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挨訓


    關上房門的朱慈烺被這位疑似長輩的人以及那一幹羽林軍帶走了,隻剩下李姑娘一個人在她的床榻上發呆。


    即便她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瞅著朱慈烺當時的麵色,她也猜得到這件事可大可小,這事情甚為棘手。


    話說不可能沒有人在下麵……丫鬟呢?


    “丫鬟?丫鬟?”李姑娘連聲喚道。


    這時她隱約聽到自己的屋內某處傳來了“嗚嗚嗚”的怪響。


    她連忙披上自己的衣衫,下了床榻以後,還是忍著下身傳來的絲絲不適,她還是一拐一拐地走到傳來異響的地方,這才將丫鬟從那個櫃子裏解救出來。


    “丫鬟,你現在怎麽……”


    李姑娘眼瞅著被用繩索綁著嘴裏也被塞了布團的丫鬟,李姑娘此時此刻不知該說些什麽,連忙蹲下身為她這個丫鬟鬆開了繩索。


    “哇……”


    丫鬟終歸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受了如此委屈,撲在李姑娘懷中哭泣自責起來。


    “小姐是丫鬟不好,丫鬟沒能保護你,使小姐你被那個禽獸侮辱了……嗚嗚,那個時候我早瞧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你……你胡說什麽!”李姑娘麵紅耳赤地辯解道。


    丫鬟哭得更兇了:“我……我都聽到了……”


    “你……”李姑娘頓時羞憤難當。


    她本要否認這件事,可床榻墊褥上那絲絲的血跡卻使她的辯解變得分外無力。


    “他……不不不,這公子是被陷害的。”


    “事到如今您還為他這個禽獸說話?我瞧他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丫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心疼地與李姑娘一起收拾那不堪的被褥。


    當她瞥見那沾染有絲絲血跡的被單,李姑娘忍著羞燥低聲說道:“那……這個莫丟……”


    “我當然不會丟了,小姐。”丫鬟小心地將被單疊好恨恨說道:“到時候還要跟那個小子算賬呢!這可是大事。”


    “你想多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姑娘苦笑連連。


    而與此同時朱慈烺跟著他那位長輩已離開了淩煙閣,登上了那巷子裏一輛早已安排好的馬車,他們這些人悄悄的徑直朝著宗人府而去。


    在朱慈烺的印象中,宗人府是一個很死板很傳統的地方,因為這些大明王公貴族呆的地方,它不會管你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犯了錯,隻要是大明的皇子犯了事,做出了有違大明祖製的事,或者是讓大明朱氏皇族丟顏麵的事,這宗人府的人就會給予相應的處罰,這是當年朱元璋定下的規矩,就是現在的朱由檢也不敢不聽。


    也正是這個原因,哪怕是朱慈烺這種有膽子跟大明天子頂嘴的皇子,麵對宗人府也有些心中發怵,因為人家根本不和你玩什麽套路。


    因為大明天子是一位賢明的君主,這氣量宏大不說,而且還是十分的勤勞政務,而宗人府裏那些死板固執的大明皇族遺老,你現在要是跟他們頂嘴試試?估計大明皇帝都救不了你!


    因為這些人的歲數和輩分都比皇帝高好幾個等級。


    果不其然,進到宗人府內的朱慈烺根本沒有解釋的餘地,就被降下了處罰。


    這不是開始了……


    皇子慈烺不尊禮法、目無宗規,身為皇子不潔身自愛,先禁閉七日,罰抄大明皇家宗規百遍……


    他們根本沒來得及解釋什麽,朱慈烺便被關到了宗人府內一間空曠的黑屋子裏,他不得不在一名宗人府監察人員的監視下,麵朝著牆壁上那一幅修心的字畫盤膝靜坐。


    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朱慈烺在這裏整整七日,他除了吃飯時間,他就隻能百無聊賴這樣坐著,隻能一動也不能動。


    哪怕是宋王殿下稍稍一動,負責監察的宗族成員可不會手軟,他們便會用粗如手臂的棍子打在他肩膀上作為對他們警告。


    對於任何一位皇子而言這都堪稱是最無法忍受的懲罰。


    而除了朱慈烺以外,牛頭與張文斌這兩名被烈酒灌地酩酊大醉的護衛也被宗人府的人找到了,他倆也被丟到了這間小黑屋內。


    區別在於酒醉未醒的他倆可以在這裏唿唿大睡,時而喃喃夢囈什麽玩意兒,而朱慈烺就隻能繃著全身一動都不能動,除非他樂意肩膀上來上那麽一棍子,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家父子是吧?還有那個大理寺獄丞李林是吧?你們給我等著!我記下了這個事情。


    “啪……別動……”


    “哎呀……我……本王我……”


    “啪……”


    “唔……”


    好好……你們給我等著!


    “啪……”


    “唔……你們能不能……”


    七日後,在後宮後宮內。


    以宋王朱慈烺為首,孫傳庭牛頭和張文斌的十名跟著自家殿下一同跪在殿內,他們這些人耷拉著腦袋承受著皇後娘娘無盡的斥責。


    這些人現在跟個鴕鳥似的,他們誰也不敢抬頭,一個個縮著腦袋乖乖挨訓。


    在旁邊大明天子朱由檢一邊端著菜美滋滋地喝著,一邊用純粹看好戲的眼神瞅著這一幫人,這時候心中那叫一個暢快。


    憤慨地望了一眼幾名護衛,皇後娘娘皺眉斥責道:“你們這些人叫本宮說你們什麽好?……你們皆是宋王的護衛,而且還是肱骨心腹,本應當同舟共濟的,你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應當規勸慈烺……牛頭你太讓本宮失望了。”


    牛頭無言以對,默默地垂著頭。


    因為牛頭他是眾護衛中最年長的一個,因為素來穩重而深受皇後娘娘的器重,但是這一迴他與張文斌卻被人用烈酒灌醉隨意丟在大街上,最後還是由宗人府的人出馬將他們找迴,可以說他們兩個人簡直就是顏麵喪盡,哪裏像是一個能肩負起保護皇子重責的大明禦林軍護衛?


    “張文斌!”皇後娘娘嗬道。


    “在。”他縮了縮腦袋。


    “還有你,你叫本宮說你們什麽好?你們不應該是時刻跟在慈烺身邊的麽?你們竟然跑到城內酒肆喝酒,連你們宋王殿下出了事你們都不知情!”


    其他的幾名護衛低垂著頭,他們一句話也不敢說。


    畢竟護衛相當於就是皇子的肱骨左右,是皇子心腹手足,也是皇子的異姓兄弟,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朱慈烺的母妃也可以視為是他們的義母,既是義母訓斥他們誰敢出聲?


    “還有你,孫傳庭!”


    “嗯……”孫傳庭嚇得渾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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