以為離魂之症也。


    但此症,病因多樣。


    她自己認知裏,關係錯位,但她的潛意識裏,又將這些錯位的關係合理化。


    就好像,她現在覺得自己和俞啟純在一起,但兩人關係沒公開。


    周思而被俞啟純摁著,這會兒,軍醫說完這句話,她立時就板起小臉,又不知怎麽,有些憋屈,知道他在說自己。


    扭過臉,眼眶發紅。


    俞啟純看她,一抬手,示意軍醫出去。


    屋裏安靜下來。


    周思而不理他,起身也要走,覺得自己要避嫌,不能叫外人看見。


    俞啟純跟上去,將人往門上一摁,低頭看她,“周思而,你要去哪?”


    這次,換他問她。


    周思而睫毛輕顫,想了下,腦袋忽然就疼,鈍鈍的發木。


    她閉了閉眼,臉色有些發白,搖著頭,低聲開口,“我不知道。”


    記憶斷層,零星的空白。


    她不想去迴憶,揉了揉太陽穴,又忽然抬眸,想起什麽似地,踮著腳尖,湊到他耳邊,“我和你這樣,他們會懷疑的不?”


    俞啟純點頭。


    她微微一怔,懊惱死。


    也不和他說了,開門出去。


    薑成站在門邊,偏過頭,朝著她看過去,神經一直緊繃著,迎上前。


    剛剛軍醫說了,她現在有些認知錯誤。


    他問的小心翼翼,“思而,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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