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完了會,大家都各自去忙了。張強拉著敏兒姐倆去白楊溝的蔣家酒坊找那個曾經名噪一時的蔣為臣,十年前他可是這興安府都聞名的釀酒師傅,可惜好景不長當時他年輕不懂事被一些狐朋狗友拉去賭博。結果把家產都輸了個精光,最後就剩下個空作坊,老婆孩子也都去了縣裏的丈人家。現在他獨自一個人住在酒坊裏每天醉生夢死,靠著賣點兒燒酒為維持著餓不死的狀態,敏兒聽說後覺得這樣的人不是合作的好夥伴,可是靈兒卻是想去看看,畢竟他的技術是一流的。俗話說浪子迴頭金不換,要是他真的能痛改前非的話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合作夥伴不是?當然了如果他死性不改那就再另找他人好了。


    “敏姑娘,前麵的那片房子就是了。”張強指著白楊溝最為深處的那一片與村子離得很遠的房子說道。


    “他這還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呀。”靈兒看了不由得感慨。


    “他家的酒坊以前是很有名的,看這路都是他爹那時候修的。要說他還真是有這釀酒的靈性,那時候這酒坊的生意可是老好了。天天有人排隊到這兒買酒來,可惜他下了道兒這酒坊就完了。”張強不由得唏噓。


    “他有技術想翻身也容易些呀?”靈兒不明白這年頭有技術的人還能餓死不成?


    “他是有技術,可是他那技術是家傳的,哪能外傳?再加上誰還敢相信他呀?這要不是他們村長看他可憐時不時的給他點兒糧食,估計他早就死了。”張強解釋道,這個時代技術都是這是家傳不處露的。


    “那他可以去別人這家的作坊去上工呀?”敏兒也十分不解,這人為何寧可餓死也不出去找事兒做。


    “誰能用他呀?人家的作坊可是怕他把自家的絕活給學了去,他那人呀靈著呢。再一個也是怕他再去賭,這要是一時手緊再幹出點啥事兒來。再說了他那人也是個軸性子,說啥也不離開這個空酒坊。到了,你們等會兒,我去敲門。”張強跳下牛車上前去敲門,沒成想那門根本就沒有栓,輕輕一碰就開了。敏兒姐倆見狀就和張強一起進去了,進到院子裏入目的是一人來高的荒草,隻是在中間有一條小毛道。張強在前麵邊走邊喊:


    “有人嗎?有沒有人在家?”可是沒有人迴答,幾人心裏都有點兒毛毛的,這麽一大片的房子一點聲音也沒有那感覺實在是不乍美妙。


    “有沒有人在呀?”張強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音。可是還是沒有人應聲,幾個人來到了毛草道盡頭的一處房子,看樣子應該是以前的會客的地方。幾人進去後發現裏麵相當的整齊,也是啥也沒有空屋子能不整齊嗎?


    “有人在嗎?”張強又喊了一聲。


    “有事兒就進來,沒事兒就走,瞎喊啥呀?”一個醉意甚濃的聲音從裏間傳來。


    “那我們進去了。”張強示意她們在他身後,他一個人先進,讓她們等他的招唿。


    當張強進去後,看到一個人破衣爛衫的躺在一堆幹草堆呀,旁邊放著兩三個空酒壇子。見他衣著雖破但也還算是整齊,這才讓敏兒姐妹進來。姐妹進來後,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她們要找的人。


    “請問你是蔣為臣嗎?”敏兒客氣的說。


    “是乍地?不是又能乍地?”地上的人睜開醉眼掃了她們一眼後,就把眼睛閉上了。


    “如果是的話,我想和他談談重建酒坊的事兒。要是不是的話,那我們這就離開不打擾你了。”靈兒適時的開口道。隻見那人一下子睜開雙眼,那眼神裏哪還有一絲的醉意?


    “你們說的當真?”蔣為臣本來就是想在這裏等死的,可是現在居然聽到這樣的話,如何能不讓他激動呢?可是再一看眼前的人明顯是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做主,自己還是沒有想開呀,竟然相信一個小娃娃的話。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蔣為臣,還要看你想不想再重新的振興祖業?有沒有那樣的決心?”敏兒此時很是嚴肅,並不是她一貫的作風,主要讓他相信她們的誠意。


    “哎,你們走吧,我就是再想也不可能了。”他一下子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那堆幹草之上。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有誌者,事竟成。”靈兒說,敏兒接著說:


    “我們還可以找別人,可是你就不一定有下一次機會了。你是和我們談談,還是繼續躺在這裏?”敏兒看出來他是因為她們的年齡才會不相信的,不過這也沒有什麽,反正隻要他做出第一批酒來,就算將來他故態重現跑去賭,大不了就不合作。


    “好,我和你們談,你們請隨我來。”本來癱在那裏的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帶著三個來到了院子西邊的廂房裏。


    “幾位請坐,實不相瞞,這整個酒坊就隻剩下這個房間有桌椅了。”他有些不意思的說。


    “沒關係的,要是我們談的順利的話,別說是桌椅,什麽都可以迴來。”敏兒覺得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從他的身上看不到賭鬼的那種貪婪的眼神,反而是一種清明。


    “我什麽也沒有,隻有家傳的技藝,現在這個酒坊也隻是比廢墟強一點而已。根本就釀不了酒。”當年她們走的時候可是把所有東西都拿走了,隻留下了他。


    “如果要重新醉酒的話,需要做什麽準備?”敏兒必須根據情況來談合作的具體事宜。


    “那就得翻修一下房屋,再就是定製家夥事兒,最後就是準備糧食。這些估計得五百兩銀子,這還是往低了說的。”蔣為臣一直都想翻身,可是他身無分文,酒坊裏也是空空如也,別人又不相信他,所以這十年來他也沒有翻過身來。


    “你等一下,姐,你出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兒要說。”靈兒一聽這麽多的銀子,再看敏兒的表情就知道敏兒要說什麽,立刻打斷了她,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出門外。


    “你這丫頭,拉我出來幹啥?”敏兒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別說她沒有那麽多的現銀,就是有也不會拿出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去賭?再說了外麵也不是沒有賣酒的。


    “姐,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們將來那些果酒、藥酒的賣好了,人家隻要把我們用的酒源一斷我們就完了。要知道每一家的酒都有獨特的味道,咱要是中途換了酒那味道就會變,這還不是最嚴重的,要是斷我們酒源的人也用咱的方法,那樣的話咱不變得沒有他們正宗了嗎?那咱們前麵的努力和付出都是有家的了。再說了,為了長久的發展,我們要不停的創新求變。蔣為臣就是一個很好的合作者,我們出錢,他出力這不是正好嗎?將來這個酒坊建成了,我們也是主人呀?”靈兒給敏兒分析著。


    “可是我們上哪兒整那麽多的銀子呀?”敏兒也知道如果自己家裏這釀酒的作坊要比去外麵賣強多了,可是銀子怎麽辦?


    “姐,你忘了我和村長這幾年都在幹啥?你以為我真是傻傻的被村長利用呀?這個造紙的技術現在可是隻有我知道,就是村長也隻是知道個大概。隻要我們把這個賣出去不就有銀子了?少說也能賣個上千兩呀。”靈兒看到敏兒的雙眼瞬時變成了元寶樣兒,就知道敏兒被她說動了。


    “那行,我們進去吧。”當兩人進屋後,敏兒開門見山的說:


    “這個事兒是個大事兒,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做,到時候我會派人來協助你。你放心我們不會做那些下三濫的事情,你家的技藝我們也不會去覬覦。但是你要按我們的要求做出我們要的酒來,當然了,你也可以繼續鑽研。不過我們有一個條件,這個酒坊雖是還叫做蔣家酒坊,但是我們和你同樣是主人,將來賺來的銀子我們兩家平分。我也會安排一個人過來負責作坊的管理,你就負責釀製和研究新的酒,當然了,對於酒坊的事情你也是有權參與的。說白了就是咱兩家合夥開酒坊,你願意不?”蔣為臣一聽,心中的滋味也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想到這蔣家酒坊將來就是別人家的了心中有著不舍。可是又一想自己還是半個主人,也算是不錯了,總比現在這樣強多了。


    “我願意,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蔣為臣心裏很急,希望馬上就開工。


    “這是三十兩的銀子,你先拿去把自己收拾一下,然後去找人來翻修房舍。過幾天我會派人過來,到時候要如何做你和他說就行了。”敏兒將銀子放在桌上,沒有簽任何的文書,其實這是她有意的,她想試試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想要重新站起來。


    “你就這樣給我了?不怕……”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既然合作了,那我就願意相信你,等幾天我們會再來到時候會和你簽一份正式的文書,用來約束我們雙方。”敏兒現在表情換上了她的笑容,她的笑容很有親和力,似笑非笑給人很自然的感覺,當然如果了解她的話就會發現那笑容並沒有到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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