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奇葩


    “殿下,如今東宮插手幹預了,那咱們還查麽?還有那個李可欽……”牛頭忍不住還是問道。


    朱慈烺聞言撇了撇嘴:“我與那位有什麽交情麽?他說不幹預就不幹預?他算老幾啊?”


    人家是監國皇子……


    眾護衛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話說迴來,方才那名的護衛他的言辭與語氣讓諸護衛們也有些不爽。


    “不過宋王殿下,得罪了二殿下,終歸不太好吧?”護衛們猶豫地勸道。


    “哼!”朱慈烺輕哼一聲,不置說法。


    不可否認,帝王家的兄弟感情是最淡薄的,因為這些兄弟日後都是對方爭奪皇位的勁敵。


    因此他們封王的封王,一年到頭除了節日幾乎沒有什麽交流兄弟感情的時候。


    哪怕是絲毫沒有奪嫡之心的朱慈烺,以往也隻是將一母同胞皇子慈邩當成了兄弟而已,至於其他兄弟?在他眼裏不過就是留著相同血脈的陌生人罷了。


    哦,如今還得加上這一位皇子,對於那位談吐優雅沒什麽架子,緊急情況下又能當做隱形金主的皇弟,朱慈烺對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至於其他那些位皇弟,朱慈烺隻會說他不熟。


    的確就拿與這位兄弟來說,他今年已一十五歲,而朱慈烺才十八歲。


    這一年也碰不到幾迴的兄弟,能有什麽交情。


    倘若那家夥是老四的護衛,傳達的也是這位兄弟的意思,朱慈烺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至於二皇子?


    免了吧。


    於是乎朱慈烺根本未將的護衛所說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命護衛長牛頭將軍追查任何有關於這場科試的事。


    其實事到如今他也曉得吏部的內治相當混亂,但問題是他終歸隻是科試的陪監,職權範圍僅限於這場科試,並沒有資格真的去插手幹涉吏部的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吏部在這場科試中暴露出來的種種問題,以及那個李可欽他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至於二皇子得罪就得罪了,一個地位崇高的陌生人而已。


    可讓朱慈烺有些不爽的是,他的護衛們似乎昨日的行蹤被吏部的人給察覺到了,以至於當他叫二人再去找那個吏部庫房的守庫人擬寫供詞時,竟發現那名守庫人被調走了,這人也不知調往了何處。


    而新來的那名守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啥也不知的新吏。


    難道吏部中有人察覺到了麽?


    聽到這個不好的消息朱慈烺微微皺了皺眉。


    雖然說吏部庫房裏那些破爛至極的棉褥還在,可問題是人證若是沒了,對方大可說是那些棉褥是因為長期堆積在庫房內潮濕發黴所致,這樣就並不能指證吏部的人以次充好和謊報款項。


    現在算了,自己還是先查科場舞弊的事吧。


    將心中的不愉快統統按下,朱慈烺帶著己名護衛們朝那一排排的號房而去。


    第一個目的地自然就是那李江李公子的號房。


    還別說護衛牛頭張文斌二人還真是狠人,坐在那條板凳上守了那李江一天一夜,從頭到尾就瞪著眼睛,叫李江那廝如坐針氈,終日惶惶不安。


    據二人事後透露,在他倆的眼神攻勢下,那李江根本就沒有寫什麽文章來,直到最終收卷前這個家夥這才草草地寫了幾段。


    對此朱慈烺感覺很痛快,二話不說就讓孫傳庭他們二人頂了他倆的位置,繼續第二日的眼神攻勢。


    至於牛頭張文斌二人朱慈烺打發他倆去夫子廟的偏殿房內歇息了,畢竟這兩個家夥瞪得眼睛都充血了,現在疲倦不堪且不說,還真的怪嚇人的。


    打發走了牛頭與張文斌二人後,朱慈烺領著其餘幾名護衛繼續視察號房。


    讓他感覺納悶的是,至今為止他竟全然沒有抓到絲毫有關於科場舞弊的端倪。


    在他眼裏號房內所有的士子都在規規矩矩地答題,而時常來巡邏的考官、幹事、雜役們,也似乎是規規矩矩在監考,並沒有發現什麽科場舞弊的問題。


    這難道說科場舞弊之事真是子虛烏有?


    朱慈烺暗自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既然這件事以來成為曆來科試的隱患,想必不會是空穴來風,那麽問題就來了,現在究竟那幫人是通過什麽手法來舞弊呢?


    真是激氣啊,哥哥當年好歹也算是考試作弊小能手,不知幫助了多少人,如今竟然抓不到那幫人的把柄……


    嘁!


    隱隱地朱慈烺竟有種可笑的遲暮之感。


    當初咱們是怎麽作弊來著?做小抄和傳答案。


    代考……唔?


    代考?


    朱慈烺忽然響起,夫子廟前放士子進考場的方式似乎是通過喊號的,即一名主事高聲喊到某名學子的名字,隨後那名學子便帶著類似於準考證的號牌進入考場,換而言之這時候換人代筆是極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朱慈烺立馬要吩咐一名護衛將那些士子們的出身戶籍和他的年齡等資料從吏部討要來。


    他繼續巡考的期間,朱慈烺忽然發現右側的號房內似乎有一名考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唔?


    這個人有意思。


    朱慈烺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他意外地發現他麵前的這名考生似乎已經答完了題目。


    朱慈烺抬頭望了一眼天色。


    要知道現在這第二日的第二場考試這才開始沒多久,可眼前這位考生他現在竟然將題目答完了?


    是奇才……不可能……


    他莫非又是一個奇葩士子?


    朱慈烺撇了一眼那名學子桌上的考題。


    繼昨日所考的四書文之後,今日所考的是五經文,即《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這五經分別對應五張考卷,按照慣例大明學子隻需五選其二,任選其中兩份考卷答題即可。


    而眼前這名大明學子所選的則是《詩》與《禮記》這兩篇做題。


    對於《禮記》朱慈烺並不感興趣,畢竟《禮記》是世間大部分大明所謂的士子所必讀的,這是儒家思想的著作之一,他所好奇的是這名學子竟然選擇了《詩經》作為另外一項。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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