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柳尚書也並不想再隱瞞,隻覺得告訴他們也好,好讓他們自己清楚的知道究竟做了哪些糊塗事。


    柳尚書站在一旁,思緒萬千,神情遙遠而悲傷,他緊皺著眉頭,好一會兒,眼裏的痛苦化為了一片清明,才緩緩開口道:“寧老啊,你我半生朝堂生涯,爭執了許多,意見不一的更是不再少數。但這些都是小事,人生而在世,這朝堂上的爭執總是避免不了的。”


    大家都靜靜地看著柳尚書,聽他說的,都想知道究竟是為什麽,非要置寧老於死地。


    柳尚書開始說得十分平緩,可說著說著,表情又變得猙獰了起來:“可你可知道為什麽我非要置你於死地嗎?”


    寧老不解的看著激動的柳尚書搖了搖頭說:“柳尚書,既然你我之間並無過大的過節,都隻是平常小事,你又為何要我死啊?”


    “哈哈,無很大過節?是!你我之間是無很大過節、但那隻是你我之間!”柳尚書大聲說道。


    寧老疑惑的看著柳尚書,不知道他這是何意。


    “寧老,你可還記得在那十多年前,我們東平國與那越州起了爭執,即將開戰。”


    寧老點點頭說:“記得。”


    南宮墨玦在一旁有點迷糊,他怎麽不記得開戰這事兒?難道是時間過早?不對啊,就是過去的事兒他也應該知道點風聲啊。


    柳尚書冷哼一聲說:“那你可還記得這件事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寧老仔細迴想了一下,說:“這事都過去十多年了,我這記憶有些模糊啊,我記得當時好像是和親吧,和親解決了這件事,避免了那場戰爭,免了百姓流離失所之苦啊。”


    柳尚書突然走上前來直指著寧老大聲指責道:“嗬嗬!時間過去太久?記不太清了?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就讓我來幫你迴憶一下當時究竟是怎麽迴事吧!”


    柳尚書情緒仍舊十分激動的說道:“當時寧家前輩正好走了,你年紀輕輕便繼承了他的位子,皇上覺得你年紀尚輕,不夠穩妥,所以當時你雖身居高位卻並無什麽實權。”


    “而我比你稍微年長,當時權利與你也不相上下,但我們唯一不同的是,你是靠著這家族之力得到的權利,而我,則是中了那狀元!”


    說著說著柳尚書有些煽情了,隻見他抹了抹眼底的清淚繼續說道:


    “當年越州與我們國家之間的衝突鬧得雞犬不寧的,幾大將軍都說當時的局麵不利於我國,若是開戰,必輸無疑,所以皇上便承諾隻要誰解決了這燃眉之急,日後定加以重用,所以現在,你想起當時建言的人是誰了嗎?”柳尚書神情激動的指著寧老說。


    寧老神情有些不自在,但想著這麽多人在這裏關心他,說了也無妨了:“是啊,當時是我給聖上提出要和親的,那時候,年少氣盛,再加上皇上也不重用我,所以我自然是要想辦法得到聖上的重用!”


    “是啊,你要想辦法得到重用,所以便說了和親來解我們國家的燃眉之急。那你可還記得當時被你建言去和親的人是誰?”柳尚書笑眯眯的看著寧老,似乎覺得答案就這樣唿之欲出。


    寧老神色突然大變,臉色猙獰的看著柳尚書:“你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讓我想起那被我建議和親的人是你女兒??!“


    在場的人一聽都突然明白了柳尚書為何如此針對寧老了。


    柳尚書看著臉色驟變的寧老,仰天大笑,笑了半天,才繼續說道:“是啊!最後被送去和親的人選便是我那可憐的女兒柳落鶯!是!你們是免了那百姓流離失所之苦了,卻帶給了我家破人亡之苦啊!”


    寧老神情有些尷尬,語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這當時確實是再沒什麽人選了啊,當時身居高位的就都是我們這年輕的一輩,皇上又是新登基,膝下並無合適的公主,而我們當時都沒合適的人去和親,所以就隻好加封了你女兒為公主去和親了啊,這為了咱南平國的未來,隻好是犧牲你女兒的幸福,來......”


    寧老話未講完,便被柳尚書打斷了:“犧牲我女兒!是啊!犧牲了我女兒!不過不是犧牲我女兒的幸福,而是犧牲了我的女兒!”


    “當時說到這件事,選中我的落鶯去和親的時候,我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我並無什麽能力與皇上對抗,再說了,當時皇上因為我女兒的事給我加封升官,這是家裏每個人都喜而樂見的事啊。”


    “最後,我那懂事的女兒跟我說:爹爹,沒事的,鶯兒遲早要嫁人的,隻是早點晚點而已,爹爹不用擔心,雖然路途遙遠,但是你們還是可以來看鶯兒。”


    “然後呢?”寧筱兮問道,感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一定沒有那麽簡單,一定是後來再發生了些什麽。


    寧筱兮看著柳尚書有些瘋瘋癲癲的感覺,隻見他嘲諷的說道:“然後?然後我就把我的親生女兒往火坑裏推了啊。哈哈哈,都是我,都怪我當時被錢權迷了眼,害死了我的女兒!”


    眾人都特別好奇,後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讓柳尚書變成了如今這樣。


    “我記得當時公主去和親以後就再沒提過了啊,而那越州也再沒提過開戰這事兒,我以為令愛在那邊一切安好啊,又怎麽會......”寧老一臉不解的看著柳尚書說道。


    柳尚書神色一變,急切的說道:“我呸!一切安好?那是你們,是南平國的老百姓!我的鶯兒自從到了那兒以後就再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哪兒來的一切安好?!”


    南宮墨炔看著在一邊情緒有些不穩定的柳尚書,對他說:“柳尚書,先別激動。”


    柳尚書抬頭看著在場的人,大家都一臉關心又不解的看著他,似乎都不理解他究竟為什麽如此模樣,卻又好似擔心他女兒,便點點頭說:“好,好,好,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們我的鶯兒在那邊過的都是些什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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